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前路多舛 一箭平之

　　俗话说饱暖思***，但吃饱穿暖没几天的嬴荡身体条件并不允许。跟着忙活了一上午农活的嬴荡，并没有耗去身上多余的精力。正坐在田地边的石头上思考着不健康的事情。
　　不要误会，嬴荡思考的不是那种事情，嬴荡思考的事情更有建设性。他在思考的事情是造反。有建设性不？那是相当的有。在这个等级森严，封建君权制，门阀世家控制国家的年代里，想要做到改天换地，让人人平等。没有比造反更有前途的事业了。可造反是个大事情，首先得有根基。纵观前世五千年的历史。造反成功的大多数都是世家门阀，经过世代积累财富人望，待时机成熟，方才大旗一举席卷天下。自己现在虽得鲁铁牛一家收留，但要叫他们跟着一起造反，怕是要被认为是个憨娃。可以说自己跟明太祖朱元璋开局差不多，都是自小没娘，老爹早亡的孤儿。可人家还有几个大外甥大侄子呢，都是一等一的造反好手，一帮老乡更是有徐达李善长这样的造反大牛人。可自己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不但是个无亲无故的孤儿，还TM是个流落异乡的孤儿。老乡和卧虎村里有没有牛人谁说得准。嬴荡继续思索着:和这些造反大佬相比，自己的优势在哪里呢？对了，自己两世为人，纵横战场十来年，读了三十多年的书，多了几千年前人留下的知识和经验。这些都是造反的宝贵财富啊，没有根基，可以自己累积嘛，没有班底，那就自己培养嘛。万事开头难，怎么打根基呢？嗯.......首先得出名。这个时代有名就有利。有了名利就有声望，有了声望，就会有人才前来投靠。什么你说造反前期得韬光养晦，扮猪吃虎，不要过早展露锋芒，得暗中积蓄力量。拜托那是那些实力雄厚，功高震主，富可敌国的人，怕引得当权者猜忌才干的事。自己现在一无所有，不早点展露锋芒。过得几年怕是真要被人当成猪给宰杀了。嗯，根基人才的事情解决了，下一步就是训练出一支强兵。毕竟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嘛。可要练兵得先有钱招兵买马啊，你不能指望人人都高尚得可以为了改天换地的理想，饿着肚子抛头颅洒热血吧。看来还是得先赚钱，怎么赚钱呢？这是一个困扰了前世无数人几千年的难题，在今生仍然困扰着无数人。好在这一世的文明只相当于前世西汉初年的水平。字都还写在竹简上，也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这一说。随便抛出一个观点一个发明都能震惊天下，名利双收；不像前世的人，鬼精鬼精的。那么问题来了，做什么才能又能出名，又能赚钱呢？对了，造纸！不但能在文人圈子里快速扬名，而且必定大赚。
　　人生总是充满艰难，前路总是到处坎坷。跟无数商业奇才陨落在没有本钱这一残酷的事实面前一样。嬴荡也遇到了同样的难题。造纸得先建个作坊吧，建作坊可得要一笔不小的投入。可自己现在身无分文。正当嬴荡一筹莫展的时候，脑海中浮现了著名二把手汤师爷的名言：“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迈大了容易扯着蛋。”哎，还是慢慢来吧。
　　突如其来的暴雨将嬴荡从思绪拉回现实。王翠花与鲁横已收拾好农具，叫嬴荡快跑回家避雨。三人慌忙跑回家中，见鲁铁牛正在屋檐下生了堆火，烤着弓弦。这卧虎村三面环山，只有村南有一处十余丈的峡谷可供通行，北山后行得几里便是天下闻名的二龙山主脉。山中物产丰富，各种木材，山珍草药，飞禽走兽数不胜数。所谓靠山吃山，村民们在农闲时候便进山或是采集药材和各种菌类野果，或是带上弓箭猎刀入山打猎，日子过得也算滋润。此时正值盛夏，正是农闲的时候。鲁铁牛便趁着下雨，把有些潮湿的弓弦烤干，顺便给猎弓上好弦。准备明天便进山转转。嬴荡看到这里心中不由一喜，正是要打瞌睡便有人送来枕头。正愁没有来钱的门路，这打猎就是一条致富的捷径啊。打到的猎物，肉可以卖给酒楼饭馆，皮毛可以卖给专门的皮毛商人，而且价格不菲。嗯，有搞头！至于计划的关键，怎么打到猎物？这完全不是问题。前世的时候丛林作战训练的时候也练习过弓弩，而且作为狙击手，百步穿杨的基本功还是有的。想到这里嬴荡便道：“阿叔，我可以玩玩弓箭吗？”鲁铁牛答道：“自然可以，荡哥儿以前练过弓箭？”嬴荡回道：“以前顽劣，自己制造过弓箭打鸟。”说着随手拿起一张大弓一拉。尴尬。没拉动。鲁铁牛哈哈大笑道：“小娃儿，不知天高地厚，这可是两石弓，我也是二十岁以后才拉得开的。”