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奥格米修斯

　　陆云曦僵硬地回过头，看到讲台上的老者，很显然他就是炼金分院的老师。他尴尬的解释道：“对不起，老师。因为学院太大了，我一时间迷路了，幸好中途有人带路我才勉强赶到。”听到这个解释，老者的脸色才缓和下来。看着陆云曦说道：“下不为例！好了，你赶紧坐下，我们要开始上课了！”看到陆云曦坐好后，老者接着说道：“我是你们的炼金老师，我叫克拉姆·霍森。在座有些学生还知道我另一个身份——诺德瑞兹的副院长。”听到这话，陆云曦愣了一下，他怎么没想到这炼金老师居然还是学院的副校长。
　　接下来的炼金课程可以说十分枯燥，许多学生尤其是贵族学生基本都在打瞌睡。唯独陆云曦听得十分认真，不时眼中还散发着渴求知识的光芒。克拉姆十分惊讶！这不仅因为陆云曦迟到留下的坏印象，更多的是克拉姆可以看出陆云曦也是贵族子弟，却没有大多数贵族子弟的懒散。他暗暗点了点，继续讲解。
　　“好了，今天课就上到这里。下课！”克拉姆简洁的结束语，却是那些贵族学生耳中最美妙的声音。话音刚落的同时，那些贵族学生就夺门而出。看到这样的现象克拉姆也只能摇摇头，因为他知道这些贵族学生只是来混的。正当他收拾完讲义要往门外走时，背后一个声音叫住了他：“不好意思，克拉姆老师能请您等一下么？”克拉姆回头一看，竟然是陆云曦。只见他拿着一本笔记走了过来，对着克拉姆说道：“老师，我有些问题想问您！”让克拉姆意想不到的是，居然还有学生向他提出问题。炼金术因为是非战斗职业，常常会被人忽视。“老师？”看到克拉姆呆滞的神情，陆云曦皱了皱眉头，轻声呼唤到。被唤醒的克拉姆尴尬地问道：“什么问题？”陆云曦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老师，我知道炼金术可以提升装备品质。但是我听说一件装备只能炼金提升一次，难道就不可能提升多次么？”听到这个问题，连克拉姆都愣了一下，沉思道：“与其说没有人做到，不如说现在的人无法做到。”听到这话，陆云曦眼神一亮，急切地问道：“老师，您的意思是以前有人成功过？”克拉姆像是陷入回忆中，开口道：“在上古时期，炼金术师曾辉煌一时！因为当时有位领军人物，他就是炼金之神——奥格米修斯·弥勒。他拥有数万皇级机械傀儡，更有一位圣级侍从。可以说当时即使同等级的武者或者法师，见到他也只能退让三分。”看着克拉姆犹如信徒一般的神情，陆云曦也没好意思打断他。克拉姆顿了顿，接着说道：“据说当时他给他的侍从制作了一整套神器装备，这些装备就是被他用炼金术活生生多次改造成为神器的！也正因为这样，他遭到了全大陆的打击。最后在无数强者用生命的堆积下，才不幸陨落的。自那以后，许多炼金技巧开始失传，以至于现在的人只能改造装备一次。若是强行改造第二次，绝大多数情况下装备会损毁。即使成功，之前改造的属性效果和第二次改造的属性效果都只能发挥三分之一都不到！所以很少有人去尝试，久而久之成为了一种定律！”说到最后，克拉姆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悲凉。陆云曦听完后，沉吟了一下，说道：“我想现在的人只会不断地在同一件装备上改造，这样无疑在透支装备的寿命。多且多次改造会让装备越来越脆弱，这也是导致无法多次改造的结果。但如果是通过融合的手段增加其寿命后再改造会不会更好点？”陆云曦的话语让克拉姆感觉自己的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被打开了一般。克拉姆激动地说到：“你是说......！！！”陆云曦点点头，说到：“是的。如果改造完后，我们不断加入一些材料温养装备，使其寿命恢复的话。等到下次改造时，不仅加大成功几率，甚至还超过第一次的成功率！”看到克拉姆震惊的表情，陆云曦算是明白了。这个世界的人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物品的使用寿命，这也是他们无法突破的原因。既然使用也能损耗装备寿命，那么改造完全是让装备元气大伤的事。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能恢复其使用寿命，是不是就意味着每一次改造，都和第一次改造一样呢？基于这一点，陆云曦觉得完全值得推敲一下。
