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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人生而自由，却无往不在枷锁之中。
大旭在很久以前就懂得这个道理，即便是在这灵台方寸山上，也不乏勾心斗角。
但大旭此刻是自由的，因为他心里有一把烈火，一直在燃烧。
那把火，前世曾支撑着他半夜三点不睡，翻墙跑去网吧，二十多里的路程只为爆出那件稀有的装备。回来宿舍还要与保安亭那条看门狗激战半小时，才上楼睡觉。
那把火，曾支撑着他现在拼了命地练剑，手上的血泡起了又破，破了又起。
那把火，清晰地映入老头的眼里。
于是老头说：“我有一套从天而降的剑法，你想不想学。”
“学这玩意能长生吗？”大旭毫不犹豫说道。
“不能。”老头摇了摇头。
“不学不学。”大旭坦然道。
人生要是没有梦想，那跟咸鱼有什么区别。即使当咸鱼，也要当最咸的那一条。既然不能长生不老，学这些东西岂不是浪费时间。
老头嘿嘿一笑，那双浑浊的眼睛，忽然亮堂起来：“既如此，就教你那套从天而降的拳法，如何呀。”
“可以长生吗？”
“还是不能。”
“那我还学个锤子呀，不学不学不学......”大旭把头摇得像嗨了粉一样。
“套你猴子的！”老头怒了，“这也不学，那也不学，那你还修什么道成什么仙啊，你到底要怎样。小伙子，我告诉你，你呀，你的路走窄了！”
老头站起身来，骨瘦如柴，但眼睛亮得吓人。
大旭每次见到老头的时候，他都是蜷成一团，躺在树下饮酒，此刻站起身来，有如长剑在手，竟带给人无形的压迫感。
也不见其他动作，空气突然凝滞，风也静止了。木叶飘下，但离地面还有几公分的时候，‘嗖’的一声，大旭眼前瞬间闪过几道残影，脑袋就挨了重重的三下。
高手！
老头没有说谎，这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几套天降系列的剑法啊、拳法啊还真能教他。
卧槽！真不愧是传说中的眯眯眼！大旭眼神突然变得狂热起来。他看着老头的眼神，跟丧彪偷看村里的寡妇洗澡时的眼神一样狂热。当然丧彪当时也带上了大旭，自古英雄出少年，这美人关，能少得了他吗？
大旭太渴望力量了，太渴望那种一招九个九的力量。长生，又何曾不是力量的化身。
大旭猛地趴在老头面前，五体投地的那种趴，他全身紧贴着地面，就像一条咸鱼一样，在沙滩上找到了梦想。
真香。
他的声音因为过度紧张，变得十分沙哑。
“教练，我想打篮球......咳咳，说错了，师傅，还望您老人家慈悲，可以传弟子长生之道。”
良久之后，老头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玄之又玄，众妙之门。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小伙子，你想通了？”
“想通了。”大旭异常认真。
“你与道有缘，我也喜悦。”老头点点头，“今天我就传于你长生之道，脱凡成仙，与天地同庚，与日月同寿。”
大旭不再说话。
生老病死，匆匆百年，一轮又一轮。
这就是芸芸众生。
一入道门深似海。
从此就剃个大光头。。
不知过了多久，大旭眨了眨眼睛，终于忍不住问道：“师傅，弟子还不知您老人家尊姓大名。”
“这里的人都叫我须菩提祖师。”老头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