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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狂世梦 / 第十七章 路难行

第十七章 路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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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骏马疾驰,马蹄翻飞,溅起道上无数尘土。
  自称老五的车把式,不停地挥舞着手中长鞭,催促着马匹前行。
  马车的车厢内,胡缨客低着头,避免被从青齐看到,他那满脸的不乐意。
  今天是张自得与胡灵犀,入学的日子,胡缨客一起床就表现的异常抗拒,任由其他人在一旁忙来忙去,他始终不闻不问。
  等到出发时,胡缨客直接说道:“你们去吧,我看家,路上小心。”
  不想却被在身后的从青齐,一把拧住腰间软肉,胡缨客痛得立即改口道:“看家事小,你们安危事大,走吧,马上出发。”
  话毕,胡缨客一个箭步冲出面馆,整个人飞也似地,钻进马车,掀着车帘,露头在外,不停地催促道:“快,快,别晚了。”
  从青齐忍不住白眼一翻,手抚额头,没好气道:“快啥快,行李包袱还没装完呢?老五,您也抬手帮个忙吧。”
  后半句,从青齐对着车把式老五说道。
  “得嘞,客气什么,能帮忙是我的荣幸,以后多多照拂我老五生意就行。”
  车把式爽朗道,语气中有些莫名意味。
  不过,在场几人听不出来罢了。
  随后五人一起,用了片刻功夫,就把行李装上马车。
  之后,老五挥鞭驱马,载着四人,穿过北城门,往学府方向而去。
  一路上,从青齐关心满满,叮嘱不停,生怕遗漏什么,到时委屈到两个孩子。
  在从青齐不知说了多少遍的,车轱辘话后,车厢外,马车前方邯山学府的大门,已经隐隐可见,道路上也开始拥堵,热闹起来。
  听着外面的嘈杂声,张自得心里不由得紧张起来,但更多的是期待。
  期待飞天遁地,无处不达;期待修行登高,长生久视;期待强大力量,掌握命运;更期待道理可讲,遗憾不留…
  张自得这样想着,心中渐渐坚定起来。
  而此时,车把式老五喊道:“几位下车吧,前方不许马车走了。”
  胡缨客掀开车帘问道:“怎么回事,谁规定的?”
  “不是谁规定的,是出于尊敬,看见学府大门全貌,大伙都默契的下车行走。”
  老五歉意地解释道:“这也是为我们能在学府那边留个好印象不是?”
  胡缨客瞬间懂了,点点头,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不以为然,“学府那边能知道吗?”
  随后,胡缨客招呼三人下车,背上行李包袱,步行去往学府报到。
  一路上,胡缨客整个人显得很不自在,走路说话偷偷摸摸的,还时不时地用袖子擦汗来掩饰面容,使得周围的人,纷纷侧目,警惕不已。
  从青齐没有留意胡缨客,因为此时她的目光、心意,全都放在前面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上。
  走走停停,登完一百多阶台阶,四人终于来到学府大门前。
  说是大门,不过是一高九丈九,宽五丈五的牌楼,悬挂匾额,书有“邯山学府”四字。
  牌楼两边的柱子上挂有一副对联,“凡夫入得此门中,亦是凡夫;修者出得此门外,可有脱俗?”
  一副对联,看得所有人心里一沉,但是这并不影响,邯山学府在人们心中的地位。
  似锦大道,光明前途,要想出息,必行此路。
  “不是你选了学府,而是学府给了你机会。”
  这句话,在龟驮城流传甚广,经常被长辈用来教育,不思进取的晚辈。
  牌楼下是报到的地方,一溜长桌排列,外府执事坐在桌边,忙碌地做着登记。
  张自得与胡灵犀,看到空处,就赶忙上前拿出令牌,报到登记交钱,领取身份牌,做完一切后,两人跟胡缨客与从青齐道别,背着行李,拿着住处钥匙,由一边等候的学府学子,带着去往住处。
  给张自得领路的学子,是一位老者。
  张自得跟在后面,心中疑惑道:“学府还有这么大年纪的学子吗?”
