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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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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警车的后面,关炳脸色冰冷到发青,像大厦突然崩塌,他的世界观,人生观都在这十几个小时内被否定,被摧毁,他的大脑现在只是一片空白。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警车停了下来,几名武装着的军人举着枪站着车门口看守着,关炳被押了出来。
  眼前这栋建筑很明显不是警察局,周围的环境似乎不像是在市区,反而仿佛是在深山老林里隐蔽着的一片建筑,看起来冷冰冰的一排排钢筋水泥巨人,似乎想要永远的锁住在其中的事物。
  他被押送进了建筑内,大厅内悬挂着国防的标识,走过那条长长的走廊的时候,关炳眼睛几乎忘了眨眼,他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惊。
  与其说是一条条走廊,不如说是一个展览走廊,被展览的物品正是在铁窗内的一个个惨叫,挣扎,昏迷,残缺的“人”,一些人的实验床下猩红一片,残骸散落在他们周围,那些新生出的肢体像是在血泊中盛开的花,十分显眼。最让他印象深刻的还是房间号是319号那间牢房,仁慈的医生拿着修剪树木的大钳子,像园艺工人一样在剪去“患者”的脚趾,患者惨叫昏迷后,医生便按实验床的按钮,看着被电醒的患者,医生点点头,在表格上记了一些东西……
  不久之后,关炳便被押送到了一个病房,房间号写着330。
  “报告局长,这只类人是我们在科大抓到的,经查证是早上在科大小区胡同发现的那一只。”一命体格巨大的络腮胡军人再向办公桌旁坐着的军官报告道。
  “好的,这次非常顺利,要警惕他可能存在的同伙的攻击。”那位坐着的大人说道。
  “我……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我一直都待在家里,我没去什么胡同!”关炳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急忙着辩解道。
  “你的确很仔细,把现场的一切都收拾都很仔细,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络腮胡向关炳说道。
  “我没有……我不是……我不是你们说的类人,我是正常人!”关炳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络腮胡向后挥了挥手,示意后面的军人道。
  地过来的是一个满是划痕的蓝色头盔,头盔的下方有一些干掉的血迹。他慢慢的把头盔的护镜打开,向关炳展示。在里面的第一双瞪大的眼睛,和一张扭曲的脸,似乎对自己的死亡十分的震惊。那是一个人头,很明显……那就是是关炳头部,而此时关炳活生生的站在自己死去的头部面前,他又一次感觉到几乎窒息的感觉,没有被找到的头盔滚到了楼房的角落里,里面正是最重要的证据。
  关炳瘫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眼前的事实。头盔里那张惊恐的面孔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深重的阴影,他脑海里充满了那张脸……
  络腮胡军人又示意了后面的人,两名穿着防化服的医生从外面进来,拖着一脸痴呆的关炳去向楼道的另一端。
  不知道沉睡了多久,一股猛烈的刺激感从手臂传向大脑,关炳瞬间痛苦的醒了过来。他被固定在实验床上,手臂旁的电棍还在滋滋的放电。他挣扎着,试图挣脱,几十秒之后,他便知道一切都是徒劳的了。
  随后他开始观察自己的四周,自己的胸口被阴着319的一个红色烙印,自己固定在一张白色的实验床上,自己的面前摆着一家相机,似乎在记录着什么,几名身穿防化服的医生在放假的另一头摆弄着试管,铁笼外面隐约能听到一声声的惨叫声、电流声、枪声。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已经被当成做实验的一只小白鼠了,身着白衣的医生们在拿他们做实验,他在脑袋里想象着实验,他流出了眼泪,她觉得,自己的下半生,要在这个地方结束,甚至活不过下半生,便要被这里的人折磨致死。
  没过多久,一名医生朝他走了过来,这名医生拎着一个黑色的箱子,右手拿着几张纸。
  那名医生按了一下实验床后面的按钮,随即实验床立了起来,关炳也被立了起来,那名医生打开了箱子。关炳的寒毛瞬间战栗了起来,箱子里面是手枪和弹匣!医生从容的把手枪装弹,随手把纸张放在了旁边的实验台上。
  “让我来看看你这只小家伙要多久吧。”医生看向关炳微笑着说道。
  手枪指向了关炳的头部,关炳大声喊道:“不要!!我没犯罪!我没做错事情!为什么……为什么要杀我,你们……你们是犯法的!!”
  “法律只保护人类,你们这群类人怪物,不是人类。”医生一边带上耳罩一边平静的回答道。
  “砰”一声爆裂的枪响,关炳的大脑又空白了过去,没有感到任何的疼痛,他直接死了过去。
  慢慢的,眼前有了光亮,关炳看见了自己的妈妈在做饭,看见了小时候的自己在看着电视,关炳知道自己看不到爸爸,因为他出生之后就就见到过自己的父亲。
  他站在客厅里面,不大的房间显得十分温馨,妈妈把饭菜端到了桌上,看多了自己的妈妈亲吻自己的额头,他也看到了自己的妈妈在给自己夹菜,妈妈和自己似乎都非常开心。
  随后妈妈拎着自己的包去上班了,关炳肯定自己在门口和妈妈挥手,妈妈抱起了自己,说了一些话,然后妈妈的背影就在视野里慢慢消失了。
  再次看到妈妈的时候,妈妈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一块白色的布盖着,关炳看到了自己在妈妈的身边哭。关炳走了过去,掀开了妈妈的那块白布,他没有看到妈妈,只看到了一只残缺的手臂,他突然想起来,妈妈因为要养育他,加班到深夜,在某一天回来的路上,被谋杀了。他面前的那只手臂是妈妈唯一剩下的东西。。
  关炳站在自己面前,留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突然房间开始摇晃,关炳身后的墙开始抽象的爆炸开来,随后四周开始分崩离析,眼前的一切开始灰飞烟灭,关炳再一次的进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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