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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问题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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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终于过去,也不知一晚醒了多少次,又梦见了九儿多少回,醒了又拼命找回九儿仍在枕边的感觉,只是到了清晨却比昨晚还困,硬撑睡了一晚早起被子仍是凉的。早早的起了,早点打探到九儿的消息,就早一天找到她。
  新生入学第一天,授课院中已聚满了人,相互拘礼,自报家门,然后幸会幸会。李有才一进来到是有两个人友好了一番,不过李有才一报自己的名字后,他们二人的脸色突然有些变化,也没有和他多说就逃开了。
  感觉自己突然就被嫌弃了,这感觉有些熟悉。
  天字院的学生并算多,整个授课院中就二三十来人,一眼就找到了小朱和陆远书,陆远书正和几个人聊他的奇闻异事聊的火热,朱若洲这边气氛就比较紧张,几个年长的兄台将他围在正中,说是要讨教讨教,小朱毕竟是蜀山来的身份比较扎眼,难免会受到排斥,小朱到书院是蜀山弟子的身份,自然不能辱没了蜀山的名声,便是来什么答什么,针锋相对,这气氛自然就紧张了,李有才对他讨论的道学一窍不通,也插不上话。
  陆远书突然扑到李有才肩上一脸兴奋地说道:“喂,你们知道吗,听说天字院要来位大美女!”
  此话一出,旁边其实对论道没多大兴趣的都凑了过来。
  女人,尤其是美女总能引起男人们的兴趣。
  “三才书院还有女第子?”一旁的人开始股燥起了。
  “一早就有女弟子,只是天字院极少下山,没多少人知道罢了。”
  “只有天字院有吗。”
  “其他园也有,都极少,有也就那么只有那么一两个。”
  “这么多男人中就这么几个女孩,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说什么呢!我们这是书院,里面都是君子,怎么会有危险呢!就算有危险,不还有我们吗。”这话是陆远书说的,说的很是轻浮。
  不过这到是刚刚好活跃了气氛,大家听这一说,都哈哈大笑,笑的自然不怎么正经。
  “不就是个女人吗,什么样的美女我没见过,少见多怪。”声音远处传来的,那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背对着他们,脸都未回过,趾高气昂的,像是嘲笑一群乡巴佬。
  一间有些冷场,不过也没人愿意搭理他。
  陆远书接着道:“听说这位美女很不一般,生的那叫娇俏可爱,明艳动人,真真是个玉般的人呐!而且,”突然停顿了下,音量也提了起来,“听说追求她的世家公子那是不记其数啊,可她没有一个瞧的上眼的,能入她眼的必是人中龙凤啊!”
  他这一说大家对这个美女更加好奇了。
  人陆陆续续增多,还真来了位美女,大家聊的就更热闹了,这位美女身边也围上了不少人,半上午就这么闲聊过去了,中间来了位老先生,安静了一阵,叫了几个人帮忙分发教学用的学卷和统一的书院院服,便离开了,房间里更加吵杂,一些没耐心的已经先行离开了。
  李有才在中间的倒数第二排,前面还有位大个子挡着,这让李有才很满意,自己的斤量自己自是最清楚不过了,反正自己又不是真的来读书的。小朱被安排在第一排最靠近先生的地方,蜀山来的客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不过小朱到是没什么压力。陆远书就坐在李有才旁边,左看右瞄,极不安分。
  李有才的身躯被前面的大汉挡的严严实实,在他面前李有才显得太过瘦小,从他身后看,这人穿着鲜亮衣服,一直埋着头一动不动,让人看不清样子,也不知是睡过去还是不太舒服。
  李有才本不太愿意招惹这大块头,在他印象里这类人块头和脾气都是成正比的,但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出于友好的小声问了句:“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公子关心。”
  一个极细微而又温柔的声音传来,这娇柔温婉的女子的声音是何处传来的?
  李有才正纳闷,那“大汉”回过头来,宽圆的脸上泛着娇羞的红晕,可能是脸太大太圆润的缘故,五官显得都很小,媚眼挤得只剩下一条缝,娇小的鼻子,薄薄的红唇,给人一种生错地方的感觉。
  “公子是书院第一个愿意和我说话的人,以后还请公子多多关照。”声音柔弱微不可闻,她这体型转过身来不容易,说完两手捂着羞红的脸又转回去埋着头。
  要不是看到她的正脸,李有才还真没想到这是个女“大汉”,不过这温和柔弱的声音和她的外形搭在一起,让李有才有种那晚破庙撞鬼的感觉,好生诡异。
  “好说,好说。”李有才搓干手心的汗,强行向上扯了扯嘴角。
  一旁的陆远书捂着嘴差点笑叉气。
  李有才见这家伙在一旁看笑话,心中一阵火起,也是怕她真的笑出声来,让那个女“大汉”难堪,一把将他拽到了门口。
  “你看热闹看的倒是很开心啊,你可别笑过去了!”李有才咒道。
  “我看她对你很有意思,不如你就从了她,好让兄弟我也沾沾光。”眼泪都快笑出来的陆远书还在幸灾乐祸。
  “去去,一边呆着去,要沾光自己上,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的嘛,你别看她长的不好看,可人家很温柔。”陆远书无视李有才的鄙视接着道,“我跟你说,这位胖妞叫如花,别看她长的不好看,却是百花仙子座下百位花仙中的一位,是石莲所化,她可是个正儿八经的神仙。”
  “仙子?这仙子不在天上呆着跑到我们学院干嘛?神仙还跑到我们凡人堆里修仙?”
