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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魔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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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雀鸣担忧的看着天,今天没带伞,因为自己留了晚学,所以大多数同学都走了,包括蝶蒂娜。
  雀鸣想了想还是冲进了雨中,这雨也不算大,况且淋点雨也不算什么。
  还没走几步,有一只温暖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被淋湿的样子真不好看,我特许你可以和我一起走哦。”
  正想是谁说话怎么难听又霸道,一转头却发现是江少影,对于帅哥的存在,雀鸣变得像普通少女一样害羞了起来:“谢......谢。”
  就这样,他们共同顶着一把伞走在路上。
  能跟仰慕的帅哥走在一起,是她万万没想过的。雀鸣偷偷瞥了一眼他,然后红着脸迅速收回目光,脑袋里开始了粉红的幻想。
  “雀鸣。”他突然叫她的名字,使她惊了一下,“你家是在这边吧。”
  刚才一直低着头,这才抬起头来,迅速的景物变化使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啊,那个,对,我家就在前面。很近了,我自己走吧。”
  他却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既然都走到这了,再送你几步也无妨。”
  就这样,他送她到了家门口,江少影临走前她还不忘多道几声谢谢。
  离开雀鸣的视线之后,江少影没有撑起伞,而是从身体外刮起一道风,完美的隔绝了雨水。
  现在他心情复杂,雀鸣似乎是她,那个令他足以抱在怀里疼爱的女子,又似乎是那个女人,假扮她,使他对那个女人厌恶至极。那么雀鸣究竟是哪一种呢?又或者什么都不是。
  ♡
  雀鸣推开门进入家中,欣郁鸢和小凛已经从她家离开,却又来了一位新的客人,她的阿姨和她的小妹妹,这个阿姨她似乎是见过的,而这个妹妹却是头一次见。
  妈妈见到雀鸣进来,顺口解释这两位亲戚的到来:“这是张阿姨和的女儿刘雪梅,要过来住几日,等她们在附近买了新房就走。”
  雀鸣对阿姨打了声招呼,转身对向刘雪梅,她看上去六七岁的样子,白嫩的脸上透露着可爱,可左眼上却带了眼罩,右眼透着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见到雀鸣望向自己,她冷漠的说了声姐姐好。
  雀鸣问阿姨小梅的眼睛为何带着眼罩,阿姨却敷衍说什么眼睛生了什么病,不能见光,也怕面对于人。可雀鸣分明感觉到有灵力自小梅的身上,眼睛里散出。
  晚上,雀鸣选择了和刘雪梅睡一间房。
  关上灯,雀鸣却合不拢眼,果然自己对她还是有些放不下,雀鸣测过身对她说:“小梅你睡了吗?”
  “没有。”依旧是冷淡的声音。
  “那个,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虽然觉得直白的问不好,但雀鸣也只能这么问了。
  “感到异样了吗?......”她的最后三个字没有说出来,只是张了张嘴。
  借着一些照进房间的微弱月光,她看清了小梅的嘴型,但她不会看错,那代表着她身份的三个字,可她还是提高了音量道:“什么?!”
  “你说呢?”说完,小梅转过身,背对着她,“好了,我要睡觉了,姐姐也快点睡吧。”
  “小梅,你还没讲你的眼睛呢,在听吗?”雀鸣问道,却得不到任何答复。
  唉,算了,还是早点睡觉吧。雀鸣也不让自己多想,脸蒙上被子想快点睡着,眼角却还不禁向刘雪梅瞥去,其实她可以完全不去管这闲事,但她的心里有一种叫“责任心”的东西发作了。
  所谓权鸟者的责任,就是靠自己的异能去解决一些非正常的事情,简单来说,就是保护世界。
  保护世界什么的,不是超级英雄做的事吗?怎么会降临到自己的头上来呢?不过再想想,那些超级英雄也不都是由一个个平凡人变来的吗,所以说奇迹可能发生在每一个人身上的。
  啊呀,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得快点睡觉了。
  ♡
  雨,细细密密的,使天地间起了一片雨雾,模糊了一切。朦胧间,她看到远处站着一位古装男子,手握一把淡青色的油纸伞,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凛然,却被这雨冲出了几分柔美。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想要走过去,她走,他退,她跑,他奔。最后他竟淡出了她的视线,消失在这茫茫的雨雾之中。
  ♡
  当一缕光照到雀鸣身上时,正好是她揉着有些发晕的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她走到窗边,外面依旧下着细雨,这不禁让她把昨晚的梦和现实融合在一起。
  当她再去回忆这梦时,却什么也忆不起了。
  刚要走出房门,前一秒还在熟睡的小梅突然发出声来:“姐姐,如果你想知道我的秘密,那么,放学后,华振大楼见。”
  雀鸣转过身,却仍看见的是熟睡的小梅,雀鸣已经差不多了解她这古怪的性格,她给的话,只能靠自己去思量了。
  ♡
  华振大楼,十年前最繁华之地,但近几年慢慢衰弱,现在已是一处无人区,小梅怎么会邀她来这种地方呢?