鲁横此时叫道：“我试试。”说着从嬴荡手中抢过大弓，用力一拉，顿时弓开如满月。嬴荡不禁汗颜，这是什么世道，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能开两百四十斤的强弓。难道自己以前引以为豪的天生神力，竟是男人的错觉吗？鲁铁牛见此更开心了，拍了鲁横一掌笑骂道：“臭小子，这些年的饭没有白吃，比老子二十岁时的力气还大，不枉老子大鱼大肉的喂着你。”嬴荡此时尴尬的道：“阿叔，有一石弓吗？我想再试试。”鲁铁牛递过一张弓道：“咯，这张便是，荡哥儿别勉强，小心伤了胳膊。”嬴荡接过弓回到：“谢过阿叔，我省得。”说完用力一拉，弓是拉开了，胳膊却是隐隐传来一阵酸疼。看来还是虚弱太久了，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嬴荡松开弓弦道：“一石弓，还是有些勉强。还有轻一点的弓吗？”鲁铁牛笑道：“八岁能开一石弓也很了不起了，长大后也是一个大力士。这里还有一张八斗弓，你试试吧。”嬴荡接过八斗弓一拉，不轻不重，刚好。见旁边有几支狼牙箭，便取了一支，搭在弦上，向屋子前百步开外的一颗小树射去。只听噼啪一声弦响，狼牙箭穿过雨幕“哚”的一声钉在了小树干上。鲁横见状拍手叫好：“荡哥哥好厉害。”说完也不顾淋雨蹦跳着冲向小树去取那支箭。嬴荡心里却又汗了一个，自己明明瞄准的是树干上那只甲虫的，结果却是低了一寸二，偏右了三分，看来还要加强对身体的控制和熟悉啊。待鲁横将狼牙箭取回来递上，嬴荡再次开弓向那颗小树射去。待得那箭又稳稳的钉在了树干上，嬴荡这才满意的微微一笑。鲁横又哇的叫了一声，飞快的去取那支箭。不一会鲁横飞奔回来大呼道：“阿爹，阿爹，荡哥哥太厉害了。这一箭正射在了前一箭的箭孔位置，分毫不差。”说完一脸崇拜的看着嬴荡。鲁铁牛听了也是霍然起身，急走到树前查看。回来哈哈大笑道：“可以啊荡哥儿。箭术当真了得，我看匈奴人的射雕手也不过如此吧。”嬴荡谦虚道：“一般一般，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想以后有空的时候跟着阿叔进山，跟阿叔学学箭法和打猎。”鲁铁牛道：“箭法阿叔可教不了你了，至于打猎嘛，阿叔还是有些心得的。我看这雨也快停了，等明天干燥了，你便与我一同进山吧。”鲁横听到这里大嚷着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嘛。”鲁铁牛宠溺着啪了儿子后脑勺一掌笑道：“臭小子，打猎不光是只要有力气就行的，能开两石弓是不错，但也要射得准才行。”说完拿起两石弓，张弓搭箭，一箭向那小树射去。狼牙箭稳稳的钉在了树干上，尾羽还在不停的颤抖。嬴荡看了看，也就中等水平。鲁横也不服气的抢过弓道：“我也行，不信我射给你看。”说完拿起一支箭搭在弦上，顿时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狼牙箭破空而去。额，射偏了。
　　：“刚才我瞄准的是树旁的空地，这次才是要射那颗树。”又射偏一箭。
　　“这破弓有问题，这次一定中。”又偏了。。
　　又又又偏了。
　　只把鲁铁牛逗得哈哈大笑：“小兔崽子，你还是先把箭练准了，再说进山的话吧。”鲁横将弓箭仍在地上，垂头丧气，一脸委屈。嬴荡这时走过来，捡起弓箭递给鲁横，温和的说道:“小横，不要灰心丧气，谁也不是一开始什么都会的，慢慢来不要急。”说完站在一旁纠正着鲁横持弓的姿势，：“小横左手持弓，将持弓的手臂举到眼睛的高度，两脚开立与肩同宽，身体的重量均匀的落在双脚上，身体微微向前倾。搭箭上弦，深呼吸，将眼睛、箭头、树干连成一条直线。好，现在将弓慢慢拉开，手不要颤抖，同时保持呼吸平稳，想象这支箭就是你的拳头，你的拳头要打在那颗树干上。待你觉得你的拳头打中树干的时候，就放箭。”只听得一声弦响，狼牙箭破空而去，钉在了树干边上，虽然偏了点，但好歹是射中了。鲁横兴奋的叫道：“射中了，射中了，荡哥哥我按你说的练下去，也能像你那么厉害吗？”嬴荡摇了摇头道：“这只是基本功，要到我的地步，还要计算弓的力度，箭速，风速，阻力，光线等一系列因素。总之慢慢来，莫要急躁。心态最重要。只要勤学苦练不放弃，放平心态，迟早能达到我的水平的。”鲁横重重的嗯了一声，继续练习。练了一下午，也能做到射树干十中六七。晚上鲁铁牛坳不过鲁横的纠缠，只好答应第二天带上鲁横与嬴荡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