　　克拉姆从来没想过能有学生给自己带来如此大的震撼！一个千年以来，所有炼金术师无法攻克的问题，居然被他眼前学生打开了一个缺口。看到如此兴奋的克拉姆，陆云曦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但实在是他的问题太多了，不得已只得打断道：“咳咳咳！老师，我还有个问题！”被打断的克拉姆不生气，反而十分开心地说到：“你问吧。”陆云曦说道：“我知道炼金术中用到的魔力十分少，既然如此有没有办法用其他的方式代替自己的魔力来源？比如提取魔核或魔力源石中的魔力来辅助炼金术！”克拉姆愣住了，不解道：“炼金时消耗的魔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又怎么会有炼金术师去做那种鸡肋的东西呢？”陆云曦苦笑道：“因为我没有魔力！”克拉姆听完一愣，随即以为陆云曦是个武者，便皱着眉头说道：“也不是没有。这样，你既然如此喜欢炼金术。那么我就费点劲制作一套辅助炼金术的魔法道具给你好了！”说实话，看到陆云曦不能使用魔法还绞尽脑汁学习炼金术的那份执着深深打动了克拉姆。听到这话，陆云曦脸上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随即感激地谢道：“谢谢老师！”陆云曦真诚的谢意让克拉姆老怀安慰，笑道：“嗯！我希望以后炼金术的辉煌因为你而复苏！”克拉姆总有种预感，眼前的男孩一定能达到奥格米修斯那种程度，甚至超越前人！陆云曦鞠了一躬后，转身便打算离开。这时，克拉姆叫住他道：“对了！我忘记问了，你叫什么名字？”日复一日的教学，已经让他麻木道不去过问学生的名字。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他第一次主动询问学生的名字。陆云曦回头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叫陆云曦。”说完便离开了。看着陆云曦的背影，克拉姆皱着眉反复念叨着：“陆云曦，陆云曦...我怎么总觉得在哪里听到过？”想了很久，无果后他便不再去想，径直走向教职员大楼。
　　“咚咚咚！”“进来！”克拉姆打开了校长室的门，看着校长说道：“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艾德纳，你怎么想到找我来？又有什么麻烦事了！”克拉姆很疑惑，一般艾德纳很少找他。因为学校所有管理都是他执掌着，艾德纳完全是个甩手掌柜，只顾着自己修炼。听出克拉姆讽刺的意思，艾德纳尴尬地咳了一声，说道：“额...是这样的。我有个好朋友的孙子来到我们学院，他希望我照顾一下......”克拉姆打断道：“打住！人家拜托的是你，你找我来干嘛？要照顾你自己照顾去，别每次一有事就让我来做！”显然克拉姆很不满他这种行为。艾德纳赔笑道：“是是是！只是那小家伙在你那炼金分院学习炼金术，我觉得由你照顾更好点！”克拉姆一听是学炼金术的，也只得点了点头，问道：“那小家伙叫什么名字？”艾德纳一看克拉姆松口了，笑道：“他是陆家二少爷，叫陆云曦！”克拉姆一听，瞪大眼睛问道：“陆云曦？哪个陆家？难道是那个废脉的陆家二少爷？”艾德纳点了点头，叹息道：“那小家伙着实讨人喜欢。只可惜...我听说那小家伙很喜欢炼金术，所以让你帮忙照拂一下。”克拉姆说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好好照顾这个小家伙的！只是没想到原来他要那套魔法道具是因为这个原因。这小家伙在炼金方面有超乎常人的天赋，将来绝对是一代风云人物！只是没有魔力罢了，我相信他照样能成为奥格米修斯那样的人物！”听到克拉姆如此夸赞，艾德纳就好奇地询问缘由。克拉姆便将之前与陆云曦交谈的内容告诉他，这让艾德纳也对陆云曦另眼相看。
