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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的出来华老爷子对凌正的回答很满意，捋着胡须哈哈大笑着，也愿意顺着凌正的问题继续说下去，“我们华家绵延数百年，从远祖起名时就定下规矩，像平常人家抓周一样，在小孩面前摆上一圈物件，只不过我们华家摆的是中药材，抓到哪味药，就用那个药名做名字。”
“这还蛮有意思的。”凌正点点头。
“小正啊，华爷爷冒昧问一句，你昨天抓药那方子，是谁给你开的？”
“他自个开的。”华白芷插了句嘴。
“真的？”
“真的。”凌正看的出来，华老爷子有些不高兴，似乎在责怪他说了假话，但这方子还真就是他自己写的。
“这……！”
见华老爷子迟疑，凌正知道是不信。
他也不等华老爷子再问，干脆说道，“我那张方子上有生川乌，生草乌，还有蝎子，这几味药相信华爷爷肯定知晓用意，所惊讶的不过是后面的血竭，以及娃娃泪那几味药，对吧？”
“不错！”
“其实很简单，前几种药，仅有消肿化瘀的功效，使用上也只是拿毛巾沾了药水热敷，效果自然有所折扣，倘若辅以血竭，娃娃泪此种药力强劲的中草药，用它们先行破开已经结痂，或是受伤后表面本就高肿僵硬的死皮，那效果就不一样了。”
“这么说我想的没错，血竭，娃娃泪那几味中药加进去，就是起到先锋的作用，为生草乌这类温和药力的彻底进入，打开一条通道？”
“没错，所以我脸上的伤才能好的这么快。”
凌正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脸，让华老爷子看。
华白芷站在一边，满脸诧异的看着凌正，“这么说，那张方子真是出自你手？”
“如假包换。”
“后生可畏呀，如此用药，虽不难理解药理，但却是背离医经几千年来循序渐进之法，反其道而行来了个破后而立，实在大胆，小正你要是不介意，晚上就留下来一起吃饭吧，正好咱们爷俩也论论医。”
“华爷爷抱歉，我还得回去照顾我爸。”
凌正说到这，就见华白芷把自家爷爷拉到了一边，想来是在向华老爷子介绍他的家事。
果然，经过华白芷那么一番私语，华老爷子再回过头来，看他的眼睛里又多了几分激赏，连连点头称赞道，“医道难能所成，孝心更是难能可贵，没想到小正你小小年纪，却是把这两样都占了，不知在学校谈女朋友没有？”
啥？这话头转的也太快了！
凌正下意识的看了眼华白芷，就见华白芷也是不好意思的赶紧撇开脸去。
他尴尬的挠了挠头，但面对华老爷子慈祥的目光，接着倒也坦然，“还没有，但心里有个人似乎挥之不去，哪怕那个人也许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
“年轻时候总会在感情上遇见挫折的，不过三国演义里赵云有句话，我很认同，既然话说到这，便转述给小正你听，那就是大丈夫只患功名不力，何患无妻？”
“华爷爷，我明白，但就是……，唉，那种感觉我也说不好。”
凌正苦笑。
华老爷子一副过来人我都懂的样子，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既然说不好，就不说了，你给华爷爷留个地址，明天是周末，我让白芷去接你到家里坐坐，咱们爷俩接着今天谈医论道，顺便谈笔生意。”
“谈生意？”
“没错，你这个配方很好，药见效快而且看你似乎也没什么副作用，不如就卖给华氏集团，大批量制造也能更好的造福他人，至于价钱方面，华爷爷绝不亏待你，就当你技术入股，以后这个药所得利润，你与华氏集团三七开，你三，华氏集团七。”
“这不好吧，方才华爷爷你自己也说，我所说的药理和你想的一样，按着这个思路你改几味药，也能达到我那方子，甚至是比我那方子更好的效果，完全没必要花重金买我这个方子。”
“你就不动心？你要知道，一个新药品上市后，尤其是你这个疗效这么好的药，一年能产生多大的利润！仅你所得三成，一年便至少分七位数的红利！”
“要说不动心是假的，而且我确实缺钱，但我刚才所说，也确实是我的真实想法。”
“好好好，君子不以利交，我没看错你，那这件事暂且不论，咱们爷俩明天有的是时间再好好聊聊，既如此我也就不留你了，但明天无论如何都要上我家来一趟，我代表华家欢迎你。”
“那就先谢过华爷爷的邀请了。”
临走，他婉拒了华老爷子派车相送的要求，不过华老爷子还是安排华白芷送他一程，凌正也不好再拒绝。
华白芷慢慢的走在凌正后面，他也忍不住放慢了步子。
过了一会，华白芷问道，“你是怕我爷爷骗你，占你便宜，还是你高估了自己那张药方的价值？”
嗯？
凌正回头，突如其来的话他一时间没明白华白芷的意思。
“虽然我大学还没毕业不能插手家族企业，但不代表我对家族这些年的商业运作一概不知，就我了解而言，华氏集团与不少名医圣手合作开发过很多种爆款好药，那些名医圣手亦是以技术入股的名义参与分红，但最多不过占一成薄利，甚至大多只是百万之数买下。”
“所以，你是在替我惋惜，我与一笔巨款擦肩而过？”
“你想多了，我没理由替你惋惜什么，只是在说一个事实，你或许不知道，一个能上市出售的药品，中间要经过多少环节和时间考验，配方不过是个引子，我爷爷肯让利三成，对你绝对是最优的选择。”
“你不会是觉得，我是故意摆出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高姿态，在博取你爷爷的欢心，好放长线钓大鱼，借此攀附上你们华家吧？”凌正听着，细细一琢磨好像抓到点华白芷，话里话外透着的意思。
“不然呢？”。
“我……！”
凌正无语，正好有辆出租车开过来，赶紧拦住上车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