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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棵树,生长在一户破落的院落外。
这院落的主人,叫张三,自小无父无母。被这座宅子的老主人收养,算是有了一个家。
我始终记得,张三刚被抱来的时候,枯瘦如柴,黑黑的小脸上满是灰尘,那纤细的四肢,稀疏的头发,或许早已注定了他一辈子的苦难。
我想,他应该不如我这棵树活的顺心如意吧。
或许是我活的太久,见的太多。
此后的张三,如我所说一般无二,生活清贫无比,苦难接踵而至。
张三今年刚满35,东凑西借,算是凑齐了村西头那个傻女人的彩礼钱,迎进了家门。
那傻女人吧,整日里流着口水傻呵呵的笑,见人笑,见猫笑,见狗也笑。她不说话,就只是笑。
好像她生来,就应该是快乐的。她大抵不懂什么是苦难吧。有吃有喝可以睡觉,这大概就是她心底的快乐吧。
相比傻女人,张三娶了媳妇后,脸上的愁容更甚。
多了一张嘴吃饭,多了一个人穿衣,张三的皱纹越来越深,白头发越来越多。
随着时间的推移,傻女人生了个孩子,是带把儿的。
这孩子的出生,冲淡了一丝愁云,为张三带来了一丝活力。
好景不常在,又多了一张嘴,多了一份担子。
欢喜过后,张三愁容更甚,他愈发拼命的种地,打零工。他想用命去换生活的些许改变,去博取一些对别人而言平淡,对他一家来说奢侈的正常日子。
这种日子,愈发的刺激着张三已经绷紧的神经,他更加拼命。
终有一日,他病了。
病入膏肓时,他躺在那张烂木头搭成的床板上,盖着发黑还泛着异味的被子。
他看着那个对着婴儿傻笑的傻女人,看着那个因为他病倒没人喂饭而饿的嚎啕大哭的幼儿,浑浊的泪滴,一颗一颗的从眼角滴落下来。
他的嘴唇翕动着,泛白的胡须也跟着颤动,他说不出话来,就只是嘴唇翕动。
他的手无助的,软绵绵的挥动着,他想告诉傻女人,孩子饿了。
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的。他说不出话来,他眼睁睁的看着孩子哭的撕心裂肺。他的泪,也一颗颗滑落成小溪。
无助,贫穷,苦难,哀嚎,活都活不下去,为什么要让这本就苦难的人来这人世受这一遭罪,为什么天不开眼,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承担那么重的苦难?我想,张三到死都不明白,人活一世,为什么会那么累。。
原来,无欲则刚是假的,是说给圣人的。但凡人想要活下去,就需要一碗没有因果的饭,需要一间可以避风的房,需要一套可以御寒的衣。
我越来越看不清这世道,越来越感觉人生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