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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液珠顺着唇缝滑落。
一滴，两滴……
可是无论灵液滑入了多少滴，甚至小鼎内残余的灵液都快耗尽了，王牛还是那副气若悬丝的模样。
不对。
聂云风眉头紧蹙，心里有些奇怪。
自己仿制的灵药虽然不及真正的天使之泪，但是医治普通的皮肉损伤，骨骼碎裂还是没问题的。这是进过他大量实验验证过的，不然他也不会在李元昊面前那么肯定自己能救活王牛。
这如今这灵药都快消耗完了，怎么还没半点动静？
莫不是自己拿错了药？
怀疑的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瓶，有看了看空中飘浮的液珠。
没错啊。
随着液珠的完全耗尽，床上的王牛还是没有半点动静。
聂云风呆呆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王牛。
此时他只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修炼毒术的同时好好修炼医术，不然也不会遇见如此困境。
想起自己拍着胸脯在李元昊和阿秀面前自信满满的表现，聂云风心里发虚。
难道我今日就要晚节不保？
他不敢用魂力去试探王牛身上的伤势。
骨骼碎裂，而且还是颈椎这种要命的地方，自己的魂力太强甚至还带着毒性，若是自己用魂力去试探，那王牛此时就是必死无疑了。
此时的他无计可施。
“噗！”
正当他要接受自己老脸丢光的事实后，空荡荡的房间里传来一声屁响。
清脆又响亮。
聂云风僵硬的扭头回望，却看见王牛正尴尬的咧着嘴笑。
“前辈，你好啊。”
……
聂云风并不好。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一个七岁小孩玩弄在鼓掌之上。
自己还差点信了。
气愤之后又是一阵欣慰。
还好还好，老夫引以为傲的天使之泪仿制版还是给力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那张尴尬笑容的脸，聂云风怎么看都感觉一阵别扭，重重的哼了一声后转身拂袖而去。
王牛的确很尴尬。
其实在自凝结成第一魂环的时候他身上的伤势就好了，只不过一直压着。
他觉得自己挺卑鄙的，把李家当做挡箭牌挡住城主府的攻击。
正躺在穿上安心休假，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老头，疯狂的喂自己什么灵液，差点把他撑爆。
一开始还只是一滴两滴，王牛还能吸收过来，顺便还能反哺自身强化魂力。
可能是他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刺激到了老头的自尊心，老头开始加快投喂的速度，疯狂的往他嘴里扔灵液。
他瞬间明白了，自己遇见一个财主。
本着“打土豪分田地”的思想方针，王牛开始和老头较劲，一个疯狂投喂，一个疯狂吸收。
只是仿制天使之泪既然能被聂云风所自傲，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天使之泪仿制版在玉瓶中本是气体，在青玉鼎的炼化下浓缩成液珠，每一滴液珠中又蕴含着极大的能量，若是医治王牛身上的伤势本来只需要几滴即可，可王牛却吸收了整整一瓶。
饶是聂云风也是极为肉疼。
可惜了，就差最后一步。
最后实没憋住，一个屁坏了大事。
王牛咋了咋嘴，似乎在回味。
先是和对着喜极而涕的姐姐一阵安慰，向李晟和李元昊道了谢，然后到昂着头生闷气的聂云风面前道了谢。
王牛没有说出屋内发生的囧事，他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只能私下里向这位老先生道歉了。
至于李家的恩情，王牛牢刻在心，毕竟这情分摊的太大了。
在得知面前的老头是武魂殿的红衣大主教并且以自己作为实验助手的代价救回自己后，王牛只是迟疑了一会便答应了。
说不上为什么，他还是有点怕唐三这伙灭天灭地开挂横行的主角团的。
或许是原著中看这群人气运加身，扛着武魂殿这尊庞然大物还把武魂殿给灭了壮举所威慑。又或许是他认为自己和唐三之间无论是心智还是性格的差距太大。
但是转而一想也就释然了。
离唐三出生还有三十年呢，现在唐昊估计都还没遇见唐三妈，还来得及挽回。
而且自己比唐三多出三十年的修炼时间，总不能这还比不上他吧。
机会是靠自己把控的，不是靠别人施舍的。
如果这样武魂殿都能被灭，自己都抵挡不住唐三，那就是自己废物了，怨不得别人。
草草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将姐姐安排在李家，王牛便和聂云风踏上了前往教皇殿的路途。
马车并不颠簸，驾车的马夫是武魂殿的一名魂师。
但是王牛却感觉头昏脑涨，恶心欲吐。
“呕”
看着面色难看的王牛，聂云风冷笑道：“没想到你这孩子倒是机灵的很，装病喝了我那么多灵液，好喝吗？”
“好喝……”
“嗯？”
“呃，不不不……不好喝。”
王牛难受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聂云风，心中欲哭无泪。
让你占小便宜，遭报应了吧。
突然间，肚子一阵绞痛，让王牛面色苍白的倒了下来，脸上密布着细密的汗珠。
马车内部并不狭窄，足够王牛疼得在上面打几个滚。
“老夫虽然是医疗武魂，但是一手毒术独步天下，这次算是略施小戒，下次若敢再犯……”
“不敢了不敢了。”
被解了毒的王牛神色萎靡，仿佛大病一场似的，无力的应答着。
不过心中却是想着。
“臭老头，等你完成了你是实验，咱们就两清了。”
“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被威慑到的王牛心里暗骂着，缩在马车一角开始修炼。
感受到体内磅礴的能量，王牛又顿时觉得这一切都值了。
“这么多能量，估计能够自己修炼到大魂师吧。”
转念一想，自己就这样进入了武魂殿，仿佛像做梦一样。
嘿嘿，以后我王牛也是有编制的人了。
王牛在角落里修炼，聂云风在一旁默不作声地观察，越观察他越是心惊，越看他越是觉得幸运。
想起手下收集的王牛的情报，这让他更加坚定了内心的决定。
这一步，没走错！
因为要修炼毒术又没有配套的武魂，所以聂云风必须要对人类甚至魂兽的身体有精确的认知，熟悉每一条经脉的走向，清晰每一丝肌肉的变化，这样才能够让他有针对性的施毒，从而达到最大功效。
为此他专门从金焰鹰身上吸收了魂环，最终得到了一门可以看穿生灵体内的魂技。
在他眼中，对手的魂力流向，肌肉出力变化将无比清晰。
一开始在给王牛治疗的时候，并没有想到这个孩子会骗自己，即使是后来有所怀疑也只是略微的看了下，毕竟被告知眼前的孩子只是一个连魂环都没有的预备役。
大意之下才被王牛所骗到。
可如今全力施展下，王牛体内的情况在他眼中一览无余。
金色魂力如同一幅铠甲包裹着王牛的身体，仿佛有一种奇异的阻塞之力抵挡着他的探查。
这股阻塞之力还很弱小，但是谁能保证以后不能完全抵挡住自己的探查？
一年时间就从三级魂力修炼到了如今的一环魂师，这等修炼天赋简直令人惊悚。
浓缩的金色魂力极为不凡，在魂士境就以压倒性的力量击败同届人物，战力可以睥睨一环魂师，那如今已经成为一环魂师，在魂技的帮助下又能达到什么地步？
思维缜密，善于借势，欺骗自己，胆大包天。
虽然无耻了点，但是心智的确没的说。。
但是要知道他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啊。
这样一个天赋，战力，心智都如此妖孽的孩子，聂云风承认他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