  前面领路的老者,好像能猜到张自得心中所想一样,自顾自地说道:“我不算学府学子,但也差不多,这次入学子弟多于往年,学府学子实在忙不过来,无奈才让我这个老头子,也充当起了领路人。”
  “这样啊,那辛苦您老人家了。”
  张自得闻言,向前面老者急忙道声辛苦,心中再不做多想。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再者老胳膊老腿的,活动活动挺好。”
  老者谦虚道。
  “您也是老资历了,能不能跟小子说说学府情况。”
  张自得岔开话题,虚心求教道。
  老者回头看了眼张自得,心中很是“欣慰”,点点头,说道:“好吧,反正路还远。”
  就这样,两人一路闲谈,脚下的路也在老者的带领下,经过七拐八绕之后,不见了踪迹。
  后知后觉的张自得,看到这种情形,终于明白,老者那一眼的意味。
  果不其然,在这翠竹茂密的道路尽头,领路老者转身伸出手,说道:“你看一路上,我把学府的情况与你说了,路我也带了,少年人你是不是略作表示啊!”
  看着老者一脸凶狠模样,并且还没找到住处,张自得只得认命,直接问道:“多少钱?”
  老者闻言,眉开眼笑,心里忍不住地夸赞张自得识相,可是嘴上一点儿不含糊,道:“五百孔方钱。”
  张自得一听,心里恨不得,一把掐死面前这个狗日的,奈何形势比人强,只得道:“钱,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能承诺带我到住处吗,你要骗我怎么办?”
  “放心,我老头子说话做事,钉是钉铆是铆,往地上吐口唾沫,都能砸个坑,不会骗你的,在学府里这么些年,我老头子的风评,还是很不错的。”
  面对张自得质疑,老者立刻拍胸脯保证道。
  张自得看着老者的眼睛,好一会儿,才缓缓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
  “哎呦,那你想怎样,划个道?”
  …
  争来争去,两人最终约定好,张自得先付老者三百孔方钱,剩下两百,到达住处再付。
  之后,张自得装作心痛的,从包袱中拿出三百孔方钱交予老者。
  老者拿到钱后,脸上的皱纹立刻挤到一块,二话不说,就转身带着张自得,返回之前的一个岔路,拐了俩弯不到,就走出竹林。
  竹林外,书声琅琅,呼喝阵阵,充满了勃勃生机。
  入眼处,成片的竹屋,错落有致,环境清幽淡雅之极,使人感觉心旷神怡。
  根据身份牌的提示,张自得在老者的带领下,在一个个学府学子同情的目光中,找到了住处所在。
  开门进屋,张自得快速地扫了一眼竹屋内的陈设,发现并没有趁手的“兵器”后,他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假装殷勤的,先让老者坐下歇息,说道:“您稍等片刻。”
  接着,张自得缓缓地解开行李包袱,慢吞吞的从里面拿钱出来,双手竟有些颤巍巍的。
  老者一看张自得的架势,立马起身,着急道:“小子,赶紧的,别动歪心思,不好使知道吗,老头子在学府这么些年,可不是白混的。”
  张自得闻言,心中不禁冷笑,“装什么大头鹅,色厉内苒的老梆子,你要不说话,我还忌惮三分,哼哼,一开口就泄底,白混,看来你就是个混吃等死,坑蒙拐骗的货,岁数大了,学府可怜你,让你在此颐养天年,可是你,不但不知感恩,反而还敲诈勒索学府新学子,这也就算了,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这买卖做到我头上,骗我的钱,等若取我性命,我的命岂能交予你手?”