  “这你就不懂了,神仙也分很多品阶的,百花仙子和座下一众仙子都是天仙,位列仙班,可都是在天庭当差,这如花仙子就是其中之一,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也不知是不是与我吹牛,”陆远书小心翼翼凑到李有才耳边说,“听说还有百余年时间就又要到王母娘娘开蟠桃宴了,王母宴请众仙的白花仙酿和玉露琼浆需得提前准备着,百花仙酿需百花仙子手下一众花仙共同酿制,这一众仙子如繁花争艳,人比花娇,定是美不胜收啊,把如花放里边有些煞风景啊,这王母要是派人来检查工作看得喝不下可怎么好啊,于是就把她打发到我们书院了。”
  李有才只当是他扯的鬼话,这如花哪个有半点仙子的样子,她要是神仙那神仙在他心目中的影响就崩塌了,“你又知道?道听途说,要是真的你还敢笑得这么开心?信你才怪!”
  被李有才质疑自己消息的权威性,陆远书骤然不干了,“我告诉你,你还真别不信,能入我们天字院的可多不是普通人,虽说在仙界算不得什么,可在凡人堆里那绝对是终其一生也没几人见过的。”陆远书极其严肃的指着室内对李有才科普道:“那个刚刚对我们聊的美女不屑一顾的家伙,你知道他是谁吗?
  李有才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人面容青瘦,微仰着头,鼻孔里不停的哼哼,一脸不屑的神情,感觉自己坐在这里是件极丢脸的事。
  没等李有才看清楚陆远书又道:“这鼻孔朝天的家伙是泾河龙王的第八子,也是众多子嗣中最没用的一个,一看就是犯公主病了,觉着自己是龙王的儿子,就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不像龙到像只公鸡。”
  李有才看陆远书对他的评价估摸着这位龙定是得罪过他,不过看这位龙王子的架势得罪谁都不奇怪。
  陆远书手指一转又指向位正对着小铜镜忘情的欣赏自己容貌的女子,女子长的娇俏可人,对着铜镜一时魅眼撩人,一时怒眼娇嗔,一时嘟嘴卖萌。
  这回陆远书卖了个关子,笑嘻嘻的等着李有才向他打听,可李有才本就成家了,而且他对这些趾高气昂的女子都是避之不及。
  “美女。”简单的回答告诉陆远书他不感兴趣。
  陆远书无可奈何又只得主动贴上去介绍道:“她呀,是东海丑寅之间,接蓬莱十七万里十洲岛生岛,华晟真人的爱徒。”
  “有神仙做师傅还来书院修仙?”李有才很是不理解它们这些神仙的想法。
  也难怪,这些人都是真神仙门下,却要来凡间修仙,有点本末倒置得味道。
  “依我看,一看这丫头就知道不是个省油的灯,未必真是华晟真人的徒弟,搞不好是姘头也说不定。”
  “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李有才讥笑道。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呐,这些仙家消息还有待证实,凡人这边的消息却是确凿无疑。”陆远书这回胸有成竹。
  “看见那个黑脸少爷没,他是魏国大将军的公子,祖上就承袭爵位了,听说他小时候是个神童,聪明绝顶,后来不知从哪里捡了把剑,召开来雷霆,把他给劈傻了,他爹寻遍了名医都治不好,没法,只能送他来修仙,看神仙有没有法子治好他。”
  李有才一看,这不是那天表演招雷被劈的倒地不起,却又毫发无伤的挖煤少爷么,虽早料到他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却没成想是宰相的儿子,不过看他现在呆呆愣愣的模样,不由得叹道可惜。
  陆远书说到了兴头上,已是停不下来了,手又指向墙角靠窗的方位,脸上除了得意竟还有一丝兴奋,想必下面是重头戏。
  李有才顺着看过去,一身白衣书生打扮的少年,柔和的秀发用一条白色的帛带束着,脸颊白皙稚嫩,单手支着尖尖的下巴,撅着嘴看窗外的风景,豪不在意屋内的吵闹。
  这书生生的也太过秀气了点,不过在这满屋秀气的书生堆里也不算太显眼,但李有才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一时抓不住,总感觉怪怪的。
  陆远书一脸怪笑道:“看的这么出神,看上人家了?没想到你还有断袖之癖。”
  “滚犊子!”李有才没打算接陆远书的茬,他明白越解释陆远书自是越来劲。
  “放心吧,你的取向很正常,”陆远书附耳小声说道:“它是个女的。”
  李有才一瞬间抓住那丝感觉,之所以感觉怪怪的是因为李有才见过她,却没见过女扮男装的她,一时没认出来所以感觉有些怪。
  那个秀气的“书生”不就是昨日,捉猫不成反将他扑倒在地的富家小姐么,原来她也是这书院的学生,难怪她会那样说。
  “原来是她。”
  “怎么,你认识?”陆远书见李有才并不惊讶,再加上这么一句顿时来了兴趣。
  “不认识,难你道认识?”李有才明知故问差开话题。
  “那是自然,她呀,就是我刚才说的美女,我们院长郑老夫子的曾曾曾曾外孙女,慕容宁。”
  “她竟是郑老院长的后人?”
