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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真的不用我陪你吗?”
“不用了,我就在外面走走。”
这身子骨,怎么这么弱,动不动就头疼,必须赶紧抓服药了,这头痛再拖下去耽误事。
青衣揉着头从花园里走过,身后‘咣当’一声,似有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楼上坠下,青衣回过头,什么也没发生。
难道是野猫?哪来的声音这么大?
可能是头痛眼花了,青衣晃晃头,要往前走。
假山后面的草丛里,断断续续的传来轻微的声响,像是轻轻挪动压倒草丛的声音。青衣停住了向前的步子,小心翼翼靠近,绕到了假山后面。
不是野猫?青衣提着裙子一点一点地往深处走,隐隐地传来压抑的呼吸声,青衣心里一惊,转身要出去,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裙摆。
青衣短促的‘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吓得不知该做何反应。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早知道就不那么好奇了,我不会就这样在古代就死了吧。
还好,那人好像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抓住她的裙摆不放,青衣慢慢地转过身去,试着拽了拽自己的裙子,死死地攥在那人的手里,青衣只好转过去一点,小心翼翼地去掰那人的手。
“救……我……”那人声音微弱沙哑,青衣仔细听才明白。
“你是受伤了吧?你先松开我,我帮你叫大夫”,青衣再一次去掰那人的手,那人却依旧紧紧地抓着青衣。
“带……走”
“……带你走?我都不知道你是谁,你松手,再不松开我就喊人过来了”,这个人来历不明,何况还是在将军府里,突然遇上个人跳楼,他莫不是得罪了将军?这个麻烦不能惹。
裙摆一点一点地被松开,那人趴在地上,悄无声息。
不会是死了吧?青衣探过手去,那人却突然开口,“你走……”,他戴着面纱,不知何处而出的鲜血浸染了面纱。若有若无的温热气息打在青衣的手上,气若游丝。
青衣起身,看着地上的人,微弱的月光从假山的缝隙里漏进来,这样的情景,这样的声音让青衣无端地生出了一种悲凉的情绪。
缓缓地向前走,心里的情绪一点一点地流露出来,青衣抿了抿唇。
不能救,不要惹麻烦,青衣低垂下眼眸,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裙子,手上的鲜血刺目。可是又很自然地想起了,以前在医院里实习的时候,急诊推进急救病人,她们急得连饭都来不及吃。
导师说,你要一直记得,你是一个医生,救人是你的天职。
我是一个医生。
……
青衣心中默念。手突然松开了裙子,快步向外走出去。
沉香看见青衣从假山后面走出,急忙从回廊跑过去,“小姐,你怎么在哪儿,我刚才找了你一圈”。
“沉香,巡逻的侍卫过去了吗?”
“嗯,过去了,我刚才看见他们已经去湖边了。大概一会儿就会绕回来。”
“过来”,沉香凑过去,青衣在沉香耳边悄声几句,“小姐,真的要这样?”
“去办吧”,沉香又匆匆跑回后院。
“小姐,来了”,沉香把手中的黑色斗篷披在青衣身上,挥手指挥后面的车夫抬了一个放道具的箱子过来。
“动作快一点,直接抬到车上。”
沉香点点头,带着那几个车夫绕到了假山后面。
青衣把帽子戴上,直奔湖边。
一队侍卫从湖边的廊桥上整齐地走过来,一个黑色的身影在湖边的凉亭旁来回徘徊,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谁!”为首的侍卫剑已出鞘,指着那个黑色的身影。
那个黑色的身影把帽子摘下,露出精致的眼,小巧的鼻,嫣红的唇。
青衣微微躬身行礼,一脸的焦急,“小女子是今日表演乐坊的坊主,刚才丢了家母留给我的首饰,特地来这儿寻找”,楚楚动人,让人很难不信。
为首的侍卫侧头,后面的侍卫低声说,“今日的确有乐坊来表演,刚才还有一个侍女来找她家小姐,估计她刚才就是来找首饰才与侍女走散的”。
侍卫又看了青衣一眼,把剑归鞘。
“既然这首饰对姑娘这么重要,那我等就帮姑娘找找吧。”侍卫首领拱手道,回头一个眼神,其他侍卫会意地开始找起来。
“谢谢官爷了”,青衣感激地微笑。“官爷,那是一根碧玉瓒凤钗,约有两指长”。
其他侍卫按照青衣说的继续找,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卫在距离凉亭几尺的草丛里找到了瓒凤钗。
青衣接过侍卫擦干净递过来的凤钗,盈盈一拜,“多谢官爷了!”
侍卫首领拱手,“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在意,天色不早了,姑娘早点回去吧”。
青衣点点头,快速地转身离去。
一个侍卫却不经意地看到,斗篷扬起时,青衣裙摆上的血痕。
眉毛皱起,看着青衣离去的身影,露出怀疑的神色。
“统领,那姑娘的裙子上好像有血痕。”
“血痕?”
沉香见青衣回来了,赶紧迎上去。“小姐,他们怀疑你了吗?”
青衣摇摇头,“不过我担心有破绽,那人受了伤,我裙摆上沾了他的血,有可能已经被他们看见了”。
五月坊的马车停在后院门口,青衣在沉香的扶持下,平稳地登上马车。
“姑娘留步”,侍卫统领带着两个侍卫从后门追出来。
“统领有事?”青衣停住了步子,转过身来看着他们。
“不知姑娘能否解下斗篷,我的手下刚才好像看见姑娘裙摆上有血迹,我等来查验一番,别无他意,只是为了安全”,侍卫统领的眼神中并无傲慢与怀疑,只是公事公办的疏离。
“我家小姐的斗篷岂能因为你一句话就解下”,沉香不忿地开口。
“无妨,统领也是为了将军府的安全,我解下便是。”
青衣把斗篷解开,沉香接过斗篷,又扶着青衣从马车上下来。青衣站在统领面前转了一圈,衣袂飞舞,轻纱微拢。
“统领可看清楚了?”沉香上前把斗篷给青衣披上,迅速地系好。
侍卫统领没有看见裙摆上有血迹,倒是看见了青衣裙子下端因为刚才蹲在湖边找簪子,而被湖边湿润的泥土弄脏的痕迹。
“看清楚了,刚才是我的手下看错了,打扰姑娘了。”统领拱手道。
“没事,我们走吧。”
五月坊的马车缓缓而去。侍卫统领瞪了一眼旁边的手下,手下立刻低下头,“统领,刚才天色昏暗,的确是属下眼花了”。
“下次注意”
“是”
行进的马车上,沉香撩起车帘,确认没有人跟上来以后,才松了一口气。“小姐真是计无遗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