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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M悲泣小丑 /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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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来一坛酒两个杯子!”克雷格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了。
  “克雷格!你回来了啊!要两个杯子,这么说的话司惘也没事了?”老板惊奇的问道。
  克雷格的脸色阴晴不定,看不出表情,他斟满两杯酒,一杯一饮而尽,另一杯酒倒在了路上。
  “是吗?”见到克雷格这番动作,老板也明白了,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失落。“其实对他来说也是件好事,这么多年来也就你来了之后的这几个月他开心了一点,能在这种状态离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吧!”
  “嗯。”克雷格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默默的喝着酒。
  老板拍拍克雷格的肩膀安慰到:“你也节哀顺变吧,不要变得和他一样了。”
  “这,可能就有点困难了啊。”
  克雷格回忆起了刚才的情形。当他消灭了所有敌人之后,司惘还有最后一口气。
  “嘿,克雷别,哭丧着脸啊!你应该为我感到高兴才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去看看我的老伙伴了。”
  “可是!”
  “没什么好可是的了。做人不能太贪心,能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遇到你已经是一桩幸事,我也没有那个奢望去长命百岁安享晚年了。”
  “可是!”
  “好了!我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好眷恋的了,唯一一个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战场上确实挺强的,可你每次都没有下死手。战场上可没有这么多仁慈可讲,没有我的保护你太危险了。所以以后别去战场上了,接一些安全的任务,平平淡淡的活到老就行了,好吗?”
  克雷格想开口反驳什么,但看到司惘期盼的眼神,他违心的答应了下来。“好!”
  司惘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最后叹了口气:“哎,依你的脾气,我说这些也是白说。我死后就在这把我烧掉吧,姑且也算是一个小战场,死在这追那群家伙会快很多吧。但是你记住,我可不会在黄泉路上等你,所以你得好好活着,千万别急着下来啊!”
  这番话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说完过后吐了两口鲜血便停止了呼吸。
  克雷格以为自己会哭的很伤心,可是他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再没有其它什么感觉了。
  他按司惘说的,就把司惘的遗体扔在那,和着这片小树林一起一把火烧掉。
  熊熊大火映红了半边天空,飘起来的漫天灰尘不知道哪些是树,哪些是司惘,还有哪些是那群黑衣人呢?
  现在,他已经在酒馆把整整一坛子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了。
  “老板,结账,这坛酒多少钱啊!”
  “这坛酒啊!不要钱!”老板看着克雷格说到:“司惘这些年给的钱早就够把整个酒馆盘下来了,但他只要酒,所以可以说整个酒馆的酒都是他的。而今天早上他走之前说过,如果他死了,这些酒就都归你了。”
  “噢!是吗?”克雷格感觉有几滴温热的水划过了自己的脸庞,滴落在了地上。“看来我总是不会遵守和死人许下的承诺啊!”
  此后,克雷格依旧活跃于各个战场之上,由于天赋觉醒,现在的克雷格太过于适合战场了,渐渐就成为了人们口中的爆弹恶魔,死亡的代言人。
  每当他出现在战场上就是一场真正的屠杀。每当一个法术落下便是一场大爆炸,就有无数生命消逝在这个天地之间。
  渐渐地,克雷格发现自己迷失在了这种氛围之中。当他从战场上回来,晚上躺在柴草垛上的时候,心里居然会有一丝丝的回味,甚至会在上战场的前夜兴奋得睡不着。
  这个发现让他非常害怕,害怕自己沉迷其中,害怕自己变得不符合队长的期望,害怕自己会舍不得死在那片战场。
  他每次在战场之上都会杀掉无数人,每当他动用魔法时都会祈祷,会有人来阻止他,即使直接杀掉他也行。
  因此,他在战场上从来都不会做任何防护,对敌方的袭击也从不躲闪。可也许是老天跟他开玩笑吧,即使这样,他也没有死,仅仅是身上多了无数伤疤。
  最危险的那次,一个人用极快的速度冲破了己方的阵线来到了他的身边,那个人瘦削得不像人,腿脚似乎还有点不便,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跑得这么快的。
  那个人拿着一把不太长的短剑向着克雷格的头上砍来,克雷格看着越来越近的刀锋心里却越来越平静。“啊!终于可以解脱了吗?”
