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多方查证

　　现在张黎青身上存在很多疑点，李小桃死前发出的信息也让猜测不透，到底是孙怀意假借李小桃名义发还是李小桃本人发的已经无法查问了，只能留给高可侠他们去细细甄别了。高可侠安排朱正隆和范琳详细调查张黎青的活动轨迹，而他自己则去了解孙怀意夫妻的生平为人以及跟人结怨情况。
　　到了张黎青家附近，朱正隆他们向邻居详细询问张的情况，尤其是与李小桃有来玩的时间段。大家反映张黎青白天到工地干活，晚上回来就在家喝点小酒看看电视，不过大约十天半个月会有一次休息，通常这个时候他就一整天不在家了。朱正隆和范琳敏感地意识到这当中就可能会有什么问题，关键他会去哪呢，至少晚上是需要地方住的，那就查查他的身份证号码有没有登记那些宾馆酒店等。朱正隆他们一查就发现了张黎青果然大部分时间是在县城的几家小宾馆里过得夜，不过房间登记的只有张黎青一个人的身份证。
　　另一路人马由高可侠带着手下警员了解孙怀意的为人，除了孙的亲戚朋友外，村民们对他们夫妻的看法并不好。从几个了解他们的人口中得知，孙怀意早年间就是一个蛮狠的狠角色，为此不少人都吃过他的亏。
　　孙怀意19岁那年便外出务工。说是务工其实也是游手好闲的主，自身好吃懒做的毛病让不少老板都不想要他。二十来岁的时候来到吴州市并认识了当地一群不务正业的不良青年，本来孙就是这样的人，因为臭味相投很快便跟这些混混们一起到惹是生非。吴州当地有很多商户正经做生意的，孙怀意他们就到处敲诈勒索，遇到有不愿意给钱的就刷出无赖手段，造谣说商户的东西质量不行，遇到餐饮店就说吃了他们的东西闹肚子，遇到服装店就说从他们那买的衣服质量差等等……这样一来很多商家只好掏钱给他们买平安。后来公安局查得严他们就慢慢收敛了，从明着敲诈改成了行骗，总之被他们骗光积蓄的人不在少数。最后团伙被打掉，孙怀意等成员分别被判刑关了几年。出狱后孙怀意便回到家乡龙伏村，尽管不再敢以前的缺德事，但依旧为人霸道，只能自己占便宜不能吃亏。
　　高可侠了解到孙怀意的为人以及以前的事情后，他隐约觉得事情越发不简单，难保不是孙怀意以前结下的仇家现在来寻仇了。而这时龙伏村主任又提供了一个消息，孙怀意现在开了一家杂货店，每隔半个月左右他都会到市里去进货。通常都是他一个人前去而他老婆李小桃在家看店，但有时候李小桃也会关上店门，大家问她时就回答说是回娘家。高可侠一听觉得有点奇怪，开店的生意人是很不喜欢关门歇业的，除非自家确实有重要的事。而李小桃会娘家为什么偏偏选择孙怀意进货的时间呢？
　　于是高可侠马上将自己了解到的情况跟朱正隆还有范琳做了交流，双方将各种掌握的情况写在白板上做了一比对，眼尖的范琳立马看出了问题。
　　范琳说道：“根据今天我和朱正隆了解到的情况是，张黎青每隔十天半个月就会消失一次，而高队长得到的情报是孙怀意也是半个月左右去一次市里进货，李小桃本应在家看店，而她却偏偏回了娘家。难道她真的是回娘家吗？会不会这期间是找张黎青幽会呢？”
　　朱正隆兴奋地说道：“范琳你可真厉害，这样的玄机都让你看出来了。我们接下来就赶到县城去寻找小宾馆的老板问问，然后再去查看监控不久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高可侠赞许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可以这样做。
　　两人带着张黎青的照片找到县城的一家宾馆，老板一看照片喃喃自语道：“这个人我倒是有几分面熟，像是来过我们这几次。”
　　朱正隆和范琳相视一笑：“老板，能拿你们客人的入住记录来看吗？”
　　“没问题！”
　　看记录确实有几次出现张黎青的名字，不过就显示他一个人住宿。继续翻找时登记表上赫然出现过一次李小桃的名字，也是显示一个人住宿。两人同时出现在一家宾馆，虽然时间不一样，但这不是巧合吧。
　　朱正隆问道：“老板，你们这登记客人名字是所有住的人都要记吗？”
　　老板不好意思地说道：“本来是应该这要做的，但是我们小店的客人嫌麻烦，通常两人同住一间房的话只登记一个人的名字。”
　　“那你对这个女人有印象吗？”范琳拿出李小桃的照片问老板。
