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子坏了

　　六点多的山区小县城，街上没什么行人。
　　“最少要弄清楚他住在哪”远远的，东拐西拐的尾随着胖子。
　　随着到了县城边缘，一条砖铺的路往山上爬去。路边树木从草多，不难隐藏。田地里已经有农民在劳作，山腰上零零星星地有几处房屋。
　　胖子钻进一处有铁门的院子，没有邻居，前后都是山，搁了几百米另一处山上也有类似的屋舍。站在一颗树后面的保保仔细观察着，想往回走。可看到铁门又被弹的打开后，他鬼使神差地往门口走去。
　　“反正马上就走了，进去看一下而已”保保给自己找着借口。环顾四周，看没人，就钻进门去。
　　进门后是一堆杂物在露天的院子里乱堆着，两辆破烂的摩托车倒在地上，靠墙挂着一些农具。再往里是个小木门，里面有几间房。保保把自己藏在进门后不远的一个石墩子后面往里观察着。
　　从房子的环境看，像个流浪汉的居所，烟盒，酒瓶，各种垃圾到处堆放，杂草也四处疯长。里面有点黑，看不太清楚。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的时候，里面传出如雷的鼾声。
　　“我要找下手机”给自己壮了壮胆子，放下布袋子，站起来往里走去。
　　进了木门，光线很暗。稍微适应一下才看清楚，砖头铺的地，很脏。有三四个房子。伴随着呼噜声，小心翼翼的去一个个查看一遍。
　　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光线，除了胖子再没其他人，这应该是他家了。
　　来到外面，关好门。往里走的时候，胖子的呼噜中断了。
　　保保赶紧躲一个破门后面，紧张的听着。
　　一分钟后，呼噜声又起来了。
　　“吓死我了，还是走吧，手机再贵重，毕竟赶不上生命安全重要”想完，来到门口，去拧刚被自己关上的门。转了两下，转不动。再转还是不动。他有些着急了，又拨弄了半天，门依然打不开。
　　“难道门坏了，要命”他又去拨弄，一直到快哭出来，锁子纹丝不动。
　　“倒霉，偏偏这个时候，早知道何必多此一举……”
　　“谁，那个在外头？”屋里传来声音，王保保被惊到坐在了地上。很快爬起，躲在石墩子后面。
　　再没声音，很快呼噜又打了起来。但是王保保更害怕了，他记得父亲说过，打呼噜中断两次以后，人随时会醒来，会很清醒的毫无睡意。怎么办？安静的出去做不到了，藏在他家等他醒来出去更危险。
　　“我不要再体验床底下的感觉了”，怎么办呢，时间过去一秒他就危险一秒。
　　闭上眼睛，他问着自己。眼睛睁开，看到挂在墙上的铁锨，他有了一个让他害怕的念头。
　　取下铁锨，拿在手中试了试后，进了木门，稍微安静下心绪，往胖子房子走去。
　　用铁锨轻推开门，人刚跨进去，就见床上的人猛的坐了起来。扬起铁锨劈了过去，那人想闪，可还是没来得及，被重重的拍在身上。第二下，第三下……
　　铁锨就是他力量的延伸，对面的就是这个社会的祸害，即使自己伏法，也算为民除害，没有白来一趟，胖子作恶多端，欺男霸女，勒索商家，抢劫，打人、活该，活该，踩我的脸、吐我的痰、踹我肚子、扇我耳光……
　　一声声的闷哼中，铁锨雨点般的乱打乱拍着。
　　“哐……”不知多久，手中忽然一轻，铁锨断了。
　　王保保从魔怔中清醒过来，床上的人早已一动不动。
　　“我，干什么了，我杀人了吗”保保不敢相信的看着手中断掉大半截木棍，愣在那里。