  “千真万确,听说他爹是裂土封侯的大将,她娘走的早,从小被惯坏了,性子随了他娘,心高气傲的很,再加上从小就聪明伶俐,又得了些真传法术和法宝,自然谁都不放在眼里。”
  何止是心高气傲,简直就是不讲道理,刁蛮无礼,李有才是深有体会啊。
  “慕容?他是鲜卑人?”
  “崂山在魏国境内,学院中的弟子基本都是胡人,我也是啊。”
  “你也是胡人!你不是姓陆吗?”
  陆远书呵呵笑道:“皇帝陛下要我们改姓,我们也没办法。你放心,现在我们对汉人没那么差,还有很多汉人在大魏做官呢,不过你一个人敢来魏国求学还挺令我佩服的。”
  李有才干笑两声没有回话。
  “方才那龙族王子方才不是口气大得很吗,到时候他遇到这个高冷大小姐,而且她此时似乎在气头上,那真真是场好戏啊。”陆远书正笑的自我陶醉。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李有才见他这自恋的贱样,心想以后还是离他远点好,太能整事了。
  李有才看着此时的慕容宁,甚无聊赖的盯着窗外,简洁的男装毫无粉饰的脸颊更衬出她精致的五官,神情淡然,与昨日急言令色蛮不讲理的样子大相径庭,这安静的样子就算是一身男装也掩不住的秀美灵动。
  可能是李有才呆呆地盯着看久了,她有所察觉,也不知是不是认出了他,朝着李有才狠狠地瞪了一眼。
  李有才被她一瞪顿时脚底发凉,赶忙逃开她的眼神,自己似乎对她有些犯怵,只是心中嘀咕这么凶的女人,长的再漂亮又有怎么样,还不及九儿半分的温柔。
  李有才起初还觉得能入这三才书院修仙悟道的都是些仙风道骨,仙根非凡的人,如今看来,这哪里是修仙悟道的学院啊,根本就是问题少年集中营啊。
  这一天就这么闲来无事吵吵闹闹的过去了,除了大致了解了天字院的这干同窗的情况,关于无当圣母的消息依旧没有探听到半分。
  第二天,上课的气氛就完全不同了,异常凝重,感觉每个人大气都不敢喘,李有才就更是如此。
  因为今日来的是吕老夫子,依旧是微仰着头,眯着眼,脸上一片肃然,吕老头作为天字院的院长很少亲自露面,更何况是这刚开学的几天,自然意义非凡。
  果然他一来先将天字院吹嘘了半个时辰,然后又将他的丰功伟绩,有多少了不得人物都是他的得意门生列了半个时辰,虽然这些人它们没听说几个,然后将他们的美好未来又吹了半个时辰,李有才由衷的佩服这位吕夫子吹牛吹的如此的严肃凛然,别说是脸红心跳,脸上根本没有一丝的波澜,也不知他说这席话说了到底有多少遍,才做到如此平静。
  “各位能入我书院,必定都是都是仙骨非凡之人,只要你们能克己勤勉,研悟天道,日后便有机缘位列天班。”
  吕夫子说完便低下眉眼,移步下来。下面的各位听的都快要睡着了,他这一动大家都觉得终于唠叨完了都松了口气,微有些骚动。
  可惜他并没有离开而是走到了他们之中,这下子大家突然都来了精神,正襟危坐,腰杆笔直。
  “在座的各位未来都是三界的栋梁之才,成就定然不凡,但,”重点来了,它们突然明白吕老夫子今天来之前都是些废话,接下来才是重点,“你们中间总有些人倚仗门庭家世,在院中肆无忌惮,纵火生事,无事生非,我身为天字院院长,绝不会纵容这种人在我院横行霸道,如有违反院规者,必定严惩,若有甚者,我三才书院定是留不得他的,望各位好自为之。”
  这吕老夫子初初诓进来一圈人,能进得了些书院的多半是世家公子,不过后面提到纵火生事的能联想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吕夫子极不顺眼的李有才。
  他这是来点名的啊,以后大家与他的距离可能就微妙了。
  李有才就算没听懂,也能感受到周围气氛的变化,瞬间有种成为焦点的感觉。
  老吕一离开,立刻有人窃窃私语,时不时有人将目光投向了李有才,就连前排的如花都偷瞄了他两眼。
  李有才有种少时在私塾,夫子警告同学离自己远点不要被带坏的感觉,这读书和自己八字不合,可惜了这“有才”这个花钱请人取的这个名字了。
  一旁的陆远书伸过脖子笑道:“你小子到底什么来头,竟然劳动我们吕大夫子亲自点名。”
  “乡巴佬一枚。”
  两人相视哈哈一笑。
  “陆兄,关于求你帮我打听的事,恐怕你得尽快了,我恐怕时间不多了。”李有才突然回复平淡的说道。
  “别那么悲观,没那么严重,他吕老夫子好歹是一院之长,总不能无缘无故赶你走吧,你放心,你要打听的事包在我身上。”陆远书对这一贯嬉皮笑脸的李有才突然露出这种表情颇感以外。
  “在这山上对着你们这群大男人有什么意思,当然是早点回家抱老婆啦。”李有才突然又恢复往日的嬉皮笑脸。
