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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回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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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漫长夜,一盏盏幽暗的古灯照亮着前进的道路。道路的一头是无边的荒原,道路的另一头是一个无限小的一点。这条路的中间躺着一个少年,此时正从地上爬起,看了看荒原,有看了看那个点。
  “是梦吗?”少年开始喃喃自语道。
  于是,少年坐在了地上,等待着身体的苏醒,可过了良久,少年的身体仍未苏醒,当路中央的少年再次睁开眼时,他感到慌了,所以他起身走向那个点,企图通过运动来克服恐慌,但却得不到想要的成效。渐渐的,恐慌变成了恐惧,而恐惧又变成了那少年自出生起就从未经历过的孤独。他的脚走麻了,又一次坐在了地上,他开始抱膝痛哭,哭了许久……
  哭够了,路还是要走,他再次开始往前走,走累了就在地上歇会儿;走怕了就在地上哭会儿。就这样,当他不知道重新开始走了多少次,他看清了那个点。那是一座古亭。近了,更近了,当少年踏上了古亭的第一级台阶时,环境变了,天边挂着一轮明月,古灯消失了,荒原变成了群山,而古亭正立于群山之巅。古亭中出现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俊朗,女的秀丽。少年想要上前向他们打招呼,却发现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一直维持着一只脚踏在台阶上的模样。
  那两人仿佛未看到少年,他们相拥,进行着耳语,或许是谁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他们开始争吵,最后男的离开了古亭,独留女子在亭中哭泣。
  画面突转,还是那座古亭,还是那对男女,只是岁月已经带走了男子俊朗的容颜,女子虽仍然秀丽,但眼中已是萧然。这次他们没有说话,只有无尽的沉默……
  画面到这里就停止了,因为少年的身体已经苏醒,此时的他正躺在地上。
  “是梦吗?”少年再次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会感觉到累呢?”
  梦境中的少年毫无疑问就是尘楚啦,但他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远在碧泉帝国的一个少年也进入了同样的梦境,只不过他所看到的又是另一番场景了。
  “闲把琵琶旧谱寻,四弦声怨却沉吟。燕飞人静画堂深。欹枕有时成雨梦,隔帘无处说春心。一从灯夜到如今。”
  一歌终罢,笙歌回还,余音绕梁。惨痛的悲调与旋律冲击着尘楚的心,是一记闷锤,痛而深成。
  循着歌声望去,是刚才的那间古亭,处在阶下,女子提着一盏青灯,回过女子的模样,只是将秀发用木簪绾成一束,还是秀丽的面孔。
  “孩子,来。”轻轻地一挥手,尘楚感到自己仿佛被云托住,不由自主地飘向女子,周围是无尽的温暖与爱抚,仿佛母亲的目光。
  “孩子,坐。”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不等尘楚反应过来,他已经不由自主的坐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身旁已经坐了一人,不过除了一双同样充满疑惑的双眼外,看不清他的面貌,只是,眼神有些莫名的熟悉……
  小壶清茶,金樽玉盏,玉手轻把壶盏,茶满七分,莞尔笑道:“两位小友,惊着了吗?先缓缓吧。”
  不知是恐惧还是震惊,尘楚正襟危坐,直视着女子,有些像即将挨训的孩子,不敢动弹分毫。最后还是身边的清眸之人率先垂范,仰口喝下,但接下来的一幕让尘楚保持不住自己的强作镇定,出声笑了起来,那身影猛的将茶吐出,难受不堪,似乎夹杂着一些抱怨,尘楚这时才缓缓执盏,吹了吹浮在茶面上的茶叶,氤氲的水汽让他不禁疑惑,刚刚那人怎么会感受不出来热度呢?
  “他年若识乾坤木,何妨仍恋草木青。”女子的掌心向着星空,缓缓伸去,“孩子们,可曾向往过那无垠的星空?”光心点点凝聚,轻轻将手一拢,小口轻吹,散尽纤尘后,一点星空宝蓝色的小粒散发着诱人的光芒。二人皆有些好奇,不过,亏得幼时父母的教导,尘楚心中对此物已经猜中一两分,微微一笑,不言出。
  “这…难道是…”旁边的人出声询问,他的声音很奇特,让尘楚感到十分遥远,然而他就在身边言语,“像是星晶,但它怎么会是,星空蓝,还点缀着光芒?”和尘楚猜的一样,不过尘楚可是知其原因的。
  “这是萃魂之后的星晶,大大提升星魂结晶的品质,也是……不必多说,你们以后会懂的…”玉手再次合上,只是清脆的一声爆鸣,只是一瞬间,这间小亭溢满了高品质的星魂,女子到无过多反应,尘楚只觉得自己身体的毛孔都在贪婪的扩大着,一股凉气自足直冲天灵,整个人都有着焕发的感觉,精神了许多,与此同时,他也惊诧于女子强大的实力,一位强大的逐星师,一位强大的修者,高超的灵魂控制技术已经手法,强大的形象在尘楚脑海中烙下深深的震撼感。
  “先别发问,”女子打断了两位好奇宝宝的动作,“听我说完,好么?”渐渐直起身,尘楚觉得女子仿佛有着一种与众不同的熟悉感与信任感。
