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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君之宫,卿之城 / 前章

前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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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岁那年,她因玩心太重,闯下了祸,打碎了陈国进贡给齐国价值连城的琉璃盏,她本该是个将死之人,是他救下了她,他替她承担了她的祸,后果是他被他的帝王爷爷训斥了一顿,然后禁足在宫内,而她则逃过了这一劫。从那时起,她便喜欢上他了。
  她喜欢他的,是他救她时的勇敢,她也喜欢他的眼睛,明亮深邃,望一眼,便移不开目光。
  她被父亲带出梁宫的那天,正值初春时节。那个春天,惊蛰初始温暖,渐有春雷萌动,桃花笑靥般绽放绯红,如同她的心一样为了他第一次心动。
  “记住,我是救下你的人,甚至…以命护你安全。今生,你的命便是我的。”这是他被太子父亲带走向帝王请罪时,他给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也是他们之间唯一的一句交谈。
  她点头,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他转身离开。
  在此之前,她与他不曾见过,而在她打碎琉璃杯害怕之时,他竟为了萍水相逢的她担下如此大祸。
  她望着他渐渐消失在宫门内的背影,豆蔻之心早已是如灯逐影,再难平定。
  “阮儿,我们走吧。”父亲唤她。
  她转过身,跟着父亲离开了这座王宫。她知道,这一别,此生她与他之间今生再也不会相见了。
  这条长长的的宫廷驰道,她举步维艰,一步步走的却是如此心痛。
  她是陈国的萱阮公主,而她的父亲正是陈国的宰辅。
  十三岁那年,陈国与齐国战争,陈国战败,陈国派使者前往齐国商谈媾和之事,齐国接受陈国俯首称臣,进献岁贡,并要求与陈国和亲,以缔结齐陈之好。
  此消息传到陈国朝堂时,群臣一片哗然,称臣纳供尚可接受,而和亲之事甚是为难。因为陈国君主膝下并无公主。正在君主犯愁之际,她的父亲,当朝的宰辅,为了陈国的安危,大义灭亲把她作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亲手将她推进了政治斗争漩涡的中心。
  她的父亲向君主进言,说愿意把膝下之女送进宫里,与齐国和亲。
  之后,陈国君主册封她为萱阮公主,待到她十七岁那年,送她去齐国和亲。
  而她得知自己将被送往北方蛮荒之地,年少的她去找她的父亲哭闹,她知父亲平时是最宠爱她的。谁知,父亲却打了她,那是她的父亲第一次打她,她摔门而去,留下身后呼喊她的父亲。
  她从家里跑出来,躲到了城中的桥下。赌气地对找寻她的人置若罔闻,等到喊声愈渐消失,她却害怕了。
  一声犬吠,吓的胆怯的她卷缩在桥下的一个小木箱里,她祈求着找寻她的人赶紧回来,将她带回家。她瑟瑟发抖,两眼深处尽是深深的恐惧,或许是体力不支,一下子就晕厥过去。
  再醒之时,她卷缩的小木箱在她沉睡之际被河流冲走,冲到了河流下游的城外。是一个年龄相仿的俊秀少年把她救走。
  她再次睁眼看到的是富丽堂皇的房梁,转过头,屋内摆设整齐,样样齐全,每件上都有金每一件都有金色龙纹。还有一个陌生的少年坐在她的身边。
  少年说:“你醒了?!”
  她抬头看他,少年的眼眸中尽是流转的柔婉与深情。
  “别动。”虚弱的她想起身感谢,却被少年按下。
  “你大病初愈,昏睡了七天,还是躺在床上休息的好。我已吩咐去准备膳食了。”少年说。
  “七天?你是说我昏睡了七天?”她一脸惊慌。
  “嗯,我见你之时,你被河水冲到了岸上。然后我将你带回,你睡了七日。”少年回答。
  “啊?这是哪里?”她欲想起身,被少年再次按下。
  “这里是大周太子府,你且安心住下。”少年说。
  “大周?太子府?这里离陈国国都多远?”她急切地问。
  “陈国?陈国离此两千余里。”少年答。
  “小殿下,太子殿下唤你过去。”侍卫进来禀奏。
  “嗯,你先回去禀告父王,我这就前往。”他说。
  小殿下?他原来是大周的皇孙!她想。
  他说话时,眉宇间透露出与他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也许是自幼生于帝王之家,从小就学会了隐藏心绪。
  “你先去忙吧,我正好有了倦意。”少年看向她,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便抢他先说。
  “那便好,膳食马上就好,我已吩咐下人给你送来,你先休息会,我去去就回来。”他说。
  说这话时,少年的眼中尽是温柔,一个猝不及防,就令她坠入万劫不复之地。
  “哎~”她唤他。
  “还有什么需要的吗?”少年转身。
  “谢谢你!你唤作什么名字?”年少的她亦懂得了害羞。
  “我叫宇文殊。”说完这话,他转身出门。
  她是喜欢上他了,这个想法在她脑中停留片刻,便被她扼杀在摇篮里。
  她知道,她不能喜欢上他,他是大周的皇孙,将来是这大周的皇,而她只是个陈国宰辅之女。不,数日之前,她被陈国的帝王亲封为萱阮公主,待她十七岁之际将要作为维系与齐国盟好的“礼品”出嫁齐国太子。所以,她和他今生再也不可能了。
  她这样想着想着,便再次睡着了。
  醒来之际,少年依旧坐在她的身边。
  “你醒了?”话语中尽是温柔,温暖了她的心。
  “来,吃点东西。”少年从侍婢手中端起粥羹,伸手喂到了她的嘴边。她虽猝不及防,却心甘情愿着。
  “陈国使者今日来了。”少年突然停下。
  “你知道我的身份?!”她惊疑。
  “你脖间的玉坠名唤离凉。”少年说这话时,她伸手取下脖子里玉坠。
  “你说的是它?从我记事起我便随身带着。”她把玉坠伸到少年面前。
  “五年前被陈国宰辅洛玄青所得,我虽亲眼见过,却常听皇爷爷讲起。第一眼看到它,我便知道了你的身份。”他说。
  “你是要送我回去?”她问,眼眸中透露着乞求与落寞。
  “父王唤我便是说这事。你且安心休息,明日父王派人护送你到陈国。”他坚毅的脸上竟有一丝不舍。
  “好。”她僵硬的回答,内心的酸涩在心中翻腾。
  她知道,此次回去,定被父亲禁足在家中,直到她出嫁之日。她与他此生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了。
  而真正令她伤心的,是他头也不回的走了,没有一句挽留。
  而她却不知道,他是个倔强之人,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一面。
  他也知道,他亦不能留她,他是大周的储君,将来大周的君王。他与她不可能在一起。
  她不会知道,他也有一块同样的玉坠。他的玉坠是他十五岁那年,他的师父旷虚子送给他的弱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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