  “你果然来了。”背后传来小梅三无的声音,随后看了眼又想问什么的雀鸣,“你跟着我就好。”
  雀鸣不敢出声,随着小梅进了华振大楼,坐上摇摇晃晃的电梯,来到了二十楼。
  血红的夕阳照耀着残破的大楼,流露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之感。
  雀鸣不禁抖了抖身子,刘雪梅却淡定如故,她幽幽地转向雀鸣:“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眼睛吗?那么就自己看吧。”说话间,她已摘下了自己的眼罩,对上雀鸣的双眼。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眼睛!那是一眸蓝瞳,低沉,给人抑郁的蓝,那眼睛里又似乎流淌着什么,更增加了那只眼的神秘。雀鸣无法与那眼睛对视,她尽量避开,头上还是出了细密的汗珠。
  还未等雀鸣反应过来,就听到小梅的一声小心。
  四周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了一群骷髅兵,再仔细一看,竟是由机械装置组成的。
  最令人意外的是,刘雪梅双脚轻点,向骷髅兵冲了过去,所过之处骷髅兵纷纷倒下。
  骷髅兵层出不穷,刘雪梅丝毫不畏惧,还一边对雀鸣说:“可别太吃惊了,我的能力当然是源于这只眼睛。它可以看透世间万物,不光是物质上,还有精神、内心......也包括这些家伙的生命。”
  “生命?那是怎么一回事?”雀鸣已经完全怔住了,她现在只能发出疑问。
  “万物皆有生命,虽然这家伙只是机器,但也存在着能活在这世上的‘生命’。我只需看透他们的生命,那么他们就结束了。”
  雀鸣完全被震惊到了,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的身上,竟隐藏着如此巨大的能量。
  与此同时,四周传来了一个声音:“但是,这一切也是会有代价的。”
  不及雀鸣思考,刘雪梅拉住她的手往楼上奔去,在小梅的眼中,声音的主人比声音的内容更有意义。
  刚刚所在的二十楼其实已是顶楼,再往上奔就是楼顶了,怎么会有人在楼顶?那声音分明是从四周传来的啊?还是说,那又是一个异能者。
  推开楼顶摇晃的大门,迎面对上的是将落山的斜阳。随后才看到斜阳下微小的人影,那人和小梅年龄相仿。不过他身坐轮椅,裹着一件宽大的白袍,帽子拉得极低,只能看到和白袍一样苍白的下巴。再配上夕阳的残光,把他照得模糊而不真实。
  男孩微微抬起头,似乎在打量雀鸣:“小梅,你怎么还带了局外人来?”
  “我并不打算让她帮忙。”小梅伸出她的小手把雀鸣推向身后,在外人看来那一定是滑稽的,“这依旧是我们俩的战斗。”
  随后,小梅意外的对她露出了小小的微笑:“姐姐,请看好了。”
  虽然雀鸣已经习惯了小梅一次比一次意外的行为,但她没想到小梅和那男孩的战斗会如此惊险。
  那看似羸弱的男孩竟从轮椅后伸出了几只巨大的机械臂攻向小梅,小梅四下躲避,并同时用魔眼“看透”那几只机械臂,眼神所过之处,机械臂纷纷爆破。
  刘雪梅越来越接近男孩:“晏冉,你就怎么点本事吗?”
  被称作晏冉的男孩冷笑了一下:“小梅,是你太松懈了吧?”
  小梅心中大叫不好,一回头果然见到一只机械臂横空出现在她的背后,赶忙滚着躲开。机械臂自行炸裂,小梅虽已反应够快,却还是炸伤了她。
  小梅面瘫的脸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随即又消失不见。她想从地上爬起来,却因伤的过重,不得不再一次倒在地上。
  晏冉推着轮椅靠近她,毫不留情的嘲笑着:“小梅,你刚刚不是很厉害吗?站起来啊,站起来与我战斗啊!”