  李有才自然是不想在山上多呆,他上山本就不是来读书的,更不是来享受学院生活的,在山上多呆上一天就多一分急切,九儿就多一分危险,就算没有吕夫子的刁难李有才在山上也是度日如年,李有才也就在少时读过几年私塾,能顺溜的写封家书就算不错了,天玄书院是以修道为主的书院,除了一般的如庄子、山海经、逍遥游外,还要修习诸多道家经文,像什么南华真经、常青净经等等,别说读懂了,里面的字都认不全,这也成为了吕夫子一党刁难李有才的软肋之一,动不动就是罚抄罚站,甚至实行连坐,一人背不下来全体受罚,也是因为这个相当长的时间里多数人都很嫌弃他,觉得被他连累,这也更使他萌生退意不愿在山上多呆的念头,好在不擅长经文的不只他一个,他们这些难兄难弟还有个外号:天字院四大废材,李有才自然是其中之一,这也算是分摊了仇恨,让李有才没有被针对的太过厉害。
  山上的生活单吊乏味,虽说是修仙,但每日就是念念经打打坐,日子实在无趣,天字院是严禁弟子私自下山的,往年因为实在是受不了山上清苦的生活私自偷跑下山被开除的那可不老少,天字院算是不错的了,还有几个美女养养眼,一堆大男人每日盯着人家小姑娘流口水,这时间长了自然也生得反感,但总有耐不住躁动的心想去试一试,因为实在是狼多肉少,以至于后来甚至连如花都成了香饽饽,李有才也是委实佩服这些翩翩公子。
  三才学院的学生尤其是天字院的,大多都是娇生惯养的,不说是天之骄子吧,至少也是掌上明珠,这相互之间总有些不招人待见的,三五成群的就容易拉帮结派,相互之间时有摩擦,慢慢的都有了不成闻的规矩,相互间有不服的,休息时间大家一起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聊聊”,吃瘪的自然以后唯唯诺诺,赢的一方自然是更加的趾高气昂不可一世。
  李有才自然不敢和这帮人有什么摩擦,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绕着它们走,但越是这样怕他们,它们越是觉得你好欺负,反而容易找上门。
  已经在山上呆了近半个月了,一直没有打听有关无当圣母的消息,毕竟长时间呆在山上消息不是很灵通,也只能耐着性子呆下去,天字院的同窗基本情况都有所可解了,这一干人中有三个人绝对不能惹,第一个就是陆远书提到的泾河龙王的第八个儿子,名叫敖鯙,陆远书说他是重兄弟中最不济的,在这一众书生中却是有些本事,收了几个小弟,横行霸道,时常去人和院那边闹事,被吕夫子罚了几次才算老实了些。
  这第二个便是我们郑大院长的曾曾曾外孙女慕容宁,这位大小姐就连吕夫子都得给三分薄面,其他人就更不敢惹她了,他爹就这一个宝贝女儿,亲娘走的早,他爹觉得亏欠他娘亲,更是不能让他吃半点亏的,可能正是因为这样这位大小姐的脾气可就不太好了,谁的面子都不给,说话也不中听,得罪的人可不少,有的是人想看她的好戏。
  天字院就这三朵“金花”,里面还算上了如花,就剩俩,再加上她本就容貌清丽,正是少年儿郎们向往的清纯家人,自从她换回了女装一大波的君子们可都坐不住了,从人字院到天字院天天都有人给她送酸诗,可这位眼睛长再脑门上的大小姐看不上人家也就算了,却是将一干追求者一顿冷嘲热讽,这些心高气傲的才子们自然受不得这样的屈辱,她一介女流,又碍于郑院长的这层关系,不好和她计较什么,但也总有人不盼她的好,最终终于促成了这两大“恶人”的正面对决。
  也不知是谁鼓励王八子,不,八王子敖鯙追求这位高冷女神,带了一帮人将她围在了她靠窗的座位上,在敖鯙看来很“浪漫”的事,别人看这阵势更像是逼她就范,也许他也是将错就错了。
  陆远书扶在李有才耳边笑道:“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李有才可没他那么好的心情,为郑大小姐捏把汗,心中感叹:平日里不饶人,能得罪不能得罪的都得罪了,这下好了吧。正寻思着找个机会出去找位夫子来救场。
  “郑师妹,每日看你独自一人,甚是孤单,要不让我来陪陪你吧。”开场表现的还是很不错的,一副谦逊有礼的暖男模样。
  慕容宁则是毫不在意,当是没听到,单手拖着腮望着窗外,心事重重的样子。
  居然看都没看一眼,真是目中无人,敖鯙虽然心中气愤,但依旧强颜欢笑,他也单手撑着脸颊,而目光却是盯着她,“既然师妹不想说话,我就这样陪着你好了。”
  他们两人被一圈小弟围在一角,让一旁想英雄救美的人不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
  没奈何慕容宁直得直起身来,和他保持距离,揉着太阳穴道:“我说你是不是傻?这分明是有人想看热闹,故意教唆你的,你何必贴过来自找没趣呢?”
