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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在里面吗？”
门外传来叶晓询问声。
周秋荷这才缓过来，许久没说话的嗓子有些沙哑。
“有什么事？”
“嗯……小姐，饭菜准备好了，该吃饭了。”
叶晓的声音有些微微发抖。
这点周秋荷是听出来了的。但叶晓毕竟什么都没有跟她说，窥问她人不是她周秋荷爱干的事。
“知道了。”
她向梳妆台去，双腿却因长时间地站立僵硬麻木了。对着梳妆镜，原本失焦的双眸聚神于那副倦容，于此时才发现，自己双颊已满布泪痕。
周秋荷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确认与往常没有什么不同后，方推门。
却发觉叶晓还在门口站着：低着头，手指紧攥着衣袖。
这明显是紧张了，看来的确是有什么事瞒着她。周秋荷的目光在叶晓的身上停留了一刻，也仅是一刻，随后离开。
——三
——二
周秋荷在心里默念着。
“小姐！”
啧啧啧……周秋荷叹息。看来她得练习侧写了，竟然连叶晓的行为，她都推算慢了一秒。
心里这样想着，可周秋荷的面色却依旧波澜不惊，她镇定地转过头，没有人能从她空灵的眸子里看出任何情绪。
“什么事？”
“那个……”叶晓的手指将衣袖攥得更紧了，指甲盖也因用力而泛了白。
“既然决定告诉我，就说。”
“是。”
周秋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不用她开口问，对方会自己亲口告诉她想知道的。
“小姐。”叶晓喃喃道。
“抬头，再说话。”
“是，”叶晓缓缓抬起头，“家里今天来了一位贵客。”
周秋荷眨了眨眼，空灵的眸定神于叶晓的眼，示意她说下去。
“但老爷不让我告诉您……对不起小姐……我……真的，我……”
这样的事周秋荷一点也不觉得稀奇。
“没事。”
周秋荷想要嗤声轻笑，却发现自己笑不出来，回忆的阴霾挥之不去。
她知道，被肖家称作贵客的，必然是与肖家有合作关系的。这种跟利益相关的事，他肖建凡怎么会叫上她周秋荷。
就算她提前知道了与肖家合作的人会来又如何？肖建凡和肖玉璇也会用尽一切手段阻止他们见面的。
因为这是肖家，这是肖家的利益，到底，周秋荷姓周，是外人。
不过周秋荷压根儿就没把这当回事，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肖家那点小生意。
她转过身，缓缓地走回房间。肖家那点破生意她也懒得掺和。
“叶晓，我很累，晚饭就不吃了，你不用跟我父亲说。”
“别呀小姐，怪我嘴拙，但您还是下去吃点吧……”
周秋荷没有理会她，厚重的房门隔断了叶晓的声音。
回忆，真的好像一个巨大的沙漏，而我们每一个人都是其中亿万分之一的漏沙。一旦步入其中，就只能随着漩涡陷下去，万劫不复。
周秋荷靠在门后，只是觉得回想那些事情好累，好累。
楼下。
今天餐桌上方的灯，都格外的亮，亮的有些刺眼。眼望奢华欧式风格的长桌上，饕餮盛宴、鸡黍之膳、佳肴美馔一应俱全——奢华，油腻。
肖建凡竟落座在主位左侧，主位和主位右侧上分别坐着两位黑发少年。
竟是裴回和锦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