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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璟钰没想到的是云归凌在想这个问题。
“杀人？我杀过的人不少，修行者很难做到不背负人命的。”
封璟钰走到云归凌跟前，少有认真的说道，语气坚定。
修行就是夺天地造化，如果觉得杀人就是罪，那么修行就是天地间最大的罪！
“我，今天杀了，一个人……”云归凌说出来。
“杀人？什么人？为何杀人？”封璟钰很冷静的问他。
不含任何情绪的声音让云归凌抬起头，看着蹲在旁边的封璟钰。
淡漠的神色还有眼中一丝温柔，让人想将心里话全说出来。
“不知道什么人，我得逃跑，才将他杀了。”
白天的时候他还能不去想这事，但一到了晚上，无事可做时，这事就浮了上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他是要做大夫的，可这双手上，沾了人命。
“这样啊？是和今天那个女人一伙的吗？”
云归凌点头，身体在抖。
封璟钰看着云归凌，就好像看到了才五岁时的他。
那时候，他被家主带到了地牢，那里有个连动都不能动的人，而他只有杀了他才能离开地牢。
当时，他在地牢里哭了三天。
里面只有他和那个人，那人问他，是不是下不了手。
告诉他，他只能被绑在木架上，就算他用那把匕首在他身上刺无数次，他都只能接受。
没有食物和水，地牢里腐烂的味道一直包围着他。
最后一天的时候，那个人将他唤到身前，在他的肩膀上狠狠的咬着，他疼的大喊、用尽力气也推不开。
他能感觉到，那人要吃他的肉。
慌乱中，他摸到了系在腰间的匕首，就忙的将其拔出，刺入那人的身体里。
那人还紧咬着他，他就只能再次刺他，直到他松开为止。
等他松开，人也死。
家主将他领了出去，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没用的废物！”。
那一年里，家主就没理会过他。
晚上，他睡不着，一闭眼，就是那人的脸，娘亲抱着他，说他没错。
那人是个邪修，杀了他，没有人会怪他。
后来，因为他还是杀了那人，算是通过初试，能进入族学。
云归凌的情况跟他当时一样。
自己不能原谅自己。
“那有什么好自责的？那些佣兵团都放弃我去围攻那女的一伙。
如果没猜错，追你的哪些人应该是“屠羊”，杀了他们的一个人，你该悔的是怎么没多杀几个？
那群人，就没一个好东西！修行者里有条默认的规矩，就是不能杀害无辜凡人。
而“屠羊”杀的普通小孩都不知所几，更是会食人的团伙，比邪修更恶。杀他们，是除害。”
云归凌怔怔看着封璟钰，杀那个人是除害？邪修？
对啊！邪修杀了爷爷和赵二哥。
见云归凌的眼睛有了光，没有刚才的绝望，封璟钰才放心。
将云归凌留在原地，自己又回到了树边。接下来，就只能看他自己能不能迈过去了。
天快亮的时候，封璟钰就睁开了眼，几天不睡他还是能做到的。
云归凌那边，看样子是缓了过来，睡的正熟呢！
“喂！醒醒！”封璟钰连踹几脚都没将他踹醒。
云归凌睡觉都抱着背篓的。
“有人抢背篓了！”封璟钰凑近云归凌耳边，大喊。
刚落音，云归凌就直接立了起来。
见背篓还在怀里，才松了气。
不爽的盯着旁边笑的欢的人。。
“别那么看我，谁让你不醒的。
再不离开，这里迟早会被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