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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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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初背对着男人,把自己整个人都裹在薄被里,只露出一个圆润精致的脑袋。
  她虚虚阖着眼皮,眉心拧起来,长翘的睫毛微微打颤,上面还凝着莹亮的水汽。
  
  睡不着。
  
  迷迷糊糊时被半夜回家的宴岑从被窝里捞出来,半梦不醒之间,男人已经用最直接的方式宣告了他的存在感和占有欲。
  
  一月有余没有见面,过了好一会儿容初才渐渐上来了感觉。随之而至的是更为浓烈的情^欲,轻易点燃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也吞没掉她所有的小情绪……
  
  肆意放纵后,又是强烈的虚空感。明明精疲力尽,却怎么都没有睡意。
  
  可容初也不想醒着。
  她不想看着他染满欲-色的眸底那么快恢复清明,更不喜欢看他明明前一刻还那样难以自拔,下一秒又重新变得自持疏离……
  
  容初背身闭眼假寐,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又有了窸窸窣窣的动静。她转过身来,看到宴岑正起身坐在床侧。
  
  男人赤着上半身,宽肩和劲瘦窄腰构成标准的倒三角。极度自律的身材,各处的肌肉线条雄性特征明显,又都是恰好到处的紧实流畅。
  
  容初盯着他随着动作牵扯的背肌看了一会儿,长睫很慢地眨了一下。就在宴岑起身的同时,她突然伸出两条纤细的胳膊,从后面缠上他腰身,白嫩的手正好伸入没系好的衬衫里面。
  
  容初没有说话,侧脸紧密贴上男人后背,像无声的挽留。
  
  宴岑顿了两秒,掌心覆上女人手背,轻易解开腰上的缠锁。下一秒,他扭身把她裹在身下,重新躺了回去。
  
  “怎么?”男人低低开口,声线微哑暧-昧。
  
  宴岑双眸生得狭长,眉眼深邃,敛睫时显得冷厉淡漠。但此刻男人眉梢微挑,配上凌乱衣衫,活脱脱多了几分少见的斯文败类感。
  
  斯文败类拿开容初腮边的细碎发丝,拇指在她下巴上玩味打转,又不轻不重地在那片被自己亲吻红肿的唇瓣上按了按。
  “刚才没疼够你?”
  
  容初:“……”
  容初对上那道玩味的目光,眉心拧了下,猛地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
  
  她扭过身,又像刚才那样背对他裹紧薄被,不说话,也不再有任何动作。
  
  容初感受到背后的男人审视般盯着自己。过了几秒,她听到往浴室去的脚步声。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容初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按照往常,她现在已经早早起来,招呼佣人摆好早餐,为男人精心挑一条领带,再亲手给他打好。
  
  可今天她就是不想起。
  除了腰腿间碾压般的酸痛不适外,她心里也没由来憋闷。
  
  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脚步声又不紧不慢地踱回来了。身边有重量塌陷下去,男人倚上床头,慵懒地吁出一口气。
  
  他温热的吐息近在耳畔,容初继续闭眼装睡,心里却忍不住生出一些期待来。
  
  男人更近,容初甚至能闻到他剃须水的清新气息。她阖着眼皮,攥着被边的指尖不自觉掐紧——
  
  身侧重归空落,并没有期待之中的温存。
  
  容初听到宴岑淡淡嗤了一声。他的脚步声很快远去,门轻微“咔”一声合上,一切重归平静。
  
  容初睁眼,长睫失落低垂。
  
  他知道她没有睡着,也知道她在较什么劲儿。可他就是不肯让她顺意。
  
  习惯高位和俯视的男人,是不可能有任何让步姿态的。
  对她也是如此,一句软乎话都没有。
  
  狗男人的心,才是浑身上下最硬的地方。
  
  心中憋闷更甚,不可能睡着了。容初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向浴室。
  
  洗好澡出来时,佣人已经在外间准备好了早餐。容初没有胃口,坐到梳妆台前懒懒擦拭头发。
  
  “初小姐。”佣人冲容初颔首,一边朝身后示意,“这都是先生这次带给您的,您要看看吗?”
  
