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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脸怪与怪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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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丫头的头发乱糟糟,简直像个鸡窝,文华惊讶地问她:“丫头,你的头发呢?”
  “前天来了收辫子的,我就剪了换了米。”丫头一点都没有难过,反倒骄傲地仰起头。
  文华嫌弃地皱着眉,毫不掩饰地表示“难看死了”。在文华眼里,丫头就是一个邋遢鬼,捡煤球的脸永远沾着黝黑的煤灰还不知道洗,手和脸冻的又红又肿,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人还好欺负,上次要不是她在场,准让街上的小乞丐把她刚卖的煤钱给抢了。文华越想越烦,不由自主就骂她:“喂,你能不能稍稍洗个脸啊?”
  丫头疑惑地歪着脑袋,也很不解:“大冬天的洗什么脸呢?”石板桥下一到冬天河枯了,胡同里的水管子也老冻裂,要喝水都要到九条巷的那眼天泉挑,日子过得紧巴巴,哪家闺女还知道爱干净呢?
  文华家是有自来水的,六道胡同跟着沾光大多也是有自来水的,她自然不能理解这边的情况。不过此时她没想那么多,紧接着问出她的疑问:“你知道山妖吗?”
  “嗯……我奶奶说是吃小孩的!”丫头回忆了一下,告诉她。
  “她还说什么了?”文华追问。
  “我奶奶说早年间有一个小孩儿,住在城东头,特别喜欢听戏。有一天城西头搭戏台子,他为了看角儿就一大早就赶了过去。大戏从早上一直唱到半夜,小孩儿就一直听,直到戏台子拆了才往回走。那个点看戏的就他一个,小孩儿想回城东头就沿着胡同往东,但是不管他怎么走,还是又回到西头,他就这样乌漆麻黑中走啊走,走啊走,直到穿着戏服的唱贵妃的角儿叫住了他。”
  “然后呢?”文华捂着嘴,害怕地询问。
  丫头“嘘”了一声:“角儿就这样比划一个嘘,叫小孩儿过来,跟他说‘你想不想唱戏啊?’小孩儿一下子就被勾了魂,跟他说想,然后就跟着他走了。”
  “他被吃了吗?”文华急切地追问。
  “听说第二天早上街坊们在城西头就只看到一件戏服,问过了戏班子,戏服不是他们里任何一个的。而且!这家戏班子不唱夜场,当天也没唱贵妃,他们当天下午就走了,小孩儿看的是鬼唱戏!”
  “啊!”文华吓了一跳:“这是真的吗?小孩儿真的不见了?”
  丫头摇头:“不知道,但是小孩儿再见也没在城里出现过,他爹娘也都搬走了。”
  “这么说山妖真的可以变成任何人的模样!”文华拍了一下手,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洋人就是山妖,他们接下来就要勾人魂,吃小孩儿了!”
  “什么洋人呀?”轮到丫头不知所云了。
  在她们交谈的时候,丫头的奶奶扛着柴火过来了,她们讲鬼故事太入戏,看到一大坨柴火移动过来的时候着实吓了一跳。
  “奶奶我来吧!”丫头帮着奶奶搬柴火,奶奶眯着眼睛过来,靠的极进,抓过文华的手笑眯眯:“文华呀,来找我家丫头玩吗?”
  丫头奶奶驼背、丑陋,一张的灰容土貌脸上又堆积着黝黑的褶皱,五官像毫无章法似的摆在皱纹之中,眼睛是半瞎的,像是两颗黑豆,牙齿掉了一半,黄的黑的横七竖八。她瘦得脱了相,背着柴火垛的胳膊不比柴火粗多少,好像是一副骨架,文华只看她的脸就已经很害怕了,而且她的手粗糙又有劲,抓得文华很不舒服,文华“嗯嗯额额”地敷衍,好不容易才从她手中挣脱。
  “正好,叫丫头把柴火给你家送过去。”奶奶说道,丫头得以和文华一起回去。
  “丫头,你奶奶是妖怪变的吗?”走远了一些距离,文华偷偷问。
  “啊?当然不是!”丫头忙摇头。
  “那她为什么那么瘦,和其他人长得不一样呢?”文华很奇怪。
  “可能妖怪可以长人的脸,人也可以长妖怪的脸吧。”丫头并没有太清楚的答案。
  “好吧。”文华若有所思,觉得丫头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两人从猫眼儿胡同走出来,穿过石板桥,沿着九条巷很快就回了宅子。
  丫头轻车熟路地将柴火送到柴房,跟账房要了钱,就该回去了。
  “你等等!”文华叫住她,转身从厨房盛了一大碗馄饨来,“呐!”
  馄饨的热气像一大片云雾打在丫头红扑扑的小脸上,让它一下子有了光泽,丫头深深闻了一下:好香啊!但是她不太敢接过来,小心翼翼地问:“你爹让吗?”
  “没事,冬至来家里干活儿的都有馄饨吃。”文华慷慨的大手一挥,表示不用在意:“我赶明儿再找你玩。”
  丫头往身上反复擦了擦手,端上热气腾腾的碗,十分高兴地笑道:“我端回去给奶奶吃,明儿洗干净了碗给你送来!”
  文华不屑地撇嘴,你先把脸洗干净再说吧。送走了丫头,文华一个人在屋里瞎想,看戏的小孩去了哪里?山妖是怎么变成人的?他住在哪座山上?还会再来吗?
  文华想着想着,听到“哒哒”的脚步声,她忙扒爬到窗边,看到一个穿着立领学生装的青年,是在外面上学的哥哥回来了。
  文朝刚回家,马上就跑到里屋找九爷。“爹!爹!”他大呼起来。
  “冒冒失失!”九爷从他背后过来,拿烟斗敲了他的脑袋。“爹,洋人来过了?”文朝急迫地询问着:“他们来干什么?”
  “和以前一样,来找刀的。”九爷从灶子上端过来一壶热水,取来一只茶杯,抓了一把茶叶,沏上了一壶热茶,顷刻间,整间屋子都充满了茉莉花的香气。九爷慢斯条理地,好像洋人的到来对他并没有带来太大的影响。
  “那您怎么说?”文朝连问了两遍九爷才回答他:“实话实说啊。”
  九爷拿下把杯盖掀开一道缝儿,举到嘴前小啜一口,细细品来,说道:“早被东洋人带走了。”
  “他们信吗?”
  “不信我能有什么办法?”九爷慢慢说起:“他们未必就肯甘心。别的倒不用在意,只是他那只表,有点门道。”九爷眯着眼睛,回忆着被威廉拿在手里的小金表,忽然他猛地一拍茶桌,好像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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