  那个刺客看到他这副表情似乎觉得不对劲,就向后退了一步,结果这一刀没有要了克雷格的命,只是在他脸上留下一道贯穿整张脸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啊!”克雷格痛苦的大吼,不知道是因为脸上的伤口还是因为这个刺客没有杀掉他。“为什么?为什么没有杀掉我?”刺客好像想说什么,克雷格却怒不可遏,一发爆炎把刺客炸的四分五裂,而自己也因为离得太近,右半边脸被炸掉了,现在的他就真的像一个恶魔一样了。
  即使伤成这样,克雷格依旧没有退出战场,不如说他认为现在自己这么虚弱,正是敌人刺杀他的好时机。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样子着实非常吓人,敌军看到他踏着火焰而来都吓破了胆,纷纷丢盔弃甲,夺路而逃。
  这场战役他又赢了,他拒绝了雇佣方的治疗,静静的回到司惘所在的那片灰烬之中,想要一死了之。
  可能是司惘对他的诅咒太强了吧,他躺在灰烬之中浑身剧痛,还发烧昏迷了不知道多少天,可他还是醒了过来,连那些伤口都结痂快痊愈了。
  他回到了酒馆,老板都被他这副尊容吓了一跳。
  他又回到了战场,重复着毫无意义的杀戮,结束后又用酒麻醉自己,他以为自己的一生就这样了。直到有一天,老板告诉了他一个消息。
  有一个叫艾尼诺拉的年轻人,是个十分天才的魔法师。当然,身为魔法师的克雷格对这个人还是有所耳闻的,只是他并不怎么关注外界的事情,就对这个叫艾尼诺拉的人仅仅停在听说过这个认知之上。
  而就是这个叫做艾尼诺拉的人,在各个国家之间开始游说,想要停下持续多年的战争。
  “哼!仅凭一个人就想停止战争,这个人真的是有够傻的!”正在喝酒的克雷格对这个人嗤之以鼻,却还是不由自主的想起了他的队长,要是队长在的话一定会想去见识一下这个和他理想差不多的人吧!
  可随后的事情就出乎他的意料了,这个叫艾尼诺拉的人似乎有点真本事,不少国家在他的劝说之下都纷纷休战了。而听到这些的克雷格心里五味陈杂,既为战事平息而高兴,又有自己明明是被队长寄予厚望的人,却只能看着别人实现队长愿望的不甘。
  因为小国休战,他也没有工作便整天在酒馆喝得烂醉如泥。
  当他在这种心情之中醉生梦死了数个月之后,一则消息把他打入了万丈深渊。
  艾尼诺拉强迫各个大国签订了协议,其中最重要的就是禁止在战场之上使用高阶魔法,尤其是范围性杀伤魔法,这条几乎就指向克雷格本人。
  但协议没有禁止战争,大地之上战火又重新燃了起来,而自己因为协议根本没有人会雇佣。
  “为什么!”克雷格开始满世界的寻找这个叫艾尼诺拉的人。
  因为自己在战场上得罪了不知道多少人,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取他的项上人头,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戴上了面具,可这一找,就是二十年啊!
  他一直沿着艾尼诺拉的脚步追寻,可每次都会错过。甚至有一段时间他在诺拉城住下了,可艾尼诺拉愣是一直没有回来,可他前脚离开,后脚艾尼诺拉就回到了城里。
  就这么追了小半辈子,终于在艾尼诺拉死后才在他的葬礼之上第一次相遇。
  “在场的并不是只有四大部落对那个老家伙不满吧!”克雷格那沙哑的嗓音穿透了整片广场。“现在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我在整片广场都布下了魔法,不想死的就离开,如果是和我一样来搞破坏的,那还等什么?”
  人群一阵混乱,纷纷做鸟兽散,留在场上的人十不存一。
  白银也混在人群中准备离开,却发现老板娘站在场上一动不动。
  他拍了拍璎珞的肩膀问道:“喂!老板娘!你留在这是准备送死吗!”
  璎珞紧紧的盯着场上这群人,头也不回的说到:“现场的情况有点出乎我们的预料了,我们必须把他们解决掉,不然他就会来了。”
  “老板娘,我们是指带上我一起了吗?我可不想死啊!”
  璎珞鄙夷的看了白银一眼:“不想死就快滚下去啊!还呆在这干什么?想死啊!”说罢就向一个敌人冲了过去。
  “哎!这样说一个男人,谁受得了啊!”白银谈了一口气跑到璎珞身后,替她挡下一发冷箭。:“老板娘,战斗时背后也要时刻留心啊!”
  “哼!算你还是个男人!”
  场上还有不少人法基米利亚斯蒂芬家族的人,和对方缠斗在一起。可人数依旧不足,有好几个人都冲到了祭坛旁开始攻打屏障了其中就有爆弹克雷格,屏障很快就要坚持不住了。
  白银显得还游刃有余,他接下一发不知从何而来的冰刺之后问道:“刚刚你说他会来,他是指的谁啊?”
  这时,克雷格已经在毁掉了一片屏障,那个护卫大口吐着鲜血,眼看是不行了,而雷丁却依旧面不改色。
  克雷格笑着说道:“看你这样,是还有后招啊!”。
  话音刚落,一道闪电劈在克雷格面前,逼得他后退了两步,一个人影随即从天而降,挡在了克雷格面前。
  璎珞则用颤抖的声音说到:“是他,雷光•法基米利亚斯蒂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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