  小梅的表情丝毫不因他的话语而发生变化,眉头微皱,似乎在思考打败他的对策。
  晏冉藏在白袖下的手伸了过来,突然,从远处飞来两颗光球,一颗打退了晏冉,一颗帮助小梅提升灵力。
  晏冉气愤的眼神向光球所出之处望去,是那位一直站在旁边观战的少女,雀鸣。
  “小梅,你竟敢耍赖!”晏冉怒吼,“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晏冉一甩手,手后出现了巨大的机械臂,与之前不同的是,机械臂上装了类似与灯泡的东西,在他的号令下,灯泡齐齐发出刺眼的白光。同时雀鸣的身旁也身旁也伸出了几只机械臂,困住她,让她无法干涉。
  小梅虽因刚才的光球恢复灵力,站了起来,却在这白光下低下了头,她的武器是眼睛,而这经过特殊处理的灯光,正好成了她的克星。此刻,她相当与没有了武器,如同一个普通的孩童。
  小梅试图避开那刺眼的光,却无济于事:“晏冉,你真的要这样下去吗?”
  “不然呢?难道要我乖乖的去死,真是太可笑了!”说着,他还夸张地笑了起来。
  “也是啊。”小梅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这种可悲之人也只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另一旁的雀鸣不去理会他们奇怪的对话,她只是思考着救小梅的方法,虽然小梅表现得很淡定,但却无法掩盖局势的紧张。可惜此刻她被困,无法想出好的方法。
  雀鸣想得心急火燎,不经意间一抬头,看见晏冉藏在白袖下的手,不,那根本不是能称为手的东西,那分明是一截白骨!
  那晏冉究竟是什么身份?小梅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千百种疑问浮上心头,不过此刻显然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她更加需要快点帮助小梅。雀鸣思来想去,得出一招幻武之法。
  但,她根本就不会。
  欣郁鸢还没教过她,只是略略提到过一点,即使是这样,她也要相信自己能变出来,或许是因为情况所迫。
  雀鸣深吸一口气,暂时忘掉周围的一切,想象自己回到鸟念林,就像普通练习那般。运转身上的灵力,集中到自己的手中,灵力越积越多,右手瞬间燃起了黑色的火焰。
  “凤印·刀!”
  右手黑色的火焰之中,凭空伸出了一把长刀,冷气森森,也带着黑色的火焰,仿佛是从地狱里提炼出来的刀一般。就连雀鸣整个人也变了,不见昔日的活力,乌黑的长发愈发的浓,散发着丝丝的寒气。
  雀鸣挥起长刀,只见寒光一闪,困住她的机械臂统统断掉。晏冉也发现了她的行动,又试图伸出机械臂阻挡她的前行。可那根本没有用,不出几下,雀鸣就来到晏冉的身旁,晏冉向后退去,同时长刀划过,虽没有伤到他,但撕开了他的白袍,露出了他的真面目。
  整个人瘦骨嶙峋,完全不具备普通男孩应有的精神,最可怕的是他的四肢,由手臂开始肉一点点消减,到了手指已是一根根白骨。
  一旁的小梅看趋势有利,跑过去帮助雀鸣。而晏冉则一边应对她们,一边从轮椅上伸开巨大的机械翅膀。
  “既然你那碍人的袍子掉了,你就跑不了了。”小梅毫不慌张地看着准备仓皇而逃的晏冉。
  小梅踏前一步,用手遮住左眼,大喝一声:“魔眼·开!”同时放下手,那原本蓝色的眼睛里又显出深紫色的远古符文,伴随着一道可触而不可见的无规则物体,刚刚飞出天台的晏冉瞬间化为飞灰。
  小梅收回魔眼,本想叫雀鸣一起回去,却见雀鸣仍手握长刀,在对上她那双好似盖霜的双眼,她立刻感到一丝不对劲。
  不出小梅所料,下一秒,雀鸣就手挥长刀冲了过来。
  小梅连忙退开,喃喃道:“真是没办法啊......”
  她手遮住眼睛,再次像刚刚一样:“魔眼·开!”才刚退下去的符文又显现出来,那股力量贯穿了雀鸣,这一次,却只是帮雀鸣恢复了正常。
  雀鸣原有的神智突然清晰了起来,她按住头,回忆先前发生的事:“刚刚我......怎么了?”
  另一旁的小梅“扑通”一声倒了下去,左眼流出鲜血:“果然一天不能开两次啊......”
  “小梅!”雀鸣顾不了自己,赶紧扶起倒下的小梅,“你这样不行啊,我带你去找白凤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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