  “郑师妹,那些庸人的闲言碎语又何必理会,我敖鯙要做事只是照自己的心意罢了。”
  “可是我这个人有很多怪癖我怕你接受不了。”这位郑姑娘假惺惺黯然道。
  “没关系,郑师妹想要什么都可以,我都迁就师妹。”心中窃喜自己果然是少女杀手,这么快就搞定了。
  看气氛,李有才也觉得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可很快他就发现还是自己太年轻了。
  “是这样的,我这人呢,八月份生人,有洁癖,最怕鱼腥味了,麻烦你回去先去去腥,哦!用麻椒多腌一腌,我家后厨的大师傅就是用的这法子,效果好的不得了。”这丫头还一副细心关怀的样子,完全没在意敖鯙白静的脸上已经开始涨红。
  李有才心想大菇凉你可真能作,你嘴上是舒服了,可一群的大汉你可怎么办啊!
  不过他还是低估了她作死的能力。
  “对了,还有就是我这个人特别的不喜欢长的丑还特别粗俗的人,本来呢,你离我比较远我就忍忍了,可你非要凑过来就是你的不对了,你看看他,”她突然指着李有才,他心里立马有种不好的预感,“像他这么土鳖的人已经是我的底线了,等你什么时候强过他你就可以进去我五尺以内的范围了。”
  李有才窃骂道:“个死丫头!想害死我,骂他就骂他嘛,没事干嘛带上我!”
  果然敖鯙传来了一个杀人的眼神,让李有才为之一哆嗦,两只鼻孔里不停的出着大气,全身的青劲爆起,像只发狂的公牛,正竭力的抑制着自己颤抖的麒麟臂。
  看这气氛明显的不对,就有人来圆场了,如果她没说接下来的一句话的话:“行了,我也不想打搅别人修习,带着你的蛤蟆兄弟赶紧走吧,没事多乘乘凉,我呢喜欢晒太阳,你要是成天跟着我,脱水晒成鱼干了可怎么好,有时间多泡泡,别成天发梦,啊。”
  他这一席话看热闹的人没憋住一齐哄堂大笑起来,尤其是陆远书带头不说,还笑的特别大声。
  这句句的直接使敖鯙陷入了暴走状态,一掌将手边的桌子拍得粉碎。“臭丫头,别蹬鼻子上脸,别以为你有院长的关系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呦,这就生气了?你以为你真能把我怎么样吗?看看这是什么。”说着手中量出一根银丝来。
  众人还没看清楚那是什么,慕容宁左手捏一决,往丝线上吹口气,那银丝便如活物一般迅速将敖鯙缠了个结实,谁也没想到这短短一根银丝竟如野蛮生长一般,这么快将敖鯙勒的像个大粽子一般。
  敖鯙这一群的兄弟见老大被擒,都围了上来,可没有一个敢上的,本来他们也就跟他来凑人数的,也没想惹火上身。
  “这个呢叫缚魂丝,它可比金蝉丝坚韧多了,我劝你最好别用力挣扎,它可比刀剑锋利多了,小心把自己大卸八块。”脸上笑盈盈的看上去比刚才一个人时兴奋多了,简直判若两人。
  敖鯙被她激的发狂似的猛烈的挣脱,根本听不进去她说的话,已经勒得几处血丝,银丝陷进血肉里。
  李有才也明白对这位美女有几分生怯的原因了,这腹黑的丫头真不是自己能惹的起的。
  虽然是敖鯙先找的事,但毕竟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过分的事,到是慕容宁一上来弄得人浑身是伤,周围的人都劝她被弄出人命来。
  慕容宁依旧是不在意,俯下身对在地上拼命挣扎的敖鯙道:“不服气么?”敖鯙两只喷火的眼睛死盯着她,“我知道你不服气,不过没关系,既然你不服气,我教训到你服气为止。”她双指凝决虚空一指,那银丝便化作青烟飘散了,就这么轻易的又将敖鯙给放了,大家都觉得她还是怂了,不愿将人得罪死。
  “我在外面等你,你要是还爬的起来就过来,亦或者?你不敢。”说完径直出去。
  李有才还没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一旁的陆远书一把拉过李有才往外拽,一脸激动,“哇塞,今天真是太赚了,太精彩了!”
