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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苟死不如强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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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沢香音一直在关注张真脸上的表情,父亲设计的这个控制大脑的玩意还在试验阶段,以前用的毒药,是一种叫“红色记忆”的毒药,比这个狠毒百倍,中毒之后会在一小时之内全身溃烂,道最后连骨头都不剩。
  她有次恶作剧让小黑跟一只野狗打架,结果那只狗被咬后在一分钟内倒毙,她眼睁睁看着一具尸体迅速变成黑红色的浆糊,吓的做了一个星期的噩梦。
  之后父亲研制出这种新型毒药“黑色回忆”,便首先想到把之前的毒药替换掉。而这种毒药其实她是第一次使用。
  张真脸上出现短暂的挣扎,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一个是曾经在心里尊敬和仰视的领导,共同战斗的战友。一个是现在的主人,神圣不可侵犯,在她脑海里高于一切。如果仅仅是捆绑或者交手,她可能不会有任何思想上的冲突,现在是要她下手挖掉双眼,别说她以前只是个狙击手,从没有正面杀过人,就算她能下得去手,可挖眼这么残忍的事情,还是对着昔日战友,她没有挣扎就怪了。
  张真眼睛仍然不带任何感情,仅仅呆滞了一会儿,便继续走向唐清月,唐清月眼睛始终没有看张真,她既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心里便没有什么纠结。
  如果这会儿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就是希望李正能做出正确选择,躲过这一劫。
  张真蹲下身子,蜷起三根手指,用纤细的食指和中指扎进唐清月的眼眶。
  唐清月感到眼眶传来挤压,张真的指甲比较尖,插进眼眶传来一种刺痛。
  唐清月眼前突然出现汲暗举着金属板阻挡大火的情景,他在灼热的炙烤之下,该是多么的痛啊。
  “等等。”吉沢香音冰凉的声音响起。
  张真闻声停住,但手指依然插在唐清月的眼眶上。
  “唐清月,如果你帮我把那家伙抓住,我就不挖你的眼睛。”吉沢香音靠在山洞墙壁上,斜着眼盯着唐清月,眼中露出的狡黠之色怎么看都象个调皮的小鬼,谁能想到说起话办起事这么残忍狠毒。
  “你觉得我会信你吗?”唐清月干脆闭上眼睛,抠个眼睛算什么,又不是恢复不了,除非她把自己杀了,那样也算了却自己的心愿。
  唐清月从来不怕死,甚至可以说永生给她带来的是寂寞和痛苦,若不是苟死不如强活的意志和一份牵强的时光回溯的信念在支撑,她恐怕早就殉情了。
  现在吉沢香音给了她正大光明赴死的理由,等于帮了她的大忙。
  “你不过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在大人的羽翼庇护下任性生长,随意践踏别人尊严,拿别人的生命不当回事,受到一点挫折就睚眦必报,你觉得我会和你这种小丫头做交易吗?”唐清月的话字字如针,刺在吉沢香音的心上可谓针针见血。
  “你闭嘴!”吉沢香音尖声道。
  她最讨厌别人看扁自己,更别说当她是个没长大的小丫头。她扑到唐清月跟前抬手就是一个耳光,不等唐清月转过脸又是一个。
  “看看,被我说中了,你恼羞成怒的样子,真是象极了发神经的小屁孩。空手道学的不怎么样就出来逞能,打不过所以只会找人来帮忙,要么就是仗着一个大废物来偷袭,你说,你有什么本事,还敢来威胁我?”唐清月冷笑道。
  吉沢香音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谁说我打不过你,要不是我肚子饿了,你根本不是我对手。你……你才是小屁孩,信不信我杀了你?”
  “你会杀人吗?”唐清月一脸不屑。
  这种带着嘲笑的问话让吉沢香音暴跳如雷,脸色通红,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轻视和作践过,一向骄傲的自尊心被打击的支离破碎。
  就在她即将爆发的最后一刻,突然看到唐清月眼中带出的一丝期待,吉沢香音一怔。
  她似乎很想死?
