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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懂了吗？”
张恒一脚踢在地上蜷缩的男人肚子上，看着男人一瘸一拐地牵着女儿离开公寓，张恒把手揣进兜里掏了根烟出来。
“你看起来压力大？”
一个红发青年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戏谑地问道，张恒呸地一声骂道
“你在放什么狗屁？在BB把你嘴撕了。”
红发青年耸耸肩，不甚在意地说道
“好心没好报啊~你看看那个小女孩的眼神？啧啧啧，说不定十几年之后就被人找上门‘报仇’哦~”
“少在这BB，走了！”
张恒没管红发青年的讽刺，深吸了一口香烟，再将其扔到地上，用脚碾灭。
“喂，你等等我啊！”
这是张恒进入神风家的第五个年头，早就摆脱了陪读玩伴的职位，现在是神风家的一名外派成员。
因为上次轮回失败的缘故，张恒整整五年没再进行过轮回，每天的修行，除了心法就是巫术，倒也算是充实。
而现在，他正在和神风家指派的搭档——神风树，一起执行一些灰色任务。
所谓的灰色任务，倒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事，而是介于合法与不合法之间的情况，就像刚才——
法律明文规定，普通人不得干扰修行者的正常除灵事宜，并需要予以配合。
但是张恒他们眼下的情况是，一出手这一整栋楼都不一定能保下来，富人家倒是还好，政府给点赔偿，勉强能接受。
而像刚才那家——家里没个女人，男人刚丢了工作，还带着个孩子，政府的赔偿估计也就够他们在远郊，甚至外地买房子。
那男的就想拖一拖，看能不能拖点价，要是当初，张恒或许就给了，但是现在……
见的多了，也就麻木了。
张恒也在潜移默化中，慢慢的适应了日本修行界的野蛮，与病态地畸形，试着在自身与外在间找到平衡。
而这，也是神风树出言嘲讽的原因。
刚才那件事，要是交给他来处理，那对父女，当场就要化成焦炭！
日本修行界的人是疯狂的，任命在他们看来一文不值，但又是有序的，毕竟是那对父女违规在先，传出去，官方也会问责，封住灵力，关上半年。
而就是在这种，畸形病态的环境中，张恒慢慢地，一点一点地适应着，并慢慢地融入进去，说起来还得感谢那位坑了自己的理查德教授。
他教的“力量至上”理论，在日本这片土地上莫名地行得通，有时候张恒也会感叹，巫师界和日本修行界，倒是挺像的。
只不过这里的黑魔王，由鬼王，妖王代替罢了。
张恒甩了甩手，苍白的厉火从指间喷涌出来，像是毒蛇的舌头一样，伸缩摆动。
这五年，张恒用得最多的几个魔咒之一，无论是针对有形之物，还是虚幻存在，厉火咒都能造成不俗的伤害。
并且其自带的不灭效果，让张恒很多时候，做事都会轻松很多，这次也一样。
神风树，拔出腰间的长刀，一刀插进了地板里，来自家族与火之精灵王的契约的力量，通过长刀激发出来，瞬间就把整栋公寓点燃。
而也就在这时，所有的公寓大门，都砰的一声闭合上了，然后再慢慢地推开，发出连绵不绝的吱呀声。
门缝里，一双双眼睛弹出来，盯着走廊里的二人，整栋大楼陷入寂静，烈火持续焚烧，但火焰的噼啪声，却听不见了。
张恒指尖的厉火，分成一根根的绳索模样，窜进了住户的家中，随着一双双的眼睛被烧焦，整栋大楼开始摇摇欲坠。
神风树加大了输出量，使得本来被烧得焦黑的公寓，竟然隐隐出现橙红色的熔化迹象，也就在这时，张恒骤然变换指尖动作。
所有的厉火绳索全部涌进了其中一间屋子，神风树转过头注视着张恒，在张恒的点头示意下，将大量的火焰用来包住那间屋子。
张恒的厉火在里面燃烧，神风树的灵火在外面燃烧，两层夹击之下，一直安安静静的公寓，终于传出了声响。
“呀！！！”
“喝—水—”
“给我药，给我药……”
“不要让我死，我不想死，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钱我会还的，再宽限一些，再宽限一些——”
不同的声音从房间中传出，声音有老有少，仅仅这十几秒，就出现了二十多个声音，张恒和神风树都有所猜测——
灵居地。
要是布置好阵法，用来修坟场的话，绝对是一等一的好地方，可惜用来修了公寓，把四面八方的鬼都吸引进来，把活人搅得不得安宁。
张恒和神风树对视了一眼，相互点点头，加大了输出量，将那间屋子活活烧化了。
随着黑烟的蒸腾，烟雾中，一张张，或老或少，活害怕或愤怒的脸随着烟气，慢慢地偏向天空。
这些被两种火焰烧过一遍的游魂，已经没可能再伤人了，估计再过几分钟，就会彻底散掉，变成这天地间的能量。
办完这件事，张恒两人到附近的馆子里，点上几分小菜，出示自己修行者的身份，来上两瓶禁止向未成年人出手的酒水。
一边吃，一边聊。
“阿恒，听说你拒绝了今年的续约合同？”
“嗯。”
“找好下家了？”
“我想去希望之峰。”
神风树愣了一下，举起杯子
“嚯，有志气，来，走一个。”
张恒举起酒杯，跟神风树碰了一下，咕噜咕噜地，把杯子里的酒灌进肚子里。
“别喝这么急啊，怎么了？”
张恒又给自己倒上一杯，杯酒下肚，张恒心里那根弦也松了些
“你说，这世道，难道就永远这么下去了？”
神风树抿了一口背离的酒水，夹了两口菜，才回答道
“除了中原，哪不是这样？M国那边更乱，听说昨儿个，连洛杉矶都差点被整个献祭了。”
张恒在闷了一杯下去、
“但这样不对！凡人的命也是命，修行者的命也是命。”
“但修行者的命要贵些。”
“……”
听到张恒老生常谈，神风树也拿出经典的对答回应他，这些问题几百上千年地讨论过，但又有什么用呢？
凡人永远是凡人，修行者天生就要高贵一些。
“我……嗝……”
张恒打了个酒嗝，
“我一定会，会改变世界！”
“好好好，改变世界，改变世界！”。
神风树耸耸肩，挥了挥手
“老板，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