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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燕啊燕飞过天 / 第七十二章、再次离别

第七十二章、再次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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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陪儿子做完作业后,曾金凤说:“亮亮,今晚跟妈妈睡,好吗?”
  好久时间没有跟妈妈睡了,亮亮有些难为情,他抹着头不好回答。
  “不愿意?”
  “行。”亮亮下定决心说。
  曾金凤抱着儿子,这一夜两人说了许多悄悄话。
  “儿子,今后要好好读书,做一个有出息的人,好吧?”
  “嗯。”
  “如果妈妈不在身边了,你能答应妈妈认真读书吗?”
  “妈妈,你到哪里去?”亮亮惊诧地坐起来。
  “妈妈不去,你好好睡吧。”曾金凤拍着儿子的背哄他睡,亮亮一会儿就睡着了,凝视着儿子熟睡的脸庞,曾金凤心潮澎湃,难以成眠,自己这一走,恐怕今后见不着儿子了。
  第二天早饭后,曾金凤说:“今天让我送儿子去上学。”
  葛天宝一愣,平时都是他送儿子去学校的,今天金凤怎么啦?学校在村西头,是村祠堂改造而成的,学校就三个个教师,实行复式教育,低年级教师一人带三个班,三个年级的学生就坐在一起,一堂课轮流着上,采用的是复式教育。学校离家里有七八里路程,葛天宝不放心儿子一个人去上学,因而每天都是接送儿子上学的,从没有间断过。
  “还是我送儿子吧。”葛天宝说,他考虑到路远,还害怕村民认出曾金凤,招来麻烦。
  “不,让我送。”曾金凤坚持着,她想离开儿子前好好送一下儿子去上学。
  看着金凤与儿子离开家后,葛天宝拿上锄头下地去。他是个心细的人,想起妻子近日来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大不一样,尤其昨天与今早的表现,太反常态了,越想越感觉不对,他放下手中的活,决定回家去看看。
  他推开院门就叫道:“金凤,金凤……”没有人回答,他预感不妙,迅速上楼到妻子的房间查看,人已不在。
  葛天宝转身冲出房门向村口跑去,他估算妻子送儿子上学后,再回家收拾东西离开家的,这会儿不会走得太远。他立即追出村口,果然前方有两人,他加快速度追上去,正是金凤他们。
  “金凤,你哪里去?”葛天宝边跑边喊。
  “啊,葛天宝,他追来了,怎么办?”罗窝头惊慌地问曾金凤。
  “没有什么可怕的,我们站着等他。”曾金凤站着说。
  “金凤,你这是去哪?”葛天宝上前气喘吁吁地说,他转眼一看见站在旁边的罗窝头脸上充满惊奇地问:“罗叔,你们俩?”
  “别,别误会了……。”罗窝头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二叔,你别怕,慢慢将情况给他说清楚。”曾金凤冷静地说。
  罗窝头将带着金凤逃离溪下村到跟侄儿成家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我是受侄儿的委托来找金凤回家的。”他毕竟是混江湖的人,情绪慢慢稳定下来。
  “金凤,我一直盼着你回家,想不到你已经嫁人了。”葛天宝听后大惊地说。
  “我一个人逃亡在外,举目无亲,你叫我怎么办?”曾金凤流着泪说。
  “我和亮儿一直等着你回来,怎么会这样呢?”葛天宝喃喃自语道。
  “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告诉我尤金清还活着。你知道吗?我这几年一直背负着杀人犯的压力活着,我不敢说自己的真实情况,我不敢同别人来往,我不敢象正常人一样活着,这一切,你想过吗?”曾金凤边说边放声痛哭起来。
  “我早想出来找你,可义父义母受到尤金清等人的摧残,身体一直不好,我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照顾义父义母,加上不知道罗叔家的地址,所以一直没有机会来找你。”
  “我何尝不想念你们哪?但目前境地,你叫我如何是好?”
  “我求你,别走了。”葛天宝说。
  “我这次本打算不走的,可你仍然同尤淑蓉来往?”
  “没有啊,天地良心。”葛天宝叫屈起来。
  “哼,还不承认,我是亲眼见着的。”曾金凤见葛天宝还想抵赖,不屑地说。
  葛天宝知道无法隐瞒下去,沉默一阵子说:“只要你留下来,我保证不跟她来往了。”
  “这有可能吗?”曾金凤嘴上这么说着,她心里倒是希望葛天宝跪下来求她,她或许考虑一下,可葛天宝站着一直不再说话。
  见此状况,曾金凤再也没有理由留下,只好说:“二叔,我们走吧。”
  看着金凤慢慢走远,葛天宝的心渐渐被抽空,这些年存在心中的希望彻底破灭了。他痪坐在地上喃喃地说:“怎么会这样呢?”如何向儿子交代呢?他麻木地坐着,任凭泪水飞下。
  曾金凤得知尤金清没有死,还好好地活着,这些年压得她抬不起头来的噩梦终于云消雾散,她不再是一个杀人犯,她得象一个正常人一样活着。可罗家人不同意,一直听话的鸟儿,突然开始反抗了,这还了得。
  罗家人的处处刁难,丈夫的不理解,让曾金凤心灰意凉。但她明确自己生存下去的目标是抚养女儿长大,筹集钱物重建双妙庵,完成师父的遗嘱,对罗家人不抱什么希望。
  改革开放的东风吹遍神洲大地,ZF对经济不再实行计划经济,实施以市场经济为主的发展模式,位于沿海地区的清江镇经济率先活跃起来,来料加工业务非常发达,加工厂招收大量女工来加工衣服、鞋帽、圣诞灯等工艺品。曾金凤不听从罗虎的劝阻,执意去加工厂上班,罗虎非常恼火,经常找借口吵架闹事,曾金凤采取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态度,罗虎没有办法。面对这种局面罗虎渐渐冷淡下来,但他加强对曾金凤的监视,他对妹妹罗阿香说:“你要密切监视你嫂子。”
  罗阿香问:“凭什么呢?”
  “你在家不是没事干吗?这样,你好好看着你嫂子,哥,每天给你二元钱。”罗虎说。
  罗阿香不喜欢读书,初中没毕业就缀学在家,整天无所事事的,看个人还有钱赚,她当然乐意,她爽快地说:“行,没问题,但必须先按日预付工钱。”她伸出手向哥哥要钱。
  “你个小财迷,给你钱没问题,但没有看好人是要扣钱的,你每天得向我报告你嫂子的行踪,喏,这是明天的钱。”罗虎边说边把钱递给她。。
  罗阿香接过钱,兴奋地说:“这个自然,哥,你尽管放心。”
  于是曾金凤的一举一动尽在罗虎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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