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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莱,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啊?”母亲试探地问。
“我要到海边,看海……”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阿莱的生日愿望了,但生活在农村里,家庭条件有限,也只能想想。每当阿莱提到这个,阿莱母亲只能笑一笑,换个话题,眼中还有些泪花……
阿莱本来是不知道海的。
他第一次看到海是在一本图画册上,蔚蓝一片,十分壮观,好奇心便来了:“爸爸,这是什么?”
“海,大海。”父亲笑着说,“爸爸就是水手。”
“水手又是什么,能看到大海吗?”
“当然能,水手每天都能看到大海,他们住在海上的船里。”
“那么,大海是什么样子的?就像这样的蓝色吗?”
“很蓝。”
“我也想看看,我下次和你一起出去吧,爸爸。”
“等我有空一定带你去。”
自从那以后,阿莱便整天想着看海了。
但阿莱的父亲——田正,却在一次风暴丧命了。船上幸存的人回到村里是这样说的:
“风一下子改变了方向,速度越来越大,我们驾驶着轮船在拼命保持平稳,可风暴太猛烈,我们撞到一块巨大的礁石上,有些人直接头部撞到石头,当场就死了,还有些幸存的,在礁石上待了几天,船上的食物不够用了,田正便自告奋勇地说他下去弄点海鱼,可他下去不一会,海上波澜起伏,浪打到我们头上,我们瞬间湿透了,而从那以后,我们就没见过他了。最后,我们等到了一艘大船,才得以返回。可那些不幸……哎,算了,不说了。”
那天阿莱放学,一进门便听到母亲的抽泣。
“田正,你怎么会就这样走了呢?你走了,我还有什么好留意的呢?”
那时候阿莱才5岁,不懂得“死亡”是什么概念,他便在他原本无忧无虑的世界里不知不觉地失去了他的挚爱。
阿莱推开门,母亲见了背过脸去,悄悄拭着泪。
“妈,怎么了?”
“没啥。”母亲回过头来,强颜欢笑。
阿莱仿佛明白了什么,一种意识让他知道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扑向母亲的怀里:“妈妈,不要走。”
母亲笑了,抚摸着阿莱柔软的黑发:“妈妈不走,不走……”
虽然那时候阿莱还不懂,他可能只是认为父亲“走”了吧,而母亲要离开他,所以他那样做了。。
也是那时,阿莱母亲也下定决心和阿莱一起生活下去,像他父亲曾给儿子取名,希望“甜来”。
海也就和他们一家分不开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