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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从入定中醒来，沈言就感觉哪哪儿都不对劲。
先是师父明虚在传音玉符留言，让他修炼完毕后去玉霞峰一趟。
又是注意到自家后院的一片狼藉，那仿佛是被十只二哈一同肆虐出来的！
下玉京峰后，虽然依旧面无表情地板着脸作高冷姿态。
但是不停地被走过路过的师弟师妹们指指点点是真的不好受。
还好前身本身应该就是高冷人设。
所以他作高冷姿态，并没有人察觉怪异。
给前身点个赞。
‘等去完玉霞峰，回来我就该练练腾云驾雾了。’
‘还要注意看看前身留的储物戒里有些什么。’
沈言心念至此，又是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其实他自己都还没意识到自己一日筑基，还是完美无缺的先天混元道基究竟是什么概念。
道基铸就成功，他对自身的改变的认知也仅停留在常人的拥有法力阶段。
其实不然，先天混元道基，便重点在先天二字。
所谓太初有道，神与道同。
这神所指的就是先天之神。
最初狭义上的先天神圣，与天地共生，掌天地权柄。
后来则是包含进了一切由天地自发孕育，生而具有大法力的生灵。
不论狭义或是广义，先天代表的一直是那份与天地难以想象的亲和性。
故先天便代表了一种资质，一种绝世资质。
世间万般术法，皆逃不过杠杆原理。
修者以自身之法力，撬动天地灵气，达到想要的效果，此即为术。
与天地愈亲和者，愈能以同样之法力撬动更多的灵气。
换言之，即与天地亲和性越高，同样的法力施放出来的法术更强。
沈言自己也没意识到，他此时与天地亲和性之高，竟能让他随意踏出一步便是缩地成寸。
不过终究是境界尚低，且是他无意识之举，这缩地成寸也仅是将十步缩成了一步。
此时他急着赶路，倒还未发现此事。
少顷方到达玉霞峰后院。
沈言大喘气着，用眼神止住了门边欲进门通知的弟子的行为。
嘴上默念着静心法诀平复心跳。
这一路急赶，饶是他已筑基，也有些着不住。
待心跳平静下来，沈言点头示意旁边的弟子进门通知。
不一会儿，弟子又出，做出请的手势。
他点点头表示谢意，脚上不紧不慢走了进去，走进了大堂。
出乎他意料的是，堂上不只有师父明虚，还有另外十一脉首座。
见得沈言进堂，十二道目光齐刷刷移向他。
上首的明虚老道轻咳一声，率先开口：“今日为师叫你来这里，是你明清师叔有一件要事与你相商。”
说完便端起茶杯，细细品茶，不再言语。
沈言正襟危立，转向了下首第一位的明清。
面无表情，眼里是大大的疑惑。
明清袖袍一甩，有白纸自其袖中飞出，立于沈言面前。
沈言接过，低头一打量。
这是一封信，上书：
“玉虚圣地圣主亲启”
“小女子素闻贵圣地大师兄沈言天资无双，仪表堂堂，容貌绝世。自三年前一见惊为天人，方知名不虚传。至此，日夜思寐，茶饭不思。故小女子大胆请求与贵圣地大师兄沈言定亲。”
“——瑶池圣地顾斯年落笔”
沈言抬头，以目光询问明清何意。
“这顾斯年是瑶池圣地现任圣女，未来的瑶池圣主。”
“若你真和她定亲了，将很大意义上加强咱们玉虚圣地和瑶池圣地的联盟关系。”
“且传闻此女天姿绝色，不说是山海界第一美女，也至少排在前十，只有这样的人才能配上你，配上咱们玉虚圣地大弟子。”
“为了完成这场定亲，我们需要你亲自带着彩礼去往瑶池圣地。”
沈言掏了掏耳朵，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又是面无表情的注视着明清的嘴，企图他再说上一句什么。
比如“其实我只是想把你诳出去，然后趁机将你干掉！”
又比如“以上都是开玩笑的，咱们玉虚圣地如此强大，要何盟友？”
很遗憾，明清就笑眯眯地盯着他，再没说啥。
沈言无奈，转回身子正对明虚。
明虚依旧慢吞吞地品着茶，脸隐没在升腾的热气中，没有丝毫动嘴的意向。
他旋转一周，所对首座要么事不关己式品茶，要么一脸笑意默认。
沈言点点头。
行，这事，他认了。
……
沈言迈步在回山的路上。
到现在，他还未想清明清是何意。
文殊一脉注定是前身的消失过不去的一个点。
明清这次的举动大抵就是为了将他引出玉虚圣地。
‘可是引出去又有什么用？’
‘是准备派人暗中伏杀我？’
‘还是准备在玉虚圣地干某件事？’
‘一件不能有我在场的事？’
‘我是沈言。玉虚大弟子？元始嫡脉大弟子？！！！’
‘等等！玉虚圣地自初代祖师消失已万年有余。’
‘向来是十二脉轮流执掌，一脉一千年。’
‘到师父明虚的玉鼎一脉，已有十一脉执掌过玉虚大权。’
‘明清的文殊一脉是最后一脉！’
‘所以他提前除掉了前身，怕前身真正成为山海界玄门大师兄，大势加身！一朝真正统辖玉虚！’。
‘我现在没了大势，他自也就不再用什么置我于死地一类的偏激法子。’
‘改成了诳我出玉虚的温和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