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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身影伴随着大呼小叫，渐行渐远，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视野尽头。
汉江，一条自西向东贯穿云梦泽的河流，上游处，三道渺小身影越发微渺。
江畔处，一名少女静静的凝视着三人离去的方向，眼中满是向往。
在她身旁，一头麋鹿高高昂着头，顺着她的视线远远打量。
似是能读懂少女的心思一般，一边打量，一边用着迷惑的眼睛看着少女，低头呦呦鹿鸣！
上空处，一只苍鹰盘桓不定，时而俯冲时而翱翔，发出声声低鸣，似是催促着少女，赶紧回家！
汉江之水，源于王者大陆偏北的一个巨大湖泊。
据说上古文明的缔造者曾在此与血族发生战争，那一战，直打的大陆破碎，文明不复。
汉江上游尽头处，东方白两手叉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偶尔回头看一下远方下游处，迈着已经有些虚浮的脚步，一步一蹒跚。
“我说老程，它们应该追不上来了吧？”
在他身旁，同样满身大汗的程咬金一手拎着行囊，一手撕扯着身上仅剩的半片破布。
“应该！”
“追不上了吧！”
喘了喘气，程咬金看向两人前方的红衣少年，一脸的复杂。
嘴里碎碎叨叨道：“这臭小子，真不地道。跑的那么快，还不知道帮着拿一下行李！”
“他帮你拿，你给他拿吗？”
东方白揶揄道。
“不过还真没看出来，这混小子体力那么好。”
摇了摇已经没酒的葫芦，昂着头，伸出舌头将最后那滴酒卷入喉咙，吧唧吧唧嘴，一脸的满足。
程咬金看着这一幕，只得干咽了咽喉咙，吞下一口口水，一只大手重重拍在东方白肩上。
“这小子，应该是练过。东方老弟，美酒虽好，但也不能贪杯啊！”
东方白扭头看了他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贪杯？”
随之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我以前不爱喝酒，嫌味太过辛辣，谁知道…哎，今朝有酒，今朝且醉！”
有些故事和往事，都应该掺入酒中，醉饮以消愁！
东方白不自觉的又举起葫芦，拔掉塞子，昂头抖了抖！不过这次却是真的一滴也没了。
程咬金难得的沉默不语，在瓦岗寨见识过太多的人生百态，有些人的有些事，他知道那是伤疤。既不知如何安慰，唯有沉默以陪！
东方白也不管程咬金怎样去误会自己的话，想起自己在瓦岗寨混吃混喝几个月，好像走的时候都没来得及过去再喝一杯。
尤其是坐在自己的那个特定位置，店门口！酒入肝肠，便能看尽长安百态。
轻笑着看向程咬金：“老程，瓦岗寨那么大家业，你就这样拍拍屁股走人了？”
“嗨，那有什么。酒楼本就是我和几个弟兄合伙开的，有他们照应着，我在不在都一样。”
提起自己的瓦岗寨，程咬金明显心情好了许多。
“再说了，新来的那个叫李密的伙计，你见过的。嘿，臭小子鬼主意还挺多，酒楼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少。临走前弟兄们商量了一下，都决定酒楼暂时交给他打理，等下次再回长安城，铁定挣大钱了！”
程咬金一阵哈哈大笑，想到自己的小金库又能新增几个弟兄，嘴角也泛起一层层口水唾沫！
看着程咬金笑得开心，东方白心情也好了不少。
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阵惊呼声，一道红色身影在那里腾挪翻转。
百里玄策将手中的石块再次扔进水里，一边躲闪一边扭头向两人呼喊。
“咬金哥，白哥哥，你们快来啊，这里好大一条鱼。”
正回头，一股水注当头浇在他脸上，瞬间成了一副落汤鸡模样。
百里玄策再不叫唤两人，俯身拾起六七块石子，对着水里的大鱼就是一阵连环投射：“嘿，你个臭鱼还敢喷我！看小爷我的飞石块，着一个～”
“噗噗噗～”一道道水花也从湖中激射而出，直迎向那一块块石头。
‘扑通扑通’几声声响，巨湖里的大鱼似是被激怒了一般，汹涌起一道道浪潮，翻滚着卷向岸边的百里玄策。
听着这般的动静，东方白和程咬金齐齐一愣，相互看了眼对方，这场景好像有些似曾相识？
“哎哟，咬金哥你们快点来啊，这大鱼还挺能耐，我衣服都湿透了！”
百里玄策又吃了两道水花后，噗噗吐出灌进嘴里的水，急忙向两人求援。
两人终是摇了摇头，没办法，谁让当初胸脯拍的太响，做人以后还是低调些，程咬金心里自我警醒道。
站在湖畔边，举目望远，漫无边际。
似乎这湖畔连接的就是天水一线间，水的尽头就是天的尽头。
“这是湖还是海呀？”
程咬金一脸震惊，作为地地道道长安人，哪儿见过这么大的水域？
仗着曾海边“旅游”过一次的东方白，倒没有那么失态。
只是简单打量了下水质，就将目光锁定在了正和百里玄策互相打闹的那条大鱼身上。
身长数尺，通背碧蓝之色，两根虬须漂浮在水面上，随着碧波游动似是两条水蛇一般。
在其腹两侧，生有簿翼尺许，每次闪动都能扇出一股股水注，射出数米之远，将已是落汤鸡的玄策再淋个狼狈不堪，然后又是一顿破口大骂。
较为明显的地方，则是鱼背之上鱼脊那里，一块水纹波动构筑成的微型坐垫。
坐垫呈阴阳盘式样，水纹流转不息，水波凝而不散，饶是东方白再有心里准备也不禁啧啧称奇，这大鱼的主人当真是了不起。
“嘿，这臭小子也有这天。”
程咬金简单瞟了瞟大鱼，显然见多了这类事物，反而看着落汤鸡的玄策，忍不住一阵哈哈大笑。
“躲过了野猪狼群，跑赢了毒蛛蚂蚁，没想到在一条大鱼面前遭了殃！”
东方白脸上也是一乐，却没像程咬金那样奚落一番。
看着那个还在和大鱼进行对射的红衣少年，微微有些紧张。
“喂，阿策，你打不过它的，赶紧回来，一会儿被卷入水里可就危险了！”
没想百里玄策竟真的顿住了身形，任由那几道迎面来的水注淋了个通透。
“白哥哥，我知道的，我就是陪它玩玩，你看它玩的多开心。”
额？陪它玩吗？
东方白抬手扶额，看那大鱼喷射的水注力量，好像，大概，或许自己真是自作多情了！
“你不是它，你怎么知道它玩的开心呢？”
三人都没注意，一名少年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在了三人身侧不远处，直到声音响起才发现。
“嗯？你是谁呀？”
百里玄策捋了捋湿漉漉的头发，急忙将手中石块扔到一旁，跑到东方白两人跟前。
“我觉得它不仅不开心，还有些难过！”少年没理会玄策，却是自说自话了句。
“你又不是它，你又怎么知道它不开心？”百里玄策借用少年之前的话反驳道。
少年微微一笑：“你又不是我，你又怎么知道我不知道呢？”
“那你也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感觉好腻害的样子？程咬金两眼一懵比，愣在那里看向东方白！
东方白眉头却是微微一皱，这对话感觉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