  “小姐,你的三明治来了。”黑则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哼,你想死,我偏不让你死。”吉沢香音从黑则明手里接过三明治,打开包装,迫不及待的张大嘴咬了一口。
  “主人,还要挖唐清月的眼睛吗?”张真问道。
  “没看我正吃东西吗?”吉沢香音眉头一皱,她很怀疑,这个控制大脑的玩意是不是影响智力,说话不紧不慢就罢了,脑子也这么迟钝。
  黑则明看了看唐清月说道:“小姐,我听说骑士团的军戒是受到总部跟踪的,如果在外执行任务时死亡或者军戒脱离手指,军戒失去了对应DNA的生命支持,就会向总部传递警报,她求死大概就是这个目的。”
  “哦,她自己不能直接向总部发出求救吗?”吉沢香音边吃边问。
  “让她回答你吧?”黑则明看着张真。
  张真接到黑则明的命令信息,说道:“骑士团执行任务时若遭遇不可抗困难时可启动增援指令,总部将安排距离最近的骑士团进行联络支援,但为了避免是敌方陷阱或骑士背叛所形成的圈套,支援需经上一级长官确认和申请。”
  “万一要是时间来不及呢?”吉沢香音没想到一个求救还搞的这么复杂。
  “那就只能牺牲,情况不明时派遣救援小组,只能增加更多伤亡。”张真说道。
  “这么说,刚才唐清月应该向她的上级发出增援指令了?”吉沢香音问道。
  “也不一定,如果她认为实力悬殊,派增援只能额外增加伤亡,或者觉得不能及时赶到,她也可能不发出指令,只要她死亡,总部也会知道事情的严重。”张真静静道。
  黑则明笑道:“她知道我们不会让她安安静静的联络,如果我们知道有人增援,只会尽快离开,没准嫌麻烦会把她们全干掉。”
  “增援就增援,我还怕他们吗。”吉沢香音一脸的不屑。
  “小姐,你不是还要抓那个李正吗?”黑则明提醒道:“再说这里是联盟的基地,如果被发现了对大家都不好,大人虽然不会责备小姐,但我肯定就不能再服侍小姐了。”
  说完,黑则明苦着脸。
  吉沢香音这会儿吃完了三明治,拍拍手站起身:“走吧,先去把那个李正抓住再说。”
  黑则明示意张真抱起唐清月,四人离开山洞。
  来到飞船上,张真打开军戒定位,上面此时没有了李正的位置显示,张真看了唐清月一眼,说道:“李正不在小组联系人中,找不到他的位置。”
  吉沢香音一愣,见她看着唐清月,疑惑道:“你是说她为了不让我们找到那小子,把他删掉了?”
  “是。”
  吉沢香音伸手拽住唐清月手指上的军戒,用力扯了几下,没拽下来。
  张真走过去,在军戒下面用力一捏,军戒一下弹开,吉沢香音拿在手中看了看,递给黑则明道:“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把她给我带回去,戒指销毁,至于其他人怎么处置,你看着办吧。”
  “小姐要单独去找那小子?”黑则明听到她的安排,惊道。
  “你紧张什么,上次我是被他们两个偷袭,这次我会小心的,你别再跟着我了,赶紧去把你的事情完成了。”吉沢香音沉下脸来,摆出一副小姐架子。
  “小姐的能力老黑相信,不过总要小心骑士团那边的增援,另外小姐一个人办起事来总是不便,不如带着张真吧,一些生活琐事可以让她去做。”黑则明委婉劝道。
  “行吧行吧,啰里啰嗦,”吉沢香音貌似不耐烦道。
  “那我们先到前面的檀城,给小姐配个飞船再慢慢寻找那小子。”
  “折腾什么,那小子用不了多久就得回来,我在这等着他。”吉沢香音脸上信心满满。。
  黑则明看她到脸上坚定的表情,这位主固执起来谁都不放在眼里,于是只好千叮万嘱。
  被吉沢香音几番催促,黑则明才不得不告别,给吉沢香音留下一些她喜欢的食物,想了想,又把张真手指上的军戒取下来,脱掉右手的手套,只见里边是一只锃亮的金属手,三根手指用力一捏,军戒冒起一团烟火,就此报废,跟着如法炮制,销毁了唐清月等三人手上的军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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