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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和她们谈和而已。”杨呓梦的话让萧难行不禁陷入思考。
他并非没有见过向杨呓梦这样的人，在心理上，这类人特别会安慰自己。口口声声说着“没事的”“一切都会改变的”，但萧难行并不喜欢这类人。
杨呓梦在学校大概很受欢迎吧，与周灵不同，她大概有一个足够声望的背景，能够保证杨呓梦在学校拥有立足之地。
相比之下周灵就显得十分狼狈，在学校备受折磨与欺凌，无助到甚至需要向陌生人求助的地步……她几乎是悬在钢丝上的滚球一般摇摇欲坠。
杨呓梦似乎是因为发现萧难行没有回话的意思，误以为对方也很赞成，于是接着说道：“我希望大家都能成为朋友，能够互帮互助，这样班级里也不会再有歧视和针对了…”
她说得滔滔不绝，想得倒是非常美。
“是不是有很多人都说你是个温柔的人。”萧难行并没有用疑问的语气，在他看来，这种问题根本不需要问出来。
“…是。”杨呓梦点了点头说道，她似乎比较在意这一点。萧难行没有多少脾气去对杨呓梦提出质疑，他只是用右手捂住了嘴，只在食指和中指之间留出了一个开口的缝隙来，仿佛嘴里叼着什么似的。
“也许那些人说得没错，你的确是个温柔的人…但你不感觉奇怪吗？”萧难行的面色凝重了几分，他在脑中稍加思索，随即问出了一句话。
“为什么发烧躺在床上的不是你呢？”
杨呓梦激动的神色彷如水一般凝结在了脸上，萧难行没有看出更细一步的反应。不过对于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来说，已经不需要了。
“为什么遭受霸凌的不是你，被水淋湿的不是你，经历过那么多折磨和痛苦的人…都不是你呢？”萧难行一连串地抛出问题，这使杨呓梦的表情越发难看了，她的脸色沉重到几乎要滴出水来。
“你一直在逃避这些问题不是吗？…你装作温柔的样子，获取外界的理解与信任。但当真正面临困难的时候，最先逃跑的难道不是你吗？”萧难行盯着杨呓梦的脸，对她提出了质问。
“你的确做到了温柔，但你温柔对待的人只有你自己。你不在乎我们，你不在乎活着的我们。”萧难行用力的敲了敲桌子，发出沉重的“咚咚”声。杨呓梦的眼神已经飘到一旁，但又被这几声吓了回去。
“你一直一昧的安慰自己，逃避危险。这不是温柔的人会做的，你只是想要满足你的自卑感而已。”萧难行看着杨呓梦摇了摇头，“你真的可悲，可惜的是你的毅力撑不过接下来的人生了。”
杨呓梦沉默了一段时间，萧难行甚至起身泡了一杯咖啡，她都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萧难行并不缺时间，既然待在店里，他也可以一并把店看了。
不过杨呓梦似乎没有一直带着的打算。
“我…”她起身看向萧难行，随即逃跑般地走向店门口，“再见…”。
“慢着。”萧难行叫住了她。
“你不是来探望周灵的吗？上楼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