　　很快，时间匆匆流逝。在这大半年的日子里，陆云曦一边听克拉姆的课，一边去读书馆吸收各种知识。课余时间里，他不是在小院里做炼金实验就是去炽热之锤打造装备。这期间，他将那个空着的小屋改造成炼金实验室，一有时间就做验证自己的想法。不得不说的是，克拉姆制作一整套炼金实验器材解决了陆云曦一直困扰的最大问题——没有魔力。虽然现在只能制作一些炼金药剂，但神奇的是这些药剂的效果居然是普通药剂的三倍之多。当陆云曦将一瓶防御强化药剂拿给克拉姆看得时候，克拉姆的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不停地感叹他的天赋之强。从那以后，克拉姆的课时间缩减了一半。另一半时间全给陆云曦开小灶，因为在他眼里他的学生就只有陆云曦一个，其他人根本没有陆云曦那样的热情。。
　　“老师，我明天就要回家了。我还有个问题一直都很想问！”下课刚收拾完准备回小院的陆云曦突然对着克拉姆问到。克拉姆说道：“你问吧。”陆云曦点了点头，说道：“老师，难道炼金术师真的只是辅助职业么？其实我觉得辅助只是一方面，其实炼金术师也能战斗，而且会比其他职业更有优势！”陆云曦的话让克拉姆呆住了，皱了皱眉头示意陆云曦继续说。陆云曦说道：“在炼金术不仅有机械傀儡，甚至还有攻击不俗的燃烧瓶，更有威力强劲的爆炎魔瓶等一下杀伤性武器。也许很多人都认为借助外力只是歪门邪道，但我想说在胜利面前任何手段都是被允许的！更何况，不是所有人都有强大的实力，借助外物又有什么错？”其实这个世界的人觉得借助外力终是小道，但陆云曦知道，这外力并不比自身差。前世的他就知道，只要有了枪支、坦克、大炮这些现代化武器，就算普通人也能和武者叫板。这时，克拉姆已经被陆云曦的话语震撼到了。是啊！借助外力又如何？再说炼金术师不就是专门制作外物么？就像魔法师使用魔法，武者使用斗气一样。炼金术师为何不能用自己做的东西攻击呢！一下子顿悟到什么的克拉姆欣慰地看着陆云曦，伸出手摊开。不一会儿，克拉姆手上的戒指闪着微光。他的手中突然多了两样东西，一个戒指和一本书。克拉姆将两件东西递给陆云曦，说道：“这枚戒指是一枚空间戒指，它可以存储一些物品，但只能装死物。这本书则是一本机械傀儡的入门书籍。你也知道，自从奥格米修斯死后，傀儡制作的书籍十分稀少。这本书也是我无意间得到的，我想它会对你有很大的帮助。”然而，陆云曦的手并没有接下这两样东西，神色为难道：“这东西...太贵重了！”说实话，这两样东西对他而言，十分诱人。只是无功不受禄，这两样东西都太贵重了！看着没有立刻接下，克拉姆眼中掠过一丝赞赏，笑道：“我已经将你看做嫡传弟子！这些东西虽然贵重，但对于我来说已经没多大作用，还不如给你。我很想看看能不能培养出一个像奥格米修斯那样的弟子！”听到这话，陆云曦心中一热。立刻跪谢道：“谢老师！”说完也不矫情，立刻带上戒指，发现里面竟然有几千立方米的大小。震惊之余，他还不忘问清使用方法，接着将书收进戒指中。
　　和克拉姆辞别后，陆云曦回到小院正理起东西来。明天就放假，因为星元节的原因，学院打算放假三个月。收拾完以后，他来到校门口。这时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咦？弟弟，你的行李呢？”回头一看，原来是陆宇轩、苏媚雪和龙雪柔三人。陆云曦伸出右手，亮出空间戒指说道：“喏！这是克拉姆老师送我的空间戒指，我把东西都放里面了。”说完，他看到陆宇轩他们也没带行李，同样投来询问的目光。会意的陆宇轩解释道：“前几天我在集市上也淘到一枚戒指，没想到是空间戒指。所以我将我们三人的行李放进了空间戒指中，原本我还想将你的行李也放进去的。想不到你也有空间戒指了！”陆云曦的眼睛来回打量三人，坏笑道：“那还是算了！我怎么能把东西放在你们夫妇三人那儿呢！不合适啊，不合适！我都觉得应该自己雇一辆马车回去，我在会打扰到你们的！”说完后，两名女孩脸上一片通红。而陆宇轩恼羞成怒地吼道：“陆云曦！”在陆宇轩飘荡的怒吼声中，陆云曦“呲溜”一下蹿到车上，大喊道：“喊什么喊！不回家啦！赶紧的！”三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看到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