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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雨奴醒来的时候,已经满天星光,不知他昏迷了多久,昏迷了几天,只知道这是夜晚。无情而又另人绝望的夜晚。
他醒来的时候一团热乎乎的东西正在蹭他的脸。一双绿油油的眼睛下盯着他。雨奴认识他,他是雪狼。它怎么到了这里。它怎么会找到它。但它就在这里,而且找到了它。它的家本来就在草原。
雨奴试着爬起来,才发现全身都疼,断了的手更疼。
但他还是爬起来了,他不能倒下,他想看看花漫雪。看看她是不是还活着。
他看到了花漫雪,花漫雪就在他旁不远的地方。静静的躺着,似乎睡着了一般。月光下,她的身影那么单薄凄凉。
雨奴内疚,悔恨。甚至自己觉得不如畜牲。至少不如雪狼。
雪狼这几天一直保护着他们,他的脸上有伤痕,这几天,一定跟其它野兽干过架,在雪狼的眼里,他是主人,在其它野兽的眼里,雨奴和花漫雪只不过是一块肉。
雪狼一声长啸,远处立刻驶来一辆马车。那是雨奴来时乘坐的马车,只是拉车的不马,而是二十多匹狼。
雨奴看着雪狼笑了,虽然笑的有些凄凉。但那也是一种笑,甚至比哭好看。
看来雪狼混的很好,家里又有了新成员。
马车在雨奴面前信下,雨奴抱起花漫雪上了马车,他的手轻轻一用力就痛,痛的要命,但比起那种屈辱,又算什么。身体的伤可以愈合,但心里的痛永远都不会愈合。
马车上的一切依旧。就连人也未曾改变。
雨奴依偎着花漫雪,他冰凉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
雨奴烧了水,煮了粥,她一定饿了。
花漫雪醒了,她盯着雨奴,她的眼睛变,变的不再清纯,变的凶狠,就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雨奴将粥凑到她的嘴边,她伸手将粥打翻,扑向雨奴,狠狠的咬着他的肩膀,血顺着他的嘴角流淌。
疼痛,刺激着雨奴,他咬牙忍着,有些痛忍忍就过去了。因为他知道花漫雪更痛。比她更痛。
花漫雪接着又趴在他肩膀上痛哭,泪水如同绝了提,她的眼光变迷离。如同一潭死水。
曾经他的眼睛那清澈透明,那么迷人。
马车上的人变了,所以一切都变了。花漫雪不再是那个花漫雪。
花漫雪哭累了,又睡了过去,这一次,她什么时候醒,会不会再醒。
雨奴喝了点粥,他本不想喝,但他知道那样会死,他还不想死,也不能死。因为花漫雪还没死,他要照顾她。
二十多匹狼拉着马车开始移动。雨奴看着车窗外后退的风景。一声叹息。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花漫雪经过一天的睡,又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变的透明比任何时候都透明。
“你醒了。”雨奴问。
“啊这是哪里?你是谁?”
“在马车上,在回家的路上,我是雨奴。”
“雨奴是谁?”
雨奴是谁?雨奴自己也说不清自己是谁,花漫雪不应该会问这样的问题。
“雨奴是你的朋友。”
“那我是谁?”
雨奴不敢相信,她不知道自己是谁。这绝不可能,除非她失忆了,传说大脑会将最痛苦的记忆刪去,看来是真的。
“你是花漫雪。”
“哦?我叫花漫雪?”
“那你为什么会和你在一起?”
“有的人就喜欢在一起。”
“哦…”
“你饿吗?”雨奴问。
“不饿。我想喝水。”
雨奴把一杯水凑到好的唇边,她却说水是臭的。把杯子打翻,又睡了过去。
当花漫雪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眼睛变的浑浊不清。
“你醒了,我是雨奴。”
“当然知道你是雨奴,在我最痛苦的时候你为什么没有救我。”
“我…”
花漫雪哭的漰溃。趴在雨奴的肩膀上,狠狠和咬了一口,旧伤又有了新痕。
如此反复,花漫雪越来越越虚弱,雨奴知道她疯了,而且快要死了。
车窗外的阳光斜斜的照了进来,照在花漫雪惨白的脸上。
也照在雨奴的的脸,他本该俊俏的脸有些憔悴,甚至变的苍老,他的眼睛不再明亮,而是浑浊有了泪光。他的手无力的垂下,已经肿了,化脓了,血水顺着他的衣袖流下。身体上的伤可以愈合,但心上的伤永远无愈合。
马车终于在庙前停下,雨奴下了马车,她看到了李秋雨,李秋雨静静的的坐在那里,数着手里的佛珠。
李秋雨看着雨奴,他变了,变的不像一个人,而他怀里的花漫雪更不像一个人。
“回来了。”
“是的。”
“花漫雪怎么了?”
“她疯了。”
“她怎么会疯。是不是你把她弄疯了。”
“绝对没有。”
李秋雨接过花漫雪,她哭了,她很少哭,可是她是个她姐姐,相依为命的姐姐。
“她快死了。”雨奴喃喃的说道。
“救她”
“我也想救她,可是我无能为力。”
“这并不是你的错,每个人都有无能为力的时候,但有一个人。也许可以。”
“谁”
“贾长君。”
“他也救过我。”
“但不知道他在哪里。”
“我知道,他一定在那里。”
贾长君这次没有抚琴,更没喝茶。他坐那颗古树下,怀里抱着一坛烈酒。
男人高兴的时候会把酒言欢,落魄的时候会借酒消愁。
贾长君灌了一口,看着雨奴,雨奴也在看他。
“你来了。”
“是的。”
“来请我喝酒?”
“这次不是。”
“那我请你喝。”
“戒了。”
“那你来做什么。”
“帮我救一个人。”
“谁?”
“花漫雪。她快死了。”
“与我何干。”
“我求你呢?”
贾长君长笑。说道:“你也会求人。”
“我也是人,是人都会有求人的时候。”
“那我求你喝酒呢?”
“拿过来。”
贾长君把酒坛递了过,雨奴仰天灌了一口,烈酒在喉。愁在心头。
贾长君也喝了了一口,仰天长啸:“你一口,我一口,与君同消万古愁啊。”
说罢起身,看着李秋雨怀里的花漫雪。他目光突