  不远处竹林中的空地上已经围了一些人,天字院的人本就不多,差不多到齐了,连平日三天两头旷课的都闻风赶来了,真是消息灵通啊。
  人群中间慕容宁已是准备妥当,敖鯙身上一处处的细线般的切口,看上去很是狼狈,但脸上却没有丝毫怯意,一双怒目似要噴出火来。
  “赶紧开始吧,一会儿就会有夫子来了,到时你就没机会光明正大的向我复仇了。”慕容宁亮出一只长鞭,做了个请的手势。
  敖鯙到也不废话,拱了个手便向慕容宁奔去,心中默念口诀,手指捏一决,手中便凭空闪出一把八尺长枪,这长枪通体幽黑,枪刃处连钩带齿,煞是狰狞,敖鯙抡起长枪在地上划出道道电光石火,气势汹汹,一腔的怒火全都注进长枪之中。
  慕容宁到不像看上去那么娇弱,腾起一条银色长鞭,舞起来似有风雷之声,一抖鞭似狂龙出雾,周身气象大变,气势上竟丝毫不弱于敖鯙。
  李有才之前还觉得她就是个不知轻重的小丫头,没想到她还有这等本事,看来她的刁蛮是有底气的。
  敖鯙以雷霆之势直取郑思灵宁面门,看来是想一招制敌,毕竟对手是位女子,以自己全力一击自信定能够一举拿下,再则也是为了面子,之前她用缚魂丝一招被擒,总要找回点场子才行,再加上自己也有点被整糊涂了,身上的力气没处使,一心只想一雪前耻,报酬雪恨。
  只是结果他和周围一圈的人都没预料到,慕容宁只甩出一鞭,敖鯙的长枪便拖手了,周围一圈的人都傻了眼,心中啧啧鄙夷,这敖鯙原来也不过如此,外强中干罢了,之前对他的忌惮都是被他的装腔作势给唬住了。
  其实并不是敖鯙真的实力不济,恰恰是他实力不俗且经验老道才不至于长枪一脱手就败下阵来,而是强忍着疼痛稳住阵脚,将慕容宁杰下来的攻势都一一化解,虽然他一时没有反击的机会,但丝毫也没有落败的迹象。
  “这个浸雷鞭吧,竟然能见如此法器真是有意思。”小朱不知何时站到了李有才的身后。
  “浸雷鞭就是那个能储存雷霆之力的法器?”一旁的陆远书第立马将脸凑过来。
  “浸雷鞭?是个很厉害的宝贝吧。”李有才对这些修道法器是一无所知。
  “也说不上很厉害的宝贝,只能说是和很厉害的工具,只不过它铁制兵刃有极强的克制效果。敖鯙一时没看出来,着了道,用兵刃硬接,才吃了大亏。”朱若洲慢慢的解释道。
  法器和和法宝是有极大的区别的,法宝通常是长时间以来集日月之精华,有着大的机缘才形成或是炼成的,其本身便蕴含着极大的力量,然而想要运用这种力量,使用者也需要相当的修为才能够驾驭,否则便会被无法催动不说还会被法宝反噬,这也是为什么越是厉害的人法宝也越是厉害,因为修为不足的人无法运用太过强大的法宝,而法器则是储存着这天地能量的一种工具,就像符咒,黄符纸其本身是没有力量的,而是写在上面的符咒,黄纸只是一种媒介,法器便是启动力量的媒介,所以一般的法器只要知道运用方法,普通人也可以运用自如。
  慕容宁的修为明显要弱于敖鯙,他之所以能够两次压制住敖鯙也都是因为自己有宝物护身,才使得敖鯙吃了暗亏,不过这法器终归是法器,终究无法与法宝相提并论,几轮拆招下来,这浸雷鞭的威力渐渐弱了许多,这也是敖鯙一直没有出手反击的原因,他一直都在等着这个时候,其他看热闹的都觉得敖鯙这样苦苦支撑无法反击,输只是迟早的事,但时间一久大家就都明白,只此修为慕容宁是奈何不了他的,如果慕容宁再无后招的话恐怕就悬了。
  越往后慕容宁的鞭子舞的越是疾,这也正说明了自己也明白越脱越是不利,所以急于求胜,可敖鯙却没有选择避其锋芒,而是一个急快的转折,一脚将地上的长枪踢出,长枪如箭矢般朝慕容宁急射而去,敖鯙也随枪而至,这势头是要和她硬碰硬拼一波了。
  慕容宁对敖鯙的强攻始料未及,可长枪已至,只好一个侧身先避过这刚猛的一枪,可刚避过枪头,敖鯙便已抢上握住枪尾一个横扫,慕容宁虽是后悔没和他硬拼但事已至此,也只有一个横仰躲过这一招,劲风从他面上急扫而过,她避过一记已是险之又险,想要回起身来躲过下一招已是大可能了。
  慕容宁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快被逼到如此狼狈的境地,一旁看热闹的也又开始鼓噪,叫嚣就应该给她点教训,一群胆小如鼠之辈自己不敢出头,此刻却在这叫嚣让她不由得心中恼怒。
  形势急转直下,众人心中均是一紧,敖鯙战法本就刚猛,被他近身压制,又是促不及防,已是岌岌可危,只希望她不要输的太惨。
  自然也有讥笑嘲讽,想看她自食其果,狼狈斗输的。
  就在这情急之下慕容宁朝天掷出一面黄色的令旗,心中默念法决,双指凝成法决一指,喝到:太乙破法,五雷得令,雷法招来,急急如律令!