  这样想着,张自得还是格外心疼的,把钱交到老者手中。
  老者见钱入手,一句话也不多说,转身便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当他一只脚,即将迈出门的那一刻,他身后的张自得,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过包袱皮,将他当头罩下。
  同时,包袱里的物品,也无可避免地掉落一地。
  不过,张自得顾不上那么多,此时他只想从老者身上取回自己的钱。
  老者的头,被张自得罩住后,整个人并没有表现的多慌乱,只见他伸手拽住包袱皮垂下的一角,稍稍用力,包袱皮就被扯下。
  而且老者有修为傍身,张自得的力量根本不及,无法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老者的脑袋,渐渐露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老者重新露出脑袋之时,一个麻袋从天而降,又将老者罩住,此情形一出,张自得瞬间愣住了。
  然后,在张自得愣神期间,屋内突然冲进几个蒙面人,其中一个直接越过老者,来到张自得面前,不由分说,就用手捂住张自得的嘴巴,并把他拉到一边。
  剩下的人,则如饿虎扑食般,把老者扑倒在地,制住其行动。
  之后,门外又进来几人,同样蒙面,悄无声息的对着地上老者,一通拳打脚踢。
  也不知过去多久,老者由最开始的大声谩骂惨叫,到后来的哭声求饶,再到最后的哼唧声,都微不可查时,参与围殴的蒙面“默声”人,方才作罢,快速退去。
  竹屋里恢复平静,要不是一身脚印的老者,躺在地上,身体还不时地抽搐一下,张自得都要怀疑自己,大白天的做梦了。
  蒙面人来去匆匆,从他们准备的口袋来看,可以断定他们是惯犯,做这种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然而,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每回挨揍的人是谁?以及这群人的身份如何?
  张自得心中不无恶意地想,挨揍的人,就是眼前的老者,那群惯犯,或许就隐藏在外面,忙着修行的学子中。
  其实,张自得猜测的不错,只是事情并非那么简单罢了。
  一来新学子受制于老者,又打不过老者,二来很少有敢直接出手,给老者下套的。
  而打算暂且忍气吞声,以期将来找回场子的学子,在知道老者身份后,就更少了。
  但大家心里那口气,却难以消除,只要碰到机会,就会果断出手,痛快一番,而契机就在新学子发难之时。
  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决不会为了一时意气,以身犯险,所以多数时间,就是期待,每次新学子入学,老者碰到那舍命难舍财,喜欢现世报的学子,给他们一个开头,他们自己加内容,并脱离恶意结尾。
  怎么算,都比自己下黑手、打闷棍,要合适的多,至于事后新学子会怎样,受到什么惩罚,那与他们何干?
  张自得拍拍脸颊,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然后,从老者身上翻出他自己的五百孔方钱,其余的一枚没拿,这也算做人留一线吧。
  再狠狠地踢上几脚,两人互不相欠。
  可是怎么处理老者,又成了难题,就在张自得为此事,挠头不已的时候,门外不知是谁,丢了一条粗麻绳过来,并且喊道:“蒙着头,塞上嘴,绑好了,天亮之前,扔到竹林就行。”
  张自得闻言,急忙跑到门口,只见外面的学子,一如之前,各自修炼,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张自得无奈,心中隐隐感觉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不过,对方说的法子,的确可行。
  拿起麻绳,张自得返回竹屋,关上门,把老者五花大绑,捆结实后,又塞上老者的嘴,才开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
  光阴易逝,独自消磨后,又且漫长,不知小灵犀那边,会不会遇到自己这样的情况?又说回来,小灵犀到底是如何通过考验的?
  义父他们,我以后还能见到吗?他们是被我梦中的八爷,带去幽冥的吗?我爹娘会不会也在幽冥?
