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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也许你就是丰富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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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半生经历颇多,有时候劝解自己就这样想:“也许我该经历这段过程,就算是我多了一个体验吧。”如果你是一个不用我怎么操心的,似乎上天也会觉得孩子这部分太顺利了。也许我就是要经历这些年和孩子的纠缠,经历各种状态:或喜悦或忧伤,或平静或抓狂,或幸福或痛苦,或希望或沮丧,或成功或崩溃……有时候也会想到养花种草,你就是个需要花精力养的,尽管你不是名贵品种。很多花是不需要操什么心的,隔几天去看一下,浇个水,挪个地儿,把它忘记一阵子,似乎也不打紧,它照样能好好地活在那儿,照样能给给长出叶儿来,开出花儿来,结出果儿来。有些花草就不行,晒多了会蔫,阴太久了就萎,水多了会烂根,干几天会枯。我希望你有野草一样顽强的生命力,可你现在就是个要操心的。
  回头想想,操心程度不同,体验也真不一样。
  也许,有这样一份煎熬,就是让我陪伴孩子的历程多了几许不同的味道。感觉我这半生的轨迹就是在告诉我:没有经历过孩子是学沫的人生,似乎是另一种遗憾。现在这样过日子,是别样的丰富。
  就这样经历吧,在想着要做什么却又没做成中摇摆着过,在感觉自己失言失策继而寻求新的办法中反思着过,在充满期待却不得不面对现实中叹息着过,在你或乖巧或体贴或麻利或勇敢或逗逼的种种小棉袄方式中暖心着过。
  我不知道寒假里我会是怎样的。我这些天一直在让自己心静,心静,心静,到时候友有各种不淡定?你经历了这样一个期末,在初中最后一个寒假又会是怎样的心思,怎样的行为状态?
  除却那些鸡飞狗跳,我们的相处,还都算是亲和的。
  哲学上并不抵触“矛盾”这个词,矛盾发生,然后解决,不就是事物发展的过程么。在初中剩下的这几个月,我们还会有哪些矛盾?又会如何解决?
  星期五想把数学试卷带给你,就先在弟弟家做了蛋挞,准备一起带过去。打电话和你说起,你脱口就是一句:“能吃不啦?”我说:“毒不死喂。”
  等你见到蛋挞,被诱惑了,却还是又来了一句:“能吃不啦?”我当然还是回了那样一句。你一边吃一边问:“是你做的吗?上次做的那么难看。”我上次做得的确难看,蛋挞皮也是自己做的,结果擀面擀不好,妈妈那里又没那种小型的擀面杖,拿着个瓶子代替。手法也生疏,擀了几下就是皮人擀破了,黄油都露出来了。最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连着黄没连着面直接揉在一起算了。烤箱工具包里有六个蛋挞模具,可以反复用的,就用那个烤了,顺便把剩下的蛋挞液倒在几个小纸盒里,就当是做牛奶布丁吧。
  味道还行,蛋挞是一点儿层次也没有,就是个面包壳。之后想在网上发现有蛋挞皮卖的,就买了一些。
  你问我:“皮也是你做的?”我说是我做的哇,还翻出视频给你看,是小侄女在倒蛋挞液呢,还有她拿着小擀面仗做披萨的视频。这也就是当时忽悠忽悠你,过后还是会告诉你的。
  你说怎么不给你带披萨,我下次再带吧。奶奶在边上跟上一句:“她总是披萨披萨的,前两天还在说要吃。”其实元旦的时候就带你吃过啊。
  我们常常都会说的一句话就是:“亲生的。”想到一块儿了,动作一样了,发现某个共同喜好某个习惯了,要么你来一句,要么就是我说这句。
  对于我猜到了你的想法,你常常会惊喜地来一句:“你怎么知道?”我说:“因为我是你妈妈。”
  我一无反顾地对你笑也对你吼,对你温存也对你暴抱你也打你,夸你也骂你。你比我高比我重,却在挨打的时候不躲不跑不反抗,被我一拎就能拎过来了,只是呈给我一张气呼呼的脸。
  你的表现就是来丰富我经历的,那么,以后会不会有转机,进步,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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