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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夜静的出奇,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息,一丝寒风吹过,仿佛一把利刀,刺入骨髓。
幸慧穿着刘范离开时的那件秋衣,置寒风若无,眼里只有雪地上画出的人影,以及刚才她念的那句话。
莫浩宇不能理解,这得要多深的爱,才会痴迷如此。
直至深夜,她依旧没有进屋。
上天似在怜悯她,在这段时间,没有落下丝毫飞雪,而她的脸庞,已经冻得发紫。
蜡尽灯灭。
她终于动了动身体。
只是她全身已经麻木,移动不了丝毫,想起身,却瘫倒在地。
“我......不能死,夫君......还未归,我不能死。”
她说出此话,呼吸得到缓和,手指不断的握张间,挣扎了许久,她,终于站了起来。
颤颤巍巍间,走到厨房生火取暖,这才恢复。
转瞬。
就是第二天凌晨。
木房里咳嗽声不断,莫浩宇走进。
幸慧已然高烧,四肢无力的躺在榻上,眼神空洞,似下意识的想随刘范而去。
莫浩宇爱莫能助,环顾四周,发现木房内装饰的很特别。
总共就两间房,一房一厅。
大厅中间,摆放了一张山水茶几,其上似仙境般,烟雾缭绕。
墙顶上,倒挂着一朵一米来大的鲜花,甚是奇特。
右墙上,挂着一副山水画。左墙上,挂着一副含苞待放的荷花画。左右对称间,仿若同处一副画中,异常奇妙。
靠墙角的地方,无一丝污垢。
其余地方,摆放着花瓶,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玩物,整体看起来,高端大气,无丝毫违和感。
墙帘当作房门,把房间与大厅隔开。
此时墙帘勾挂在镂空的墙窗上,一眼就可看到躺在榻上的幸慧。
“慧儿,慧儿,你在家吗?”
此时,屋外响起中年女人的声音,像是很焦急。
“母亲,我在......”
幸慧回答了很多声。
不多时,一位穿着丝绸披风,头戴金钗,身上带有淡淡胭脂香味的中年女人走进,她身后,跟着两个丫环。
她虽中年,看起来却与幸慧年龄相仿,女人味十足。
她,正是幸慧的母亲。
慧母立即走至床榻边,担心道:“慧儿,你,你怎么了?”
“母亲。”
幸慧的声音似苍蝇一般,小的可怜,脸上却强挤出笑容,示意其母不用担心。
“我的儿呀!辛亏我来的及时,不然你非......唉!都怪刘范那畜生,非要来招惹你,他倒好,一走了之,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
幸慧听母亲这样说刘范,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重重的咳嗽了几声。
“你们还愣着干嘛!一个去烧水,一个去给我请大夫,快点!快点!”慧母大发雷霆道。
慧母很少发火,哪怕是对下人,可幸慧就是她的逆鳞,谁若让幸慧不好过,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在幸慧和刘范定终身时,她就想给他们请些下人,可幸慧坚决拒绝,只想过二人世界。
刘范死后,她又安排人过来服侍幸慧,一段日子后,都被幸慧叫走了。
“慧儿,这次无论如何我都得叫位下人陪在你身边,不然我就不回去了。”慧母难得的撒泼,甚是可爱。
“嗯。”幸慧这次没有拒绝,微笑道。
......
刹那,十年过去。
幸慧已然步入中年,水灵的面容多了些成熟,少了些粉嫩,气质却似若天仙。
这十年来,她一心投入书画,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刘范的气息。
在日积月累下,她的书画,已成佳作,任何一副拿出,都能卖个不菲的价格。
而世外阁。
成为了一处宝地,有太多的文人,公子,甚至王子前来拜访,只求能与幸慧论道一番。
幸慧每月只见三人,都是隔屏而论,不能当面交谈。每次去拜访的人,她都让其在桃树下等候,因此,外人都道她一声桃姑。
一些登徒子为了得到她,在十里外修建了房屋,时常会来世外阁等待,希望能一睹芳容。
今日,一位自称姓刘名范的公子,想与幸慧论道,幸慧不为所动。
自有人来世外阁论道以来,有太多冒充刘范之人,全部被她叫人乱棍打出,自此,已少有人冒充其姓名。
待幸慧调查后,发现此人确实名为刘范,是京都之人,颇有学问,这才以礼相见。
幸慧坐于木房内。
而刘范,则坐在桃树下的茶几上,细品热茶。
“敬亭醇香沁心脾,白毫似雪而闻名,好茶,好茶。”刘范细品了几口茶水,称赞道。
“看来公子对茶颇有研究。”幸慧赞扬道。
“不敢不敢,偶尔品味,不似姑娘对茶如此讲究。”刘范见茶具摆放整齐,美观,特别是茶壶,摆放的非常讲究,故而谦虚道。
“公子此来,所问何事?”幸慧转移话题道。
刘范对茶深有研究,本想展露一二,见幸慧不愿在此浪费口舌,只得作罢。拂袖间,缓缓端起茶水,细细品味一口,放下,凝望着桃树。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世外阁满院都飘落了桃花瓣,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清香,醒人悦目。
“您说,花为何如此迷人?”
刘范是某官员之子,对于权势他很是厌恶,可偏偏他父亲对他寄予厚望,明暗里都想将所有的权势交付于他,希望他发扬光大。
他生性自由,洒脱,不愿被束缚,他父亲为了管束他,禁令他擅离京都,他能出现在此,花费了许多心血,路上还时常被亲兄弟派人追杀。
故而,他想找一处地方隐居。
在来到此地时,听闻了幸慧的事迹,很是好奇,这才前来拜访。
“花的迷人之处在于其内,犹如人心。”幸慧徐徐道之。
“人心!哈哈,好,很好。”
刘范突心神大震。
原本他以为道姑之名徒有其表,如今看来,并非妄语。
“世间的花有万种,人心亦如此,知其靓丽的外表,却难究其根本,易被其展现出来的美所蒙蔽。”
刘范生于皇权世家,对于人心的险恶,虚伪,更是透彻。。
幸慧一语道破他现在所处的境遇,这让他大为所惊。刚抬起的茶水杯差点掉落,心虚间,颤抖的放下手中的茶水。
“这......是何奇女子!”。刘范自认见多识广,知识渊博,却还是第一次见对人生如此悟性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