　　很快，他意识到了自己该做什么。摸着找到一个拉绳，拽了一下，电灯亮了。
　　床上的被单褥子，已经黑乎乎的被浸透，恶臭伴随着腥味弥漫开来。
　　他用木棍挑开被子，人已模糊不清。忍着害怕和恶心，凑到跟前。
　　是胖子，已没气息。胃里一阵翻滚，赶紧丢掉木棍、跌跌撞撞地跑到外面的院子。扶住墙，呕吐起来。
　　呕了半天，舒服一点。拍了拍剧烈抖动的双腿，没管用。手臂也开始抖动。坐在石墩子上，仰头看着天，如同处在梦中。很困，想睡一觉……
　　有人拿钥匙开门声音。
　　保保赶紧把自己藏在石墩后面。
　　捅了半天，没有打开，那人敲了起来。
　　“开门，老闷，开门……啪啪啪”一个老人的声音。
　　“啪啪啪……开门啊，钥匙打不开了，锁子可能又坏了……”还在拍着。
　　是不是他妈呢？保保静静的在哪里等着，如果老人进来，他就自首。无论什么处罚，他都认。他做的太过份了。
　　“又喝酒了……饭放到门口了，记得取一哈。出去的时候找个修锁的把锁子换了，天天坏，我走了，哎……”脚步声响起，人渐渐走远。保保赶紧过去在门缝中观看，一个瘦小的背影，居然有些熟悉。
　　再进了房间，黑血已经在床单上滴滴的往地上掉。
　　这件衣服是前一阵才买的，以前那件早扔了。他到外面，把自己脱了个精光，并不觉得冷。
　　拿着院子里的另一把铁锨，找了块地方，开始挖了起来。
　　必须要快，谁知道那个老人会不会来送午饭。
　　一个多小时后，挖了个三尺多深的坑。看看太阳，应该十点左右了。又继续挖了一会，和自己比比感觉差不多了。稍微休息一下，进去把人带床单，被褥一起使劲拖了出来。
　　丢到坑里时，人已经快要虚脱。头一阵阵的发晕，开始填土，边填边踩。最后，土还是多了出来，再堆，就真成坟了。
　　找能锤土的东西时，看到有几箱啤酒，几包点心，和半箱子方便面。喝了两瓶啤酒，嚼了几口面，休息了一下。
　　忽然，保保钻进房间找了起来，他要找东西，柜子里找到了他的手机，手表。不过，他还要找另外的东西。又翻到了几百元钱，一条烟，几个锁子，一个链条，几把长短不一的刀子。
　　终于，他翻到了户口簿，在一个袋子装着，但是没有身份证。又翻了半天，还是没看到身份证。
　　出来看到已经填平的土坑，苦笑一下，开始挖了起来。
　　有了啤酒香烟作伴，干起活来时间快些，挖到人后，翻找起来。拿出湿乎乎的钱包，有一百多的钞票，一些名片，一张银行卡、身份证。果然在里面，只是都已被染红。拿了银行卡和身份证。其他的都丢到坑里，又开始填了起来。这次，他注意了一些，填一些，用石块砸一遍。果然，最后没剩多少土，又用石块砸了砸，把土都堆了上去。又去旁边有草的地方铲了些带草的土皮，移了过去。找了个拖布，又在房间清理了一遍，把脏水都浇在了刚才的新草坪上。
　　最后，用厨房的吸水器吸了些清水，找到肥皂，洗发水，仔仔细细的清洗了自己的身体和物品。一边风干着身体，一边检查修补着做过的一切……
　　最后，把拖布，窗帘等物品都塞到灶房，喂了些干柴，火柴点着，烧了起来。
　　看看已到下午时分，门外没人，用锄头砸开大门。门口的竹篮子还在，趁着毛巾把篮子里的食品拿进来，篮子继续放在原处。进来后用几根木棍抵住大门。。
　　打开塑料袋，是一碗卤肉，有些恶心，但还是吃了起来。吃完收拾好，装在袋中。又检查了几遍。看看夕阳已快落山，拿好物品。穿上衣服，到门口往外看看，门缝中，他看到一个人。
　　由远到近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