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绝后老人

　　慕沉舟一声暴喝，跃出身影，面对无魂公子。
　　尹一天跃跃试试，但又不敢造次加入，生怕惹翻了慕沉舟，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短，但慧黯的他，已摸清了慕沉舟个性。
　　寒芒耀眼，慕沉舟已掣出了佩剑，那一招惊世骇俗的绝招，陡然施出。
　　“锵！”的一声，人影霍然而分，“无魂公子”胸衣裂开了一道尺长的口子，奇怪的是他竟然面不改色，也不见有鲜血流出。慕沉舟这一惊非同小可，难道对方已练成金刚不坏之躯不成，估量中，这一招如够上部位，对方不死也得重伤。
　　就在这一窒的瞬间，“无魂公子”招扇闪电般斜敲而出。
　　“锵！”这一扇击在剑身之上，力道奇猛，慕沉舟手中剑几乎脱手飞去。
　　“无心女”尖声大叫道。
　　“他穿了软甲护身，我一时不察才会失手！”
　　慕沉舟恍然而悟，“无心女”被一招击退，于招出无功的原因。
　　暴喝声中，两人展开了一场惨烈拼搏，而双方功力在伯仲之间，慕沉舟用来用去就是那一招，而“无魂公子”因有软甲护身，不用全神防守，可以全力出击，摺扇虽短于长剑，但长短互见，仍是半斤八两。
　　转眼过了二十招。
　　“无心女”突地大声叫道；
　　“尹一天，请你替我解开穴道。”
　　尹一天一愕，想起那诱人的高耸的部位，不由面热心跳，连头都不敢回，漫应道：“你什么穴道被点了？”
　　“乳中，腹结，气海！”
　　尹一天全身一震，这三穴都在下不得手的地方，登时楞在那里做声不得，“无魂女”再次道：“尹一天，一个女子被人欺凌，你竟然安心袖手，枉为侠士了！”
　　这话极具份量，他知道慕沉舟即使要杀她，也不会等闲乘危下手，她既已出声呼求，不答应实在有些过下去，的确也不是正道侠士应有的态度，当下咬牙回身，上前两步，伸手虚空向对方胸腹三穴弹去。
　　“谢谢！”
　　“无魂女”应指而起，结束了一下破裂的衣裙，咬牙切齿的就要向“无魂公子”扑去。
　　“无魂公子”见此，闪电般刺出一招，全身而退。
　　那里走，“无心女”娇声中跟踪追去。
　　蓦地一个苍劲的声音道：
　　“别忙走，我老人家有句话要说！”
　　话到人到，赫然是那城中以词句指示“无心女”行踪的那竹杖老者。
　　尹一天忙上前施礼道：“老丈有何指教？”
　　老人不理尹一天所问，目光紧紧迫注在慕沉舟面上，略不稍瞬，久久才道：“娃儿是何人门下？”
　　慕沉舟冷冷的道：“非常失礼，这一点无法奉告。”
　　老人面色一变，以竹枝叩了一下地面，转向尹一天道：“小子，你准备上那里去？”
　　一个娃儿，一个小子，这称呼上显然有了差别，尹一天倒是无所谓，照慕沉舟的口吻道：“这一点无法奉告。”
　　老人作色道：“小子，我先打烂你屁股，再找那老酒虫算帐。”
　　尹一天闻言之下，俊面为之一变，赶紧再行下礼去，道：“您老人家如何称呼？”
　　“先别问，告诉我你到那里去？”
　　“这……这……事关别人秘密，晚辈不好……”
　　“不行，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不然老酒鬼的事我老人家撒手不管！”
　　慕沉舟在一旁如丈二金刚，摸头不着脑，不知这一老一少捣些什么。
　　尹一天哭丧着脸，目光扫向慕沉舟，意思是许不许他说此行目的，慕沉舟心想，此去寻访“千指人”，查询“金钗”之谜，说出来出不要紧，当颔了颔首，尹一天如释重负，先笑了笑，才道：“晚辈与拜兄前去幕阜山！”
　　“幕阜山？千里迢迢，去做什么？”
　　“到‘百回谷’，拜访一位武林前辈！”
　　“暗器圣手‘千指人’？”
　　“是的！”
　　“不必去了，幸而我老人家多此一问不然就冤枉了！”
　　“为什么？”
　　“千指人在半年前被人杀害了！”
　　慕沉舟闻言之下宛若被当头浇了一瓢冷水，“千指人”被杀，这“金钗”之谜武林中有谁能解呢？不由脱口道：“千指人真的遇害了？”
　　老人白眉一横，道：“我老人家没来由买骗你，倒是可肯告诉老夫去找‘千指人’的目的？”
　　慕沉舟心念一转，道：“想请他鉴别一件暗器的来历！”
　　“噢，什么样的暗器？”
　　“一根凤头金钗！”
　　“拿来我看？”
　　慕沉舟取出“凤头金钗”，递与这不知名的老人，老人接在手中，反复细看，眉峰愈皱愈紧，最后，废然递还慕沉舟道：“老夫无法鉴别，这金钗是如何来的？”
　　“在一个遇害者身上所得！”
　　“哦！这……武林中从未听说过有什么人以金钗作暗器，也许是无名小卒……”
　　“不！以死者的身手而论，下手的人绝非无名之辈！”
　　突地——
　　尹一天怪叫一声道：“晚辈知道您老人家是谁了！”
　　老人冷冷地瞅了尹一天一眼，道：“小子，你这副德性和老酒鬼一模一样，别看你衣冠楚楚，满象个人，还是脱不了破铜烂铁的德性，你知道我老人家是谁？”
　　尹一天毫不以为许，嘻皮笑脸的道：“您老人家是‘绝后老人’……”
　　慕沉舟一闻“绝后老人”四个字，身躯陡地一颤，激动的道：“绝后老人？”
　　“怎么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老人白眉一轩，道：“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