  “你们了解这个世界么?”女子的声音渐渐严肃,左手拈了拈垂下的发丝,“合荒域和深渊,分别人类的世界与血腥的沙场,是那一次的战争所导致,苍黄一剑,天开,地裂,诸神之黄昏,世界由此失去制约,修者应运而生,他们所修的能量,为了祭奠那被鲜血染红的世界,称为…血气。”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由不同阶段血气的强弱,远古修者定为,一转星辰,二转初鸿,三转九空,四转界阳,五转域元以及之后的破羽境,战星境,湮灵镜和凡人所能达到的至高境界:尊者。”
  “难道那是终结了么?没有更高的地步吗?”尘楚还在回味女子讲诉的知识,猛然被身边的人发言打断。
  “还有,不过那已经不是人力所能达及,也不可轻易扰乱世俗规矩的境界,只要记住还有更高的境界就可以了。”女子回答道,有些萧然的添加一句,“当你空有能力却无法与所爱之人在一起,更高境界,只是一种枷锁罢了。”
  “以前的历史不必再提,合荒域现在有三个帝国,分别是碧泉帝国,碎叶帝国与明霄帝国,虽然有利益的纠纷,总体关系不会发生大的摩擦,因为他们还有共同的敌人—深渊,自那场诸神之战后,合荒域被人类凭借自身独特的天赋与创造力完全统治,而那深渊,原本大部分的合荒,堕落,或者说崩坏为诸神之战的尾声,兽族,妖族,人族,纷乱不堪,由兽化灵的兽族以其强悍的身体霸占着大部分的深渊,由此人类贪婪的野心一直尝试着渗透那无垠的宝库,而由物化灵的妖族贼是其中最弱小又是最强大的种族,弱小是因为他们族群太小,比如说人类六岁便可修炼,而兽族则是依靠血脉评定修练的时间,唯独妖族,除非机缘巧合,不然只是物品而已,但是,一旦化灵,几百甚至几万年的积累一朝喷发,单体实力,无与伦比,妖族是团结的种族,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保全自身,毕竟,他们被兽族与人族看作珍宝啊,而人类的居心叵测相必身为人类的你们自然清楚,而兽族才是深渊真正的主宰,尽管它们茹毛饮血,但却对人类不一而同有着仇恨,诸神一役,金翅大鹏一族遭受重创,凤凰一族灭亡,只有神龙存活,成为兽族至尊,在深渊的深处,打磨着自己的獠牙,孩子们,一旦确认兽族拥有化形的能力后,跑,如同人类一样,六转入境后就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兽族到了六转才会拥有化形的能力,然而,非八转他们体会不到化形的好处,所以他们会保持本体状态进行战斗,也就是说,你们一般所见到的化形兽族,都是八转以上的强者,具体的表现来说,九转就可以参加诸神的战斗,而八转只不过和九转差了一点自己的领悟而已,懂吗?”
  “啪嗒~”一个清脆的响指将二人的思绪再次拉回,“这些你们了解一下就可以了,记住,不要被可怕的传言所恐吓,深渊是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好啦,那不是现在的你们所要关心的,那是以后的你们所拥有的舞台。星魂是我们修者必备的辅助材料,因此,逐星师的地位也是水涨船高,然而,副职业不仅仅只有逐星师,还有许多,各有各的长处,由于逐星师的门槛最低,也就导致你们的世界里逐星师极多,然而所有的职业都是殊途同归的,纵然逐星师的高山比较平缓,最终可以看见山巅的美景之人,少之又少,孩子们,找到自己的路,别回头……”随着话语的继续,女子与另一人的身影愈来愈淡,直到尘楚清醒之时,二人已经完全消失……
  “喂,有人么?”猛地站起,尘楚无所适从地看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冀希。
  只有回音。
  尘楚的脸色逐渐发黑,捡起一块石头向远方扔了过去:“刚刚的那个老奶奶快点出来啊!老奶奶!你在哪里?”话音刚落,尘楚猛的被提起,回头看时,却无一人,然而自己却被提在空中,不,我在被提着走啊!什么,山崖!
  “姐姐,错了!我错了,不要把我扔下去啊!”尘楚无奈之下只好服软。
  淡雅的声音响起:“小楚,好像之前我们约定过再次相见之时便要给你一点…那个东西。”
  尘楚瞬间明白了女子的身份:“不,不必了,请问,能将我放下去吗?”
  “呵呵。”没有一点嘲笑的意味,宛如银铃般的笑声涌进尘楚的耳朵,“这怎么可以,难得来一次,总要带走点什么吧。”
  一道道银光掠过,在尘楚眼中,刚刚空无一物的山崖之下,已经被纵横的丝网覆盖,咽了口唾沫,尘楚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挂在丝上大卸八块的景象……
  闭上眼睛,一秒,两秒,三秒。
  “小楚,闭上眼睛干嘛?又不把你扔下去。”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张皇失措的尘楚勉强定下心来,睁开眼膜,但随即感到一阵大力自后背传来……
  “抛下去,没有违约哦。”尘楚可以想象她灿烂的笑靥。
  可是,真的好高。
  ……
  呼~长吁一口气,啊!我回来了么?我记得好像书上说过,梦里不会有痛觉的。不过谁会这样做呢?嗯,尘楚,快,仔细想想世界毁灭的样子,三,二,一,没有,看来这是真的世界啊!
  尘楚激动地发出一声长啸:“太好了,我回来了!”。
  群山上,古亭边,尘楚感到劫后余生的那种庆幸之感,在精神面料死亡的恐惧后,似乎自己对以前某些东西的恐惧也少了许多……
  不对,等等,群山,古亭,我,出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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