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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面前，站定，对着少女行了一礼：“姑娘，我们以前是否见过面？”
少女轻笑，与他擦肩而过，顺手拍了对方两下，随后动听的传来：“好好享受生活哦，希望12年后还能看到你！”
庄穆转头，少女已经消失了。
一阵怪异的感觉感觉传来，纵使从未接触过，心里也明白刚刚少女绝对不会无故碰他，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摸了摸脑袋，却又没有什么变化，便不再去想，继续往山中走去。
下午时分，庄穆拖着步伐，浑身是汗的回到了自家的小屋。
他的体格还是很不错的，除去技艺方面，村子里几乎没有那个体格可以和他相比。但是今天光是上山，弄死两条蛇，就已经比得上他从家跑到大雾中了。
略微休息了一会，便开始剥皮，取毒囊，然后架锅生火。
楠芸抱着双手靠在门边，看着正在忙碌的庄穆，眉头一皱。
庄穆一进门，她便发现了。毕竟她只是被警告，却也明白那位准圣对于这个少年恐怕有点其他想法。
楠芸歪着头，声音依旧听不出喜怒：“怎么出去一趟，不仅气海被人打破，就连天梯都被摧毁了？”
庄穆听到少女开口，不禁一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看着楠芸，“天梯？气海？是什么？”庄穆的手还在滴着血，是蛇身上的，尽管语气平缓，但是他的手却有些颤抖。
看着庄穆平静的眼神，楠芸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她没有去看庄穆，而是望着天空开口说道：“所谓气海，乃是身体之根本。修身者第一境胎息，便是感悟气海，将其找出，如同婴儿未出生之前，一呼一吸间调动身体，乃是本能。”
“本是一片大海，躯干如同支流，一切气力经过气海，传输于四肢百骸，调动身体一切。原本支流便多，被打破以后，相当于多了更多的支流。”
庄穆点了点头，随即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原本三分力便可完成，现在需要五分力对不对？”
少女有些赞赏的看着他，对其伸出拇指，“没错，但是要夸张的多。随着时间的推移，裂缝会越来越大，最多20年，你就如同迟暮的老者，连个刀都拿不动了。”
少女的话，他今天深有感触。如果不是从小吃百家饭，性子坚韧，恐怕今天天黑之前是回不来了。
“那么天梯又是什么？”庄穆一屁股坐下，抬头望着少女。
“天梯！”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仿佛唤起了少女的记忆。楠芸呢喃般的吐出这两个字，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一般。
“天梯是没有尽头的。”少女低下头，缓缓的说道。
“术士十五阶，每一阶都是一种变化。”
“你这辈子就不会入梦了。”楠芸看着庄穆，一字一顿的说道。
“天梯被毁，人的三魂七魄便没有了依附之所，也许你现在感觉不到什么，但是到了晚上，你就会发现，根本就无法入眠，无法休息，一天比一天疲劳！”
楠芸说到这，摊了摊手：“比起气海来说，天梯更加可怕。”
庄穆有些不信，少女说的太玄乎了。
似乎是看出了庄穆心中所想，少女指着门外，“你大可去问姓陈的先生。”
抬头看了一眼少女，转身，毫不犹豫。虽然知道对方说的很可能是对的，但是他希望先生亲口告诉他，少女说的没错。
一个时辰过后，庄穆回到自家的小屋子。此时的楠芸喝着蛇汤，看见庄穆过来后，对其招了招手，又盛了一碗。
走上前坐下，端起蛇汤，却没有喝，而是看着少女的眼睛，缓缓的开口：“先生说，我有可能活不过五年。”
楠芸仿佛有些惊讶，将到唇边的汤放下，开口说道：“我以为你最多也就两年呢，没想到还挺看好你，是我小看你了。”楠芸端起碗，和庄穆碰了一下，“通常天梯被毁，除了你之外，我见到的没有一个人能活过半年，都自杀了。”
庄穆将手中的汤喝干，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少女：“我对先生说，自己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少女听见这话微微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猛的站起，眼睛微微一眯：“你想要复仇？”
庄穆没有回答少女的话，而是说道：“父亲还在的时候，曾是村子里最棒猎人，所使用的枪尖也是村子里最锋利的。”随后站起身，往屋子里走去。“我把它放在床下，经常拿出来磨一磨，防止损坏，却又不舍得用，毕竟是父亲唯一留给我的东西。”
庄穆从床底拖出来一个箱子，将枪尖拿出，自嘲一笑：“这也是我为什么喜欢长枪的原因。比较可惜的是，老猎户不肯教我枪法。”
楠芸靠在墙上，默默的看着少年擦拭着枪尖。很锋利，即使没有阳光的照射，依然给人一种闪烁着寒芒的感觉。
看得出来，对方真的很用心。
“虽然锋利，却不可能杀死一位最低六阶的术士。”楠芸轻声的在一旁说道。
顿了一下，望着开口的少女，声音依旧平淡：“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少女摇了摇头，“术士虽然不是主修身体，但是经过天地灵气的淬炼以后，像你手里的凡兵根本不可能破开对方的防御。”
“我13岁的时候答应过先生，也在父母的坟头立下誓言，要好好的活着，然后娶一个长相一般，但是贤惠的女子，生下一堆孩子，过完这一生。”庄穆依旧擦拭着枪尖，脸上流露出笑容，可声音中却有一些无奈。
随后望着门口的女子，如果忽略对方脸上的疤痕，还有那即使远远望去，也如利剑出鞘一般的气质，少女真的很美。。
他脸上少有的露出了一丝腼腆。摸了摸脑袋，露出洁白的牙齿：“虽然我们才认识两天，但是我真的很喜欢你，特别是你的眼睛。”
楠芸楞了一下，下意识的摸了摸脸，背后的长剑却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出鞘，剑尖直指庄穆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