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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再见2000 / 07医院

07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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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风吹醒了他,习惯性的去摸口袋。
  “趁机就断了吧”探到空空的口袋,王保保冷静了下来,拿出方便面,蜷缩着身体吃了起来。
  没有资源,什么都是浮云。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如何去寻宝,而是生存下去。
  雨已停下,他要寻找暖和避风的地方。街上几乎没有了行人,时间应是晚上九点左右。一辆摩托车疾驰而过,溅起路边的水浪。虽然及早跳开,还是被喷了一身。
  “站住……”他刚喊出声,又赶紧停住了。摩托车稍微晃了一下后,更快的离去。保保松了一口气。
  “有一辆豪华摩托车的人应该都不好惹”
  在一个门洞比较深的清真寺门口,他停住了。能躲躲风。
  一个小时后,他站起离开了。寒冷和饥饿两兄弟同时找到了他。
  “真见鬼了,以前整天愁的是没胃口,就靠饭前喝茶增加食欲。这刚吃了一包面。怎么又饿了”保保懊恼的看着自己的肚子骂道。
  忽然,抬头看见远处两位穿绿色军装警服的人迎面走来,他有点紧张。他的芯片身份证以及起始日期的2012年足以让他被拘留半个月。最麻烦的是怎么给人家一个合理解释。
  加快脚步,走了过去。交叉而过的时候,其中一位军装撇了他一眼。
  终于拐了弯,长出一口气。
  走着走着,一股消毒水味道传来。是个医院。保保看到点希望,走了进去。
  有辆陈旧的救护车停在车棚,前面是一幢刷了白色涂料的三层楼房。应该是门诊加住院部。大楼玻璃门闭着,门里面就是保卫科,能看见两个保安坐在里面闲聊着。
  保保绕着楼转了一圈,几个侧门都锁着。他只好又来到大楼正门。
  “要找到空病房晚上就有着落了”盘算着如何进去。
  靠近门口,弯下腰蹲着挪了过去,膝盖忽然很痛。只有忍着等待疼痛消失。
  疼痛稍微缓解,听了一会周围没什么声音,伸出右手轻推了一下玻璃门,没锁。看着保安室里的两个晃动的脑袋,缓慢地继续推门。
  “嘎……嘎嘎”门终究还是发出了声音,赶紧撑住,停了下来
  等了十几秒,看没引起警觉。壮着胆子继续推。这下,倒没了声音。看到足够大了,闪身钻了进去。
  “呼”一股暖风迎面扑来。轻合上门。小心的在乳白色的瓷砖地面上往里挪去,这医院应该新装修不久。
  过了入门通道,拐了弯。才敢猫起腰来,小心的寻找上楼的楼梯。
  到了三楼,就成了水泥地面。一排通道两侧都是病房,每个病房面对楼道侧都开着一个大玻璃推窗。有的有灯光,有的没。他开始挨个拧没灯光病房的门。连拧五个都是关着的。再前面就是有灯光的医护办公室了。他又开始推窗户。第一个就推开了窗户。仔细往里看了下,是个空病房。判断了地形,踩着窗户台阶,他爬了进去。
  里面有三张病床,病床之间有一道帘子。两张除了垫子什么也没有,一张铺了白床单。他躺到最里面那张白床单病床上就要睡去。急的又站起,来到门口,试了试门锁。里面可以拧开,锁好,回去脱下外套,盖着肚子,舒服的躺下,温暖加上疲惫,立刻睡了过去……
  不知几点,王保保醒了,腹部剧痛。他赶紧起来找厕所,刚一动,浑身酸疼,一阵慌张之后,才想起这不是酒店的房间,没厕所。剧烈收缩的括约肌让保保顾不得多想。开门往另一头走去。穿过护士站的时候,看了眼呼叫器,显示时间是凌晨5点15分。
  进了最顶头的厕所,混身舒爽之后却翻不出能当手纸的物品,只好就地取材予以解决。
  出来认真地洗了手,洗了脸。收拾了下松动的胶布。擦洗了衣服,裤子,鞋子。
  望着镜中的自己,憔悴了几分。脸上几处破皮的地方已经结痂。头发有些乱,胡茬也黑乎乎的冒了出来。他不敢再躺回去了,虽然他很想,也知道这个点去外面有多难熬。但是安全起见,还是下了楼。
  刚出玻璃门,外面的寒冷就让他立刻后悔了刚才的决断。
  此刻的县城街道上除了环卫工人再无他人。
  此情此景好像有些熟悉。
  保保看着挥舞着扫帚的环卫工,想了起来了。
  这个夏天的暑假之后,他会拿着学费被同学叫去搞传销,一两年后出了传销窝就走向了社会,我来到这个时代如果是有任务,那么任务是什么?是来让本来的自己少走弯路吗?但是如果自己是一个独立的人,那么和那个20年前的自己,就算是有感情的相通,也是两个八杆子打不着的分别独立的个体啊。再说,那个年轻的自己还存在吗?会被自己替代了吗??
  “咕咕咕”肚子的大抗议让他再没有了这些哲学上的思索。
  “哎,沦落至此的人还想那么多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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