  对了,以后修行有成,一定要为赵俊,找座大山,高高的那种。
  修行难吗?我能走多远呢?我以后能掌权天下,不讲道理的让别人按道理来做人做事吗?到时我还是我,我还会初心不改吗?我会像书上所写,红颜无数,却又情债难偿,辜负无数女儿心,彻悟后,或择一人而终,或孤独终老,眼中常含悲伤…
  少年如此想着不由得脸上发烧。
  此时的少年,才有些少年模样。
  少年心性就该如此,异想天开,极尽美好,懵懵懂懂中,强尝着愁滋味,逼迫世间知晓,我已不再稚气。
  …
  第二天,天未亮,张自得把醒来又被他打晕好几次的老者,随手丢进竹林后,顺着原路,在小径两旁竹屋里,无数目光的窥视下,甩着衣袖,施施然回到住处。
  关上门后,张自得立即用手拍打胸口,以此缓解心里的紧张,好一会儿,他才感觉舒服些。
  此时他也无心再睡,就把椅子搬到门口,坐在上面,透过门缝,如其他学子看他一样,偷偷观察起,屋外的情况。
  不过,结果是令人失望的,直到天亮,也没见小径上,出现半个人影。
  就在张自得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得外面有人喊道:“昨日报到的新学子,早饭后去学府广场集合。”
  那人连喊三遍后,也不管其它,直接转身离去。
  稍许,各个竹屋里的学子,陆续出门,见面寒暄,互相问好,竹屋小径上,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张自得看着外面的热闹景象,终是忍受不住寂寞,起身推门而出,也来到屋外。
  一会儿功夫不到,就与小径上的学子们,打成一片,毕竟都是少年人嘛。
  同时,张自得也了解到,学子住所不止竹林这一块,那些家中有钱有权有势的学子们,根本不住这里。
  再有就是,每一地的住处,都是新老学子混居的,而竹林这一地,此次光景惨淡,只迎来了他这一位学子。
  张自得想想也是,南城最穷,当时参与考验的只寥寥数人,考验又多有意外,他完全是凭借运气才走到这里的,灵犀他不清楚,其余人估摸着,不是运气太差,就是囊中羞涩。
  张自得却不自知,因为他引发的烽火城暴动,致使他少了那么两三位同年学子。
  说说笑笑,一行人来到饭堂。
  吃罢饭,就各忙各的,张自得则独自来到学府广场。
  学府广场不大,就是台阶颇多,登上广场需要费一番功夫。
  广场中间又有一高台,其上搭建一座凉亭,凉亭极其简陋,但是遮风挡雨不成问题。
  张自得到达广场,已经有很多新学子在此聚集,张自得一眼扫过人群,找到胡灵犀,正想上前叙话时,却被来到广场上的一道身影吸引。
  白衣长裙,腰肢盈盈一握,步履从容,举止端庄不失亲近,脸蛋粉嫩,于成熟与稚气间徘徊,尤其是笑容,多一分世间万花失色,少一分可比冰雪消融。
  其实,不止张自得,其他少年看到如此美丽的姑娘,也会神魂颠倒。
  不过,少年这边除了瞪大眼睛,口中惊叹,已经没什么好表达,倒是少女那边,呼声强烈,冲着女子一个劲儿的喊道:“杨秀城,杨秀城…”
  “你的名字是杨秀城吗?”
  张自得心想。
  “对着杨欣师姐乱喊什么杨秀城,爱慕她弟弟,就自己找去。”
  熟知内情的学子,酸酸地说道:“找不到人家弟弟,就来骚扰我们家欣。”
  这话一出,他旁边的少年,不乐意道:“钱河,你要不要脸,还你们家欣,你们家欣咋了,比得上我家秀城?”
  被称作钱河的少年,闻言打个冷颤,一脸恶心道:“姚大伟,赶紧离我远些,唉,你手往哪放呢…”
  张自得听着两人的对话,心里感觉一阵不适,在见到姚大伟,伸手摸上钱河的屁股时,身上的汗毛更是立刻炸起,忍不住后退几步,一脸的惊恐模样。
  也就在此时,穿过人群,登上凉亭的杨欣,开口说道:“新入学的师弟师妹们,大家好,我是内府学子杨欣,今天把各位召集到此,为的是教导大家开辟命海,此时我看人来的也已差不多了,那我们就此开始。”
  杨欣说完,也不管高台下的学子作何反应,便自顾自地讲解起命海境界。
  命海,顾名思义,性命之海,不仅是修行者的,也是普通人的根本所在。
  开辟命海的方法也很简单,只要寻到命海位置,用足够强的精神力,强行破开即可。
  这一境界虽说很容易,但也不是谁都可以踏入的,因为多数人的命海,坚固无比,破开极难,即便破开,以后的命海扩张也是个难题。
  然而,命海坚固,也并非一点裨益没有,起码修炼时,命海不易崩毁。
  命海境,最重要的就是扩张命海,为以后修行铺路,命海越大,容纳的元气就越多,元气越多,修为就越强,施展法力才能随心所欲,战力相应也会更高。
  至于如何找到命海位置,则需要凭借个人资质,悟性以及运气了,通过精神力,感应命海,或是以精神力,如大海捞针般,一寸寸搜寻,或是脑中观想命海,以假命海,引动真命海,只要二者律动相合,命海自显。
  “好了,就说这么多,大家开始修行吧,不必拘泥于各自姿势,有什么不明白,也可以随时发问,我就在这里。”
  命海境界讲完后,杨欣如是道。
  然后,就看广场上的学子,或坐,或躺,或站,或蹲...用最舒服的方式,寻找命海的位置。
  世间不乏天资高绝之人,有的盏茶功夫便寻到位置,次一些的一炷香时间,也有资质差的半天没动静...