  只一句话的功夫,顷刻间风云立变,急风怒卷,青雷闪动,接连落下三道紫雷,敖鯙见势不妙赶紧抽身避开,他身法也是了得,竟连避过三道雷霆,雷霆落在地上留下道道触目惊心的灼印。
  在落下一道紫雷,这道雷霆却没有朝敖鯙而去,而是落到了慕容宁的银鞭之上,银鞭得雷霆之力立刻便的狂躁起来,犹如狂龙沸海,招招都席卷着狂暴的雷霆之力,竹叶卷入狂风之中,在如此快的风中如刀一般,狂雷扫过竹竿节节折断,此刻的慕容宁长发飞舞,目凝如剑,银鞭长舞,紫雷缠绕,气势凌厉如仙子天罚。
  敖鯙此时已是招架不暇,苦苦支撑,这紫雷灵气强横,要是挨一记,搞不好小命不保,手中的铁枪又无法接她的雷鞭,无计可施,只得躲闪保命。
  小朱奇道:“妙哉,没想到还有这种用法。”
  此刻恐怕只有小朱还有这个闲情逸致看他们比斗了,这一群人在狂风中站都站不住了,哪还有像他一样的闲心啊,慕容宁召唤紫雷后威力大增,攻击范围大了几倍,已经波及到围观群众了,这群人一是乱作一团,机灵站的靠边的已经开跑了,可哪里走的了,站都难以站稳了,只能趴在地上,躲避如刀的竹叶。
  关键这还不是最乱的,在这关键时刻我们的挖煤少爷挺身而出,只见他迎风而立,有点摇晃但无伤大雅,怒视场中二人,虽然脸很黑但勉强还是能看清他坚毅的眼神。
  挖煤少爷一脸倏然道:“你们招雷!不叫上我!”
  李有才:“?”
  陆远书:“?”
  朱若洲:“?”
  慕容宁:“?”
  敖鯙:“?”
  一众围观群众:“?”
  就在挖煤少爷将背上铜剑拔出的瞬间,陆远书已不顾狂风和人群向外逃了,离他最近的李有才则是倒吸一口凉气大喊道:“快跑!”
  本就昏暗的天空瞬间闪了两道白光,将天地都闪成了单色,众人心中也是凉了大节,一道青雷贯天而下,将这片天地照的白茫茫一片。
  虽然李有才等人早就做了反应,可奈何这雷来的太快,挖煤少爷的招雷法术又娴熟,再加上这狂风的席卷,很难逃的开,以黑脸少爷为中心这次又是个两三丈的大坑,一阵飞沙走石,最近的李有才首当其冲被掀出去好几米,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场中正在比斗的二人也是促不及防,没想到来看热闹的比他们伤的还惨,慕容宁见众人都伤的不轻,已无心再战了,若因为他们二人比斗出了人命就不得了,没多想便弃了敖鯙想过去帮忙。
  不过敖鯙和她的想法可不一样,他本就不甘受辱,又一直受她压制,一心想挣回颜面,一朝脱身找到可趁之机怎可放过,如恶狼般朝慕容宁急扑而去。
  慕容宁感觉身后杀气逼来,心中怒骂卑鄙,有心饶他,他竟不识好歹,便决心要他吃些苦头,她先佯装不查,代敖鯙长枪逼近,一记雷鞭顺着长枪如游蛇般缠上手臂,瞬间把敖鯙电的周身麻痹,白眼直翻,黑发焦直,长鞭一抖将他抛了出去。
  正在此时空中又是一道紫光闪过,慕容宁心叫不好,本来她招的无雷法决是有五道天雷落下的,之前已敖鯙的身法是可以避开的,但此时被她打伤周身麻痹,根本无法避开,这一雷下来必是重伤啊。
  眼看着这记紫雷要将敖鯙劈成残废,可这雷霆似是长了眼,在半空中转了个弯,空中也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只白玉葫芦,这“长眼”的雷就是被这葫芦给吸进去的,葫芦嘴似乎有些小,激的葫嘴一阵电光四溅,葫身也是剧烈震动,待雷霆全部吸入才稳定下来。
  慕容宁见这白玉葫芦一阵欢喜,唤道:“姑姑!”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一位青衣女子摇摇晃晃的落下,接住落下的白玉葫芦,轻轻摇了摇。
  李有才被小朱扶起来,打量着这女子,她摇摇晃晃的站立不稳,醉眼朦胧,没走近都能闻到周身的酒气,着一身青衣,但衣服陈旧,上面还有些酒渍未干,穿在身上也不是很讲究,歪歪扭扭拉里邋遢的,一副女酒鬼的样子。
  慕容宁走过去扶住她,她双手搂住慕容宁,故意将自己身上的酒味噌到慕容宁身上,这一幕到甚是亲昵,此刻李有才才看清她的脸,那张脸,怎么说呢,有魔力一般能吸尽所有人的目光,慕容宁在她面前都变得平淡无奇了,但李有才一眼就觉得她的年纪不小了,应该比他妈年纪小不了多少,但岁月似乎未在上面留下丝毫的痕迹,而且其他人的感觉也和他一样。
  李有才第一次见到这种女人,在李有才的认知里像她这年纪的都应该是像她妈一样,每日打扮都挡不住的岁月痕迹,日益臃肿的身材,整天操持不完的柴米油盐,还有日复一日的在你耳边唠叨。
