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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草堂与集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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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马云家中,两人分宾主而座,童子奉上热茶。马云道:“吾至今一事无成,已虚度二十八年光阴矣;本想将胸中所学报效朝廷,奈何庙堂之上世家当道,朝廷之内门阀朋比为奸。眼看大赵风雨飘摇,若再不施行外儒内法之道,大厦将倾矣。吾将变革之法上奏朝廷,不想朝中诸公,只知结党营私,丝毫不顾国事。竟斥吾妖言惑众,心怀叵测。眼看大赵倾覆就在旦夕之间,朝中无人作为,吾又人微言轻,每每思之,忧心不已。”嬴荡与马云交浅不敢言深,只是顺着话头道:“先生忧国忧民,令人钦佩。但变法一事,干系太大。若无威望甚高之人施行,不足以震慑宵小。先生此时声名不显,若是强行推行变法。轻者如现在丢官去职,重者怕是有杀身之祸啊。”马云道:“做大事何惜身,每次变法皆有先死之人。吾欲先死,用这满腔热血,唤醒天下有识之士。”嬴荡劝道:“变法当徐徐图之,不可急躁。若是倒行逆施,最后只会落得个人亡政息;变法非旦夕之功,须得几代人方能成事。岂不闻少年强则国强,少年智则国智。先生不若广收门徒,宣扬外儒内法之道,以养人望,以扬学说。如此三十年后,变法可成矣。”马云起身施礼道:“小友思虑周全,吾不及也。”嬴荡道:“晚生现在薄有资财,欲办所免费的书院,收天下英才以育之,还望先生助我。”马云道:“小友心怀天下,仗义疏财。马云必倾力相助。”马云对嬴荡相见恨晚,聊到深夜尚不罢休,又约嬴荡抵足而眠。嬴荡推辞不过,只好从之。榻间两人又详谈了关于创办免费书院的一系列事情,约好明日就去找韦烈与马家族长商谈办学事宜。将事情议定,马云方才睡去。嬴荡担心马云二十八岁还未娶妻,有特殊癖好。不敢睡死,仰躺着直到天明。好在一夜相安无事。
  天亮起床,吃过早饭。两人便各自去找韦烈与马家族长来马云家中商量办书院事宜。四人聚拢,嬴荡将办书院的事情提出。其他都没问题,韦烈却与马家族长马骥就书院该办在何处争论了起来。两人争执不下,嬴荡只好提议将书院办在东山上,取书山有路勤为径之意。韦烈与马骥这才罢休。嬴荡又将书院命名为“草堂”,意为野草满原。又将草堂分为文、武、格物三院。四人商议后决定嬴荡任山长,马云领衔马家众才俊任文院院长,并处理书院一应杂事。教导学子习文;武院由韦烈领韦勇、韦武教导学子练武、嬴荡自领格物院。
  前段时间大旱,灾民们背井离乡,纷纷到龙门关逃荒。现在旱情虽然缓解,大多数灾民的土地都被世家门阀巧取豪夺了去,只得沦为流民。嬴荡念及村民们这段时间正在售卖冰及冷饮,抽不出时间来建造书院。便去外面雇佣了上千流民修建书院,也算利人利己。流民们见能吃饱饭还有工钱拿,干活自然卖力,只几天便将书院盖好。嬴荡见流民们干活卖力,自己也需要人手,便与韦烈商议让流民们留下来。让其修建造纸和印刷工坊,并开垦龙潭。只是不再发工钱,但管饱。承诺流民的子女可以免费入书院读书,又承诺龙潭开垦出来后流民可以安顿在此。流民们纷纷感恩戴德不提。
  七月初五,挂名“草堂”书院山长的嬴荡在新落成的草堂文院前对一众学童及马家一众师长道:“我等读书为何?或许有人为了识字,有人为了明理,有人为了功名利禄。若只为一己私利而读书,便会沦为害人的野兽。以智欺愚、争名夺利、一言乱国。读书人若害人更甚野兽。野兽吃人不上一百,文人害人成千上万。野兽吃人,满嘴血腥;文人害人,手不沾血;尔等若是在“草堂”学成之后敢为祸苍生,嬴荡定杀不饶!是以我辈读书: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后代创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今日之言,各位当铭记于心。我与文院院长马云及一众师长,将会教尔等识文断字、明辨事理。也会教尔等治国安邦之道、济世安民之法。日后学有所成,勿忘你等为何而读书。”
