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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谁都知道冰山化了全是水 / 第十五章 非洲人

第十五章 非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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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宽昭由于意识到还有其他大人在,顿时散去了七分的幼稚气,涨了三分的英雄气,鼓劲挣着身子道:“好!我背你。”
  “那妈妈上来了哦!”妈妈说罢,俯身扶着儿子弱小的肩膀,假意把身子趴在儿子后背,实际上只是将身体的重量略微施加了一些到儿子身上。
  小宽昭立即被压得弓背曲腿,不禁大叫一声:“哎呀!”想说妈你好重,但被如山般的压力压得快要喘不过气了,一时难以吐出一句囫囵话来。
  妈妈笑着鼓励道:“就说你背不起嘛,加把子力气!”
  小宽昭赌气般使劲挺了挺身子,果然发现妈妈没那么重了,自己有希望能背得动,于是顶天立地般硬气道:“背得起嘞!”
  实际上是后面的妈妈略给他减轻了压力。
  妈妈假装惊讶道:“哎哟!真的背得起妈妈,我儿子长大了哦!”
  小宽昭听了这话正高兴呢,心里说不出有多满足,感觉到背着的重量也再次减轻了一些。
  没料到下一秒后背的压力忽然大起来,像座大山一样把他压得要跪在地上去,正如齐天大圣被五指山给压着了一样。
  是妈妈和儿子贴在一起走起路来不方便,不小心稍微拌了那么一下,就压着了小宽昭。
  就在小宽昭膝盖差一点碰到地面时,忽地又身子一轻,视线一乱,然后发现自己已经被身后的一双手拖着腋下举了个高高,然后又低,然后又高。
  “哎呀哎呀!妈呀!妈呀……”小宽昭在空中蹬着腿哇哇大叫。
  妈妈含笑双手托举起儿子往高了扬,儿子又惊又喜的笑声就是她最美的福音。
  ……
  标记好的木头已经砍伐完了,一截一截整齐地成堆码在卡车旁,等着搬上车然后运出大山,送到城市里的木材工厂加工成家具,再进入市场,然后被各种各样的人买回家里当摆设。
  但伐木已经耗费了很大精力,工人们暂不把截好的木头搬上卡车,一伙人在小宽昭家门前的一块场地里或坐或蹲着,喝水、抽烟。
  每个人都累得可以,所以话说的也不多,安静沉默的气氛有些惬意。
  爸爸妈妈还有付叔叔在屋里说着话。
  小宽昭自己一个人在屋外,在大人们中间,慢慢地自得其乐地转悠过来、转悠过去。
  在与这么多双眼睛的交锋之中,他主动出击、毫不退让,稚嫩羞涩但无所畏惧。就像冬日里腊梅树枝桠上新发的一朵小小花苞。
  大人们的目光透着或坚毅或忠厚或圆滑或豁朗的神采。
  他们轮流在小宽昭端来的水盆里拿毛巾,拧干了擦脸,着重擦去额头上、鬓边的汗水。脸上残留的水迹,被他们健壮体魄里热烘烘的内火蒸发成丝丝缕缕雾气。擦了汗,一个个点燃了香烟吸着。
  有一位大叔谢绝擦汗。对此,他有两套说辞,一套说辞是给一起干活的工友们说的,还有一套是专门儿对小宽昭解释的。
  他对工友们说的是:“活路还没干完,还要把木头抬上车嘛,这个时间洗什么脸、擦哪门子汗,擦也是白擦,不但浪费水还多添麻烦!”
  对小宽昭说的是:“小朋友,不是我不领你的情,你看嘛,我们非洲人生来就是这个样子。不要我脸没洗白,反把你的毛巾洗黑喽!”
  小宽昭看着这位大叔,确认他正是在场的人当中皮肤最黑的,脸也黑黑,手也黑黑。
  但这位大叔同时也是看起来最和蔼可亲的一个。
  只是他有一点怀疑,这位大叔真的不是中国人而是非洲人?非洲人都长得像他这样,除了皮肤黑点,和中国人没有其他的不同?
  这位大叔还有一点与众不同,其他人抽纸香烟,他抽的却是叶子烟。
  叶子烟也称山烟,成熟的烟叶摘下晾干后搓碎装成小袋,随身带着烟袋和烟杆,要抽时就把烟斗伸进烟袋挖一阵,烟嘴含在嘴里点上火就抽。
  一杆叶子烟的劲儿比得上许多支香烟。叶子烟的烟雾浓得呛人。
  外公就爱抽叶子烟,而不怎么抽纸烟
  抽叶子烟时,外公先是深深地吸一口进肚子里,彼时烟斗里的烟叶火光大盛,仿佛要起明火。
  然后徐徐吐出来一条烟龙,有时吸一口烟要分两三次吐出,就形成几条烟龙飞舞、纠缠并缓缓融汇的景观。
  融汇了的烟龙就是汹涌着的云山雾海,以倒立的视线去看,那茫茫雾海以房梁和地板间固定着的用以存放腊肉、苞谷等口粮的那整块竹排为底,却又慢慢从竹排缝隙间渗入上层空间,像是被另一张口——可能是什么怪兽的口——吸去了一样。
  眼前这个大叔同样抽叶子烟,但他是在屋外这宽敞的地方抽,吐出来只有烟龙的效果,没有云山雾海的效果。
  并且他吐出的烟龙总不成个正经样子,往往一边成形一边就在消散,不能具备应有的神韵。
  小宽昭由此断定,比起眼前的这位大叔,外公对于抽叶子烟更加在行。
  在屋外混在工人们中间玩了一会儿,小宽昭忽然没了兴致再呆在屋外,就把大叔们用过的那盆水端去倒了,重新从水缸里舀水洗了毛巾,再把用过的水倒了,然后端着盆回屋去了。
  进屋后第一眼就看见的是,付叔叔交给爸爸厚厚的一沓钱,全是“红太阳”。
  小宽昭若无其事地把盆放下,毛巾挂回墙上挂钩上,然后坐到了妈妈身边,却故意歪着头,眼睛偷偷地瞟向爸爸手里的钱。
  爸爸好像不用看也不用问什么,就能知道儿子的心思:“来,看看,你的报名费!”
  小宽昭是那么意外地“啊”了一声:“这是啥嘛?”
  妈妈替他从爸爸手里接过钱,塞到他手上说:“这是啥嘛?是你的学费!看看有多少……哟!一、二、三、四……三千二百块哦!”
  妈妈当然不用数也知道钱的数目,只是为了逗孩子玩而假装着数一遍罢了。也不知道数钱数的这样神速,有没有数漏了几张。。
  小宽昭只知道这是钱,很多很多钱,爸爸竟然一下子都给他,着实把他惊着了。
  但他不知道什么是学费、什么是报名费,这有点使他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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