  可她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同样简单的发饰,同样随意的衣着,经历了同样的岁月,只留下了看不出愁苦的醉意,嘴角感受不到欢喜的笑意,穿着举止不拘小节的随性,容貌惊人却波澜不惊的成熟,似乎看清了这世人所有的心思,没错就是这,就是这点让李有才一眼就看出她不是位青春年华的豆蔻少女,而是位经历了人间冷暖的成熟女人。
  李有才打量这她,她也打量着李有才,四目相对,她深深的眼角如刀刻般棱角分明,似笑非笑的嘴角似乎在调戏着他,让李有才这个已经成家的男人都有些羞涩,汗渍的长发粘在嘴角,有气无力的搂着慕容宁,尽显慵懒,让人的心里发毛。
  慕容宁推开她让她站稳,“姑姑,你怎么出来了?”
  “不出来难道等你把我的破竹屋掀翻吗?”目光移到躺在地上抽搐的敖鯙,“教训教训就行了,别闹出人命了,要不你爹又要跑到我这闹了,那我以后可不敢再收留你了。”
  “姑姑,明明是他自己不敌宁儿,反要偷袭我,我才出手的,这可不能怪我。”慕容宁撒娇委屈道。
  “行了行了,你每次都有各种理由,要不是我用这竹海中的阵法困住了哪些夫子你们能闹到现在?早就都被罚去面壁了。”醉醺醺的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她挣开慕容宁摇摇晃晃的朝李有才走过来,各种想法和猜测在脑中飞快闪过,直到与她擦肩而过才松了口气。
  她走到挖煤少爷的大坑时险些跌倒晃了晃才站稳,来回仔细查看屹立在坑中手举长剑全身焦黑的人。
  “被劈成这样还能屹立不倒,真是厉害。”说完用手指戳了一下这位壮士,焦黑的石像应声倒地,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众人,众人则是面面相觑表示不知所以。
  她又摇了摇手中的玉葫芦,打开闻了闻,猛灌了两口,便心满意足的盖上,紧接着一口酒喷在焦黑的石像上,石像如被惊醒般一机灵,弹坐了起来,挖煤少爷就这样又活了过来,在场的所有人都由衷的佩服他。
  李有才心中,第三个也是最不能惹的就是他,大将军的公子,黑脸挖煤少爷,他的真名很少人记得,但说起他的长剑和黝黑的身材整个三才书院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对于最不能惹也得到了天字院上下一致的认同,对于这种动不动就死给你看的人,的确是无人敢惹了!
  “行了,都散了吧,你们几个帮忙把那个抽筋的臭鱼抬回去。”说完便又摇摇晃晃的朝回走。
  又经过李有才的时候一个没晃稳险些摔倒,李有才顺手将她扶住,她双手紧拽着李有才的肩,双眸紧盯着他,让他呼吸有些不稳。
  “今晚到竹屋来找我。”说完就撑起身子被慕容宁扶走了。
  李有才一惊,难道是我幻听了,她刚才嘴巴明明没有动,我如何听到她说的话?可是明明听见了,而且很清楚,再看看其他人的反应似乎他们都没听到,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已经开始想入菲菲了?!
  慕容宁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女醉汉背起,被人驼着仍不老实,回头喊道:“一定要来哦。”
  李有才更是一惊,其他人都是面面相觑根本没懂她说的什么,只以为是醉话,只有李有才明白,刚才听到的不是幻听,也不是自己的胡思乱想,是她真的找我。
  可是为什么呢?我可是有家室的人!我怎么能对九儿不忠呢!虽然刚才扶他的时候有流鼻血的冲动但我还是忍住了,我是怎么可能轻易被她诱惑呢!
  刚下定决心,回头一看已经有人流鼻血流得血流不止了,陆远书还在发梦呢。
  李有才帮他堵好鼻子,本还想讥笑他一番,陆远书却不以为然,问道:“你知道那位女子是谁吗?”
  “切,难道是你老妈啊?”李有才还与他打趣。
  “你这人真是啊,无知!无趣!”然后话风一转道:“今天实在是太精彩了,不仅见识到了如此厉害的法术,还见到了传闻中的醉梦仙子-尹梦灵。”。
  李有才一听这名字有些耳熟,想了一会惊的道:
  “你说什么?她就是尹梦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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