  天色渐晚,除张自得外的所有人,都已找到命海位置。
  此时,众人的目光,不由地集中在他身上,有的满脸不耐,有的嘲讽之色渐浓,有的则是一脸的同情。
  张自得面无表情,实则内心焦急无比。
  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有一段时间了,在此之前已经换过好几个,只不过,众人没有注意到而已。
  光阴流逝,广场上的不满之声越来越多,杨欣忍不住轻喝一声,众人顿时安静不少。
  只听杨欣说道:“找到命海位置的人,可以回去了,记得明天上午到万卷楼挑选修行典籍,尝试开辟命海。”
  杨欣一声令下,广场上的学子,一哄而散,不到片刻,就只剩三人,杨欣,胡灵犀和张自得。
  杨欣看向胡灵犀,心里不禁泛起一阵温柔,目光如水道:“小师妹,你怎么不走呀?”
  胡灵犀没有回答杨欣,反而指着张自得,问道:“我哥哥怎么了?”
  一句关心话,带着小奶音,听得杨欣喜爱得不行,连看着张自得的眼神,也更加温柔,“没事,他在努力确定命海位置呢,你妹妹你怎么样呀?”
  胡灵犀“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生怕打扰到张自得。
  杨欣一旁看着,心疼胡灵犀的同时,不禁有些埋怨张自得,心道:“这孩子,咋这么笨呢,不行,还是唤醒他吧,来日方长,不能因为他,累着这么可爱的孩子啊。”
  如此想着,杨欣走到张自得面前,把他唤醒,说道:“不要着急,慢慢来,今天你先回住处,明天上午去万卷楼挑选典籍,顺便帮你请高人,检查一下情况。”
  若不是看在胡灵犀的面子上,杨欣断然不可能如此说。
  最后,胡灵犀在杨欣两人的劝说下,跟杨欣一同回住所,张自得则自行回去。
  张自得回到住所,就立即坐在床上,继续感应命海的位置,饭都没吃。
  第二天,张自得被肚子叫醒,可以说饿的前胸贴后背,也不知道昨晚几时睡的,
  此时,已经日上三竿,想起昨天杨欣的交代,张自得急忙起身下床,整理一下被压皱的衣衫,胡乱的抹了一把脸,就向饭堂跑去,填饱肚子后,又向万卷楼急奔而去。
  张自得到万卷楼时,不算晚,在与胡灵犀,杨欣问好,惹得一片嘘声后,才打量起眼前的万卷楼。
  木质结构,上下三层,占地极大,书楼各种部件,古色古香,站在门口,一种纸张混合墨水的味道,扑鼻而来,给人一种迷醉之感。
  就在张自得沉醉其中时,万卷楼里传出一道略显疲惫的声音,道:“杨丫头,带他们进来吧。”
  紧接着杨欣带头,进入万卷楼,其他人见状,赶忙跟上。
  进入万卷楼,杨欣撂下一句“你们随便挑选”后,便独自前往楼上。
  进来的学子们,看着眼前的书海,木然地点点头,如果外面看书楼如湖泊大小的话,进到里面,就像一下掉进大海一般,众人心头,除了震撼,别无他想。
  一眼望不到头的书架,摆放着整整齐齐的典籍,楼中弥散的墨香味,浓郁到,人们呼吸都不顺畅。
  外府这么多藏书,旨在学子们文修武备,即使修行不成,也可在世俗王朝封侯拜相。
  张自得在万卷楼一层转悠半天,也没有决定选取哪本典籍。
  于是,干脆闭上眼睛随便摸了三本,就去门口进行登记。
  而这时杨欣和一个老人从楼上走下来,低头等待的张自得并没有察觉到什么,直到背后传来充满怒气的大喝声:“小兔崽子,终于让我碰见你了!”