　　老板说道：“这个女的都是跟着你们刚才所问的男人一起来的，不过她总是低着头，跟男人站的很远。”
　　朱正隆还向老板要了监控录像，不过这家小店的监控只保留了最近两星期的。他们看到就在案发几天前张黎青还和小桃一同来开房，两人虽然一前一后地走着，但最后是进了同一个房间。
　　去查了另几家宾馆，同样也查一个到张黎青和李小桃先后进入同一间房的视频监控。朱正隆他们拷贝了所需的视频带回去。
　　事情查到这已经很明显了，张黎青摆明了实在撒谎，他明明跟李小桃还保持着偷情的关系，为什么要矢口否认？
　　有了新证据后重新提审了张黎青，他看了视频后吓得脸色全白，只好承认了自己跟李小桃有不正当关系的事实。
　　不过张黎青并不觉得自己在破坏别人家庭，他反复强调自己跟李小桃才是一对，而孙怀意是才是插手他人感情的第三者。他说年孙怀意一直对李小桃不放心，认为会跟张黎青旧情复燃，就时不时地限制李小桃的自由。李小桃在刚结婚几年也是恨死了孙怀意，但后来张黎青也成家了，她反而看开了，渐渐放下成见决心跟孙怀意好好过下去。至此孙家与张黎青也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自从张黎青离婚后，孙怀意又开始怀疑，随着孙的猜疑，李小桃也跟张黎青开始哭诉自己的遭遇。本来他们就有感情在，现在孙怀意从猜疑上升到动手，李小桃也对孙怀意死了心，干脆破罐子破摔同时还跟张黎青保持着暧昧关系。
　　张黎青还交待道，他和李小桃很少在手机上联系，经常就是趁着孙怀意外出进货时，李小桃打电话给张黎青，但电话只响了一声便挂断。随即他们根据事先约好的各自到县城会面，所以在村里几乎都没人知道他们还有保持着男女关系。
　　范琳质问道：“你不想你们之间永远都是这样的地下关系，所以动手杀了孙怀意，而李小桃并不想杀人，你也心一狠一起杀了两个人，是吗？”
　　张黎青极力辩解：“不是！人不是我杀的，我说过我到他们家时两人都已经死了，当时我害怕得不得了，急忙就跑走了。”
　　朱正隆又问道：“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说实话，不愿意承认跟李小桃的事？”
　　“现在孙怀意和小桃都死了，不承认就没人证实了。要是承认了，村里的人还不戳我脊梁骨，大家会认为是我害了他们夫妻。还有他们那个儿子孙辉庆可是跟他爹一样的混蛋啊，一旦知道我跟他妈之间的事情，他还不得跟我拼命，我不想再惹麻烦了。”张黎青叹气道。
　　范琳瞪着眼问道：“张黎青，你还有没有隐瞒我们的！”
　　张黎青急忙点头道：“没有，真的没有了，我发誓。”
　　“你再仔细想想！”
　　“哦对了。”张黎青猛然想起了什么：“我记得有几次有个人跟踪着我和小桃，但我没看清他的脸，等我们发现时他早就溜走了。我猜会不会是孙怀意叫来的人。”
　　审讯室外，高可侠一直观看着对张黎青的审问录像，他一直低着头若有所思。审讯结束后他叫来朱正隆和范琳，还有法医沈德诚，对他们说道：“我认为凶手不是张黎青，之前我们以为李小桃要与她断了关系，还能说明他有动机。可是现在坐实了他跟李小桃的奸情，他没有理由杀李小桃啊。”
　　朱正隆和范琳说道：“那会不会是误杀或者意见不和导致张黎青杀红了眼呢？”
　　沈法医说道：“也不可能。我验过尸体，孙怀意是被刺中心脏要害一刀致命，而李小桃也几乎没有反抗过，她虽然中了两刀，第一刀也是冲着要害去的，只不过凶手刺偏了而已。之后马上补了第二刀，也是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说明是有充分预谋的。不是失手或者是两人起争执而起的。”
　　那到底是谁呢？高可侠说道：“如果张黎青不是凶手，那到底是谁诱导我们把侦破的重心放在了张的身上？这样一来真凶不是没事了吗？”。
　　朱正隆说道：“刚才张黎青提到有人跟踪他和李小桃，那这人肯定有自己的目的。”
　　高可侠说道：“我们肯定有什么细节落下了，小朱小范你们继续查看张黎青的监控视频，一定要找出跟踪的人。沈法医麻烦你再检查死者还有他们的衣物，看看有没有我们遗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