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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案谷笙被气得一甩袖子走了，什么也没商量出来，赤弦儿领着淑娜和韩谷笙转了一圈，各自安排房间休息了。
夜晚的月光洒落在门前的草坪上，成一片银白的水潭，赤弦儿坐在窗口，看着看着，想起来淑娜的银色眼眸，直觉得那略灰的颜色中透着死气，并不如看上去那么美丽。
正想着，忽然听到扣门声。
“弦儿，我是淑娜。”
还真是巧了，赤弦儿如此想着，从床边的凳子上起身，为淑娜开了门。
赤弦儿没想到，淑娜站在门外，竟盈盈地笑着。
那真是太美了，即使赤弦儿是那么清丽的人，也抵不过淑娜的一笑，当真是倾国倾城。一地月光柔和了淑娜的容颜，那双眼也温柔了许多，这一笑更多了几分温婉。
笙哥哥真是好福气啊，赤弦儿十分认真地欣赏了淑娜的美貌后，心中感叹。
赤弦儿向旁边一撤，也笑了笑，开口道：“嫂子不进来？”
淑娜果然又脸红了：“不不不，弦儿，那个，你误会了，误会了……”
淑娜抱着枕头，笑里带了几分窘迫，白色睡裙也被捏皱了一些。
赤弦儿也不多说，仍是比着手势，请她进来。
淑娜一手抱着枕头，一手捏着裙摆，带着些犹豫才坐在桌边。
“弦儿，”淑娜咬着唇，神色有些不自然：“你之前说，老师必须对我负责，是因为看了我的身子吗？”
赤弦儿心里好笑，想来这个嫂子真是不通世事，当即回道：“是有这原因，但你没看见我哥多宠你吗？后来你一笑，笙哥哥都被迷的找不着北了。”
淑娜脸更红了，但仍是问道：“可是，除了我，他，你哥哥他，也看过许多女子的身子啊，全都要娶吗？”
“许多？”赤弦儿眉头一皱，十分诧异，她并没有想过，自己的好哥哥竟然占过许多女孩子的便宜吗？
但淑娜并未发觉：“是啊，我们芙蓉阁里的人，全都被看过吧。”
这是……潜规则？赤弦儿的思想已经开始放飞自我了。
“我们训练的时候，出任务的时候，换衣服都不躲着自己人呢，还有那些被分配到妓院工作的姐妹们，几乎就没有好好穿衣服的时候啊，那岂不是要被好多人娶？虽然那些人都死了……”
赤弦儿突然打断：“等一下，你们不躲着自己人的意思是，连男人也不躲着吗？”
“不躲啊。”淑娜眨眨眼，似乎奇怪为什么要问这种无聊的问题。
还真是奔放的组织啊……“那你呢？”赤弦儿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你也是这样的？”
“是啊。”
赤弦儿继续挣扎着：“你也是在许多人面前……”
“啊，我跟他们有点不一样。”淑娜回答道：“她们都是在一起训练的，我是只跟着老师一起练习，只跟着老师一起出任务，老师他，不允许我自己跟别人出去，也不让我和男人一起训练，就算是和女孩子一起也管的很严。女子都是一起洗澡的，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老师的院子里，单独洗澡。”
看来笙哥哥对嫂子的独占欲还是很强啊，赤弦儿感觉自己终于得到了拯救。
“你看，这就是笙哥哥对你不同啊。”赤弦儿松了一口气，继续帮哥哥骗老婆：“别人怎么被看他都不管，偏偏不允许你和别人在一起，他那么喜欢你，你看不出吗？”
“没有没有没有……”淑娜的脸已经热得快要爆炸了，双手抱紧枕头低下头，眼眉微蹙，唇角却不自觉地勾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那个几乎不可察觉的笑，恰恰被赤弦儿捕捉到了，于是继续发动攻势：“那你，对笙哥哥怎么想呢？”
“老师吗？”淑娜认真思考起来：“老师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啊，每次出任务都会保护我，训练的时候虽然很严格，但是真的很温柔啊，他总说我笑起来倾城，但是他就算不笑，也是最耀眼的……他，一直照顾我，也没有把我养成废物，没有把我派去妓院工作，听说，那里的工作很难的，老师，老师，总之，真的是最好最好的人。”淑娜说到最后，脸上的红晕已经下去，抬起头来两眼亮亮地看着赤弦儿。
这……你就是喜欢他吧？赤弦儿毫不怀疑。
淑娜还没说完：“每次老师夸我的时候，我都好想好想告诉他，他真的特别好，比我好很多很多，但是我不敢，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很怕，我怕老师知道他在我心里那么好，就觉得我有了不该有的想法，就不理我了，我不想让他不理我……我，想要和老师在一起久一点。”说完，又低下头去。
赤弦儿毫不犹豫地说：“嫂子！你明明就是喜欢他！”
“别别别，别叫我嫂子，老师会误会的……”淑娜忙跳起来捂住赤弦儿的嘴，才反应过来：“我……真的是喜欢老师？我真的有了非分之想？老师说了，我们芙蓉阁，不许男女间又非分之想，否则会死的，老师会亲手杀了他们，我看过了，他，杀了好多好多人，我喜欢老师的话，老师，还会继续那样温柔对我吗？”
禁止谈恋爱吗？赤弦儿被捂着嘴，思考着，既然是这样，她可能误会了什么，或许韩谷笙真的不喜欢他这弟子。
可是，她如今已经逼着淑娜直视自己的内心，韩谷笙那里若是有什么意外，这烂摊子，可该怎么收拾？
“淑娜姐……我觉得，笙哥哥定是喜欢你的，我明日去问问他，倘若是干系到自己，笙哥哥也许会破例吧。”赤弦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勉强说出这么一番话，顿觉得说了还不如不说。
淑娜也没听什么，只是怀着心事，又淋着月光，回去了。
赤弦儿关上门，挑灭灯芯，宽衣躺上床，在心中暗暗祈祷着，笙哥哥可一定要喜欢他这个小徒弟啊。
而屋顶上，正同案谷笙一起喝酒的韩谷笙确是皱了皱眉。
他，全都听到了。他的小徒弟，有些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