  张自得闻言,转身向后看,待看清来人后,直接大骂道:“原来是你这个老梆子,怎么?来这里骗钱了。”
  同时,又对一脸茫然的杨欣说道:“师姐,离这个老梆子远点,他不是什么好人。”
  张自得口中的老梆子,正是敲诈他的老者,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接着,张自得和老者两人,在万卷楼大打出手,如同市井之中的泼皮无赖一般,污言秽语满天飞,撕抓啃咬无所不用。
  虽然杨欣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两人这样,实在是有失体统,忙叫人把他俩拉开。
  拉开后,杨欣看着不肯罢休的两人,说道:“破天爷爷,苏奶奶…”
  杨欣一提“苏奶奶”,老者立即消停,不再言语。
  然后,杨欣又示意胡灵犀,就见胡灵犀上前抱住张自得的胳膊,摇晃撒娇道:“哥哥…”
  别说张自得了,在场的其他学子,一听这声音,纷纷怒瞪张自得与老者,眼中传递出“再动手,俩人等着被镇压”地意思。
  张自得与老者,浑身冷汗,互相对视一眼,又迅速避开,但是都乖乖的,不再闹腾。
  过了一会后,老者小身板一挺,整理一下身上的布条,理理头发,抹抹脸,背负双手,对着周围看热闹的学员一顿呵斥,便上楼了。
  张自得则看向杨欣,只见后者秀目圆瞪,满眼笑意地说道:“那是万卷楼楼主雷破天,也是我给你请的高人。”
  张自得闻言,瞬间傻眼,结巴道:“那…那…”
  杨欣笑道:“没事,随我上楼,灵犀也来。”
  “可…可是…”
  “可是什么,有我呢,不用担心。”
  说着,杨欣拉上张自得与胡灵犀的手,去往楼上。
  看着三人的背影,一楼的学子们,尤其是少年们,顿时捶胸顿足,一阵阵哭嚎,嘶声裂肺,脑海中始终盘旋三个字:为什么…
  年少的时光中,总会出现这一句。
  张自得无形中也树立了很多敌人。
  …
  楼上,雷破天在杨欣的胁迫下,帮助张自得查看身体。
  当雷破天的灵识进入张自得的体内后,他的灵识险些被张自得命海外的封印之力吞噬。
  雷破天惊的立刻收回灵识,直接给张自得头上一个爆栗。
  之后,心有余悸的雷破天,拍着胸脯,询问张自得以前是否修炼过?
  一旁杨欣闻言,提醒道:“外府招生时,都是没有修为的。”
  雷破天拍了下脑袋恍然道:“瞧我这个脑子。”
  然后,雷破天把探知到的情况,告诉张自得。
  “你的命海,被人以凶煞之气封印,此生修行路,恐怕…”
  雷破天话说一半,张自得已经明白。
  然而,张自得却不甘心,小声问道:“有法破解吗?”
  雷破天沉默片刻,似有不忍,道:“破开封印的方法,我没有,封印之人兴许有。”
  似是报复,雷破天顿了顿,又接着道:“整个学府能破解此封印者,怕是也找不到,封印的阵法虽然简单,但是其中的凶煞之气,难以消除,更何况你命海的封印,不止凶煞之气一种,另一种连我也不曾听闻,所以只得封印者出手。”
  张自得闻言,沉默良久,问了一个令人意外的问题,“我都找不到命海位置,为何你一下就能找到?”
  这次不等雷破天回答,杨欣就抢先道:“命海的位置,本就在那,你找不到是因为封印的缘故,将你与命海之间的感应隔断,至于吞噬你的精神力与否,就不得而知了。”
  杨欣一口气说完,抬眼看向雷破天,后者忙点头示意。。
  张自得得到答案,很是灰心丧气,本以为有路可行,却不想是条断头路,本满怀希望,却不想现实残酷如斯。
  而雷破天所说的封印者,张自得也大致猜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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