  慕容家集英院文殿内。家族长老慕容卓越对殿内三百七十二名孩子道:“慕容家将你等从雍凉二州的人间地狱中救出,让你等有饭吃有衣穿,又教你等读书练武,对你等恩重如山。你等当感恩戴德,勤学苦练。日后慕容家有令,尔等将以性命报之。明白了吗?”殿内一个五大三粗的孩子道:“明明是你们慕容家把我从爹娘身边抢走,还害死了我爹娘,我日后一定要找你们慕容家为我爹娘报仇!”家主慕容卓群的庶子慕容龙腾对慕容卓越道:“叔父,此子虽然天生神力。但也留不得了。”慕容卓越点了点头,向一旁的家将看了一眼。家将会意,抽出钢刀,一刀将那孩子枭首。慕容卓越道:“日后谁若是狼心狗肺,对慕容家心存怨念,这便是下场。”接着又道:“你等已在慕容家学习两月,等会将对你等进行一场考试,文殿会取你等之中前二十人精心培养。这二十人中的佼佼者便有机会进入文宗,与慕容家子弟一同学习。希望你等把握机会。”
  草堂武院前,嬴荡对众人讲道:“习武为何?有人为了强身健体,有人为了不受欺凌,有人为了从军入伍,博个马上封侯。若只为这些,不过一匹夫尔。诸位当谨记武为止戈,习武当为天下止干戈,为守护自己所珍重的存在。非为报仇雪恨、恃强凌弱、争勇斗狠。我与韦烈、韦勇、韦武四位教头,除了教授你等弓箭马术,长短兵器外。还将教授你等兵书战策、排兵布阵。你等以后不管为将为军,都要牢记“武为止戈”这四字。你们的刀只为守护你们所珍重的存在而挥舞。”
  集英院武殿内,三百五十一个孩子面对面站立,人人手上握刀。武殿总教头慕容龙威说道:“你们都是文殿淘汰下来的废物,若是还想在慕容家获得生存的权利,就杀死你对面的人。记住只有活着的人才能继续学习,才有机会在下次的文殿考试进入前十人。”这时一个孩子道:“这不公平,现在有三百五十一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没有对手,那他岂不是平白获得活下去的机会。”慕容龙威狞笑一声道:“那你就把他杀了,或者被他或你的对手杀死。”那个叫冷森的孩子两刀捅死两人后,舔着刀尖的血问道:“我还可以杀人吗?”慕容龙威道:“当然可以,只要你能不被其他人杀死,你把他们全部杀死都无所谓。”
  草堂格物院前,嬴荡对众人道:“格物为何?为通晓阴阳之理,洞察天地之机。掌融合之法,生万物以无穷!这是一门真正能改善我们生活的学问,也是一门穷尽一生也无法窥尽全貌的学问。我将作为你们的领路人,带你们看一看这个世界真正的面貌。认识事物的本质,教你们我所知道的阴阳融合之法。至于你们掌握后,能创造发明出什么,就看你们的了。记住格物的精髓在于创造发明,非是墨守成规.“
  集英院武殿内,冷森如毒蛇般的盯着剩下的孩子,他已杀死了六十五个人。剩下的孩子正瑟瑟发抖的用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他已身受重伤,或许只需再给他一刀就能把他杀死。却没有孩子再敢上前,因为之前这么认为而冲上去的孩子,都被他杀死了。慕容龙威这时道:“好了,今天到此结束。冷森你很不错,你是继续留在集英院学习?还是由我举荐直接进入我慕容家的暗部“毒蛇”?”冷森阴森森的笑道:“以后集英院只会留下一人,那就是我冷森。”接着又问道:“被我杀死的六十五人可以交给我处理吗?”慕容龙威好奇道:“为何?”冷森舔了舔嘴唇,狞笑道:“我要吃了他们。”慕容龙威嘴角抽搐了几下,强自笑道:“随你。”。
  草堂,夕阳西下。嬴荡与马云、韦烈父子及马家众先生站在一座高楼上,看着放学后鱼贯下山的一众孩子。说道:“这些都是天下的未来啊。”又转身对韦烈父子道:“等过段时间纸造出来后,我会将我所学兵法,练兵纪要。写成书交予你等,你等要用心学习。”又对韦勇韦武嘱咐道:“莫要因为当了师傅就志得意满,当知学无止境,活到老、学到老。”又转头对马云及马家众才俊道:“我也会将我所知的算学以及我读书所获得的道理写成书,过段时间交予各位先生参考。望各位先生莫要固步自封。当集众家之长,以育贤才。”
  慕容家的祠堂内,慕容卓越向家主慕容卓群禀告道:“启禀家主,文殿这次取的二十人中有一人可作王佐之才培养。”慕容龙威接着道:“禀告家主,武殿养出了一条“毒蟒”。”慕容卓群满意的点头道:“天下英才,尽入我慕容家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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