  她话音未落,身后的佣人已经鱼贯而入。
  走在前面的推着比人高的衣架,怀里还抱着防尘袋。这些衣服要么是当季新款,要么是刚从秀场漂洋过海来的高定,还有好几件是上个月容初在工作坊做的定制。
  
  衣服后面是款式繁多的鞋子和包包,依次在她面前献宝一样排开。无论从数量还是从稀有程度上看,容初这一屋子的时装都远胜任何一家品牌店。
  
  她只扫了一眼,淡淡开口:“都收起来吧。”
  
  佣人有些悻悻应了一声,带着那些奢侈品牌走向衣帽间,没两步又回头:“先生还带了首饰,临走时放在餐桌上了。”
  
  容初朝桌上望去,果然在餐盘边看到了首饰盒。
  黑色的天鹅绒方盒,上面刻着烫金的“LaBoum”品牌标志,跟刚才送来的时装和包包上的标志是一样的。
  
  容初兴致缺缺地收回目光。
  
  他倒是会图方便,当季的新品通通送一遍,从不管她喜欢什么款式。
  她的东西,从礼服箱包到饰品化妆品,连房间里的垃圾桶,甚至刀叉和一枚曲别针,上面都打着“LaBoum”的Logo。
  
  顶尖的高端奢侈品,在她这里就是朴实无华的日用品。
  
  LaBoum从属Lare集团。作为Lare集团的继承人,不管是定制还是限量款,宴岑送起来一点不手软。
  
  Lare是当今最知名的时尚精品集团之一,业务涵盖时装,化妆品,香水,酒类等,旗下共30余个各具特色的时尚品牌。可以说现在耳熟能详的奢饰品牌,有一半都是Lare家的,而LaBoum作为Lare的王炸,品牌价值高达百亿美元,蝉联奢侈品牌价值排名首位。
  
  Lare发家于香港,抄底欧洲市场净赚千亿,近几年在内地布局十分积极。宴岑作为集团的唯一继承人,空降国内总部高层时不仅震动了时尚圈,也扰乱了不少明星和名媛小姐的芳心。
  
  可少有人知这位年轻的千亿富豪早已金屋藏娇,还连儿子都有了。
  
  宴岑并不重欲,一贯冷静又自持,容初自觉是他二十几年来唯一的意外。要不是两人稀里糊涂滚到一张床单上,他们可能根本不会有交集。
  
  后面的事情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意外怀孕,生下孩子,留在他身边。
  
  可现在初容好像才意识到,宴岑这样的男人会有忘情的时刻,但无论是春宵旖旎,还是血脉相连的孩子,都不可能改变他冷情的本质……
  
  “初小姐,您不用早餐么?”佣人进来看到几乎未动的餐盘,试探问。
  
  容初摇摇头,“居居呢?”
  
  “哦,医生早上来给小少爷做了体检,刚才抱去老先生和夫人……那边了……”察觉到容初脸色的变化,佣人的声音越来越低。
  
  容初扬起一侧眉,“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一声?”
  
  她笑和不笑完全两个人,浅笑时明艳纯媚,不笑时则是典型的高冷厌世脸,嫣红的唇轻轻一抿,气场就出来了。
  
  “我是居居的妈妈,难道你们觉得可以不给我说一声,就随意带走我的孩子么!”
  
  “这都是宴先生交代的。”佣人赶紧道,“是宴先生离开时说的,您要不信可以跟先生打电话确认……”
  
  说完她赶紧收好餐盘,逃离般匆匆闪人。
  
  容初抱臂看着重新关上的房门,愠怒的脸色转淡,嘴角慢慢耸拉下来。
  
  很好。
  这家里的每个人都知道拿他来压她。
  
  没睡好,早餐也没吃好,本就不美妙的心情更糟。容初根本不想在房里待,端了一杯清咖往前院去,准备在外面等孩子回来。她还特意带了一个居居最喜欢的小玩偶。
  
  居居马上过百天,生在猪年尾巴,所以她才给猪宝宝起了个这样的谐音小名。
  
  容初在凉亭里坐下不久,就听到后面有谈话声,稍一留意,她就辨出那声音里的嚼舌八卦特质。
  
  “……不会吧,又发脾气了?”
  
  刚才房里的佣人切了一声,“谁知道呢,大早上脸色就那么难看。先生带回来的东西她看都没看。”
  
  “不是吧,我刚偷偷看了,光那条手链标价就大几百万呢!她现在连这些都看不入眼了??”
  
  “切,她现在的心气儿可是越来越高。你没看这两次先生回来她都摆着个脸,也不知道作个什么劲儿!”
  
  “作吧就,等哪天先生来了脾气,她哭都来不及。要我说她就是运气好,要不是生了个儿子,也轮不到她在这儿。挤破头想进来的女人有多少啊,哪个有她这样的福气?”
  
  “就是!还不惜福,耍什么大小姐性子!”
  
  容初:“……”
  
  呵呵。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不过她们有句话倒是说对了,她的确是大小姐的性子。
  
  她家的容氏生辉,是一家集宝玉石开采、宝玉石交易中心、高端定制、海外投资为一体的大型珠宝全产业链集团。
  
  作为老牌珠宝集团最小的女儿,从小娇生惯养,难免骄矜。
  
  妈妈几年前过世,容初的百般宠爱就打了折扣。去年整个行业低迷,继母居然直接推容初去跟对家联姻。
  
  有后妈就有后爹,这话不假。眼看着父亲松口答应,哥哥姐姐又困在海外回不来,容初抗议无效,直接采取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跑。
  
  从家里跑出来的那个晚上,她在会所的吧台前遇到了宴岑。
  第二天男人醒来,看到裹在床单里一脸迷茫惊恐的她,沉沉开口问她名字。
  
  容初犹豫了一下,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初……榕。”
  
  “我叫初榕。”
  
  她的顾虑是对的。怀孕后跟着宴岑住到这边后,她确实听说家里找过她。
  
  容初并不后悔当初榕生下这个孩子。只是,原以为他身边会是她的安稳之地,但现在看来……
  
  “哎你说,先生看上她什么了啊?”
  
  “漂亮啊。你看她那双猫眼,简直会勾魂儿。”
  
  “可冲着先生去的漂亮女人太多了,也没见先生应承过谁。这位倒好,直接领回来了。”
  
  “这位的漂亮,可不是随便哪个能比上的。”
  
  “是啊,她身材是真的好……”佣人歆羡轻叹,“上次她洗澡我去送浴巾,我天你是没看见,那腰,那腿,那屁.股!这才过三个月,你看她的肚子和皮肤啊,哪儿能看出来生过孩子。”
  
  “可不。你想,那两条大长腿往男人腰上一缠,哪个能把持得住!”
  
  “是啊,也难怪先生……那照你这么说,咱们改口叫太太,是迟早的事儿了?”
  
  “怎么可能,漂亮能怎样,生了儿子又怎么样,你看老夫人那边待见过她?这么长时间了,先生带她去见过人?我看她根本进不了门,就等孩子再大点,分一笔钱走人……”
  
  谈话声渐远,听不真切了。
  
  容初握着杯柄,出神般盯着里面深色的液体。
  
  明知道不该理会嚼舌,但理智告诉她,她们说的就是事实。
  
  就是因为这样,才没有公布她的存在吧。
  不带她出席任何场合,不让她公开露面。
  
  他父母见孙子倒见得挺勤快,却从来不和她打照面。
  
  她并不在乎别人叫她“初小姐”还是“宴太太”,但她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但现在看来,好像压根就没有位置。
  
  在他心里,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她的地位大概跟家里那只名贵的花瓶差不多——一个精美的摆设。
  
  容初虚虚闭了下眼,拿出手机。
  
  缺眠的脑袋昏沉沉的,但她却觉得前所未有的清醒。
  
  是了,是该离开了。
  
  容初按下快捷键,对面响了六七声,才被接起来。
  
  没有晨起的餍足和慵懒,男人的声音就只剩下淡漠:“怎么了?”
  
  容初抿唇,“你什么时候回来?”
  
  这样的话她之前没少问过,宴岑根本没意识到这不是普通查岗的语气,回答时依旧漫不经心:“三四天吧。”
  
  还要三四天?
  
  容初皱眉,“你今天能回来一趟么?我有事——”
  
  “有事等我回去说,听话,我现在还在开会。”说罢便直接挂断电话。
  
  容初举着“嘟嘟”的断线声听了两秒,啪地黑掉屏幕。
  
  等你回来说??
  
  她扔开手机,牵起唇角无声一哂。
  你回来跟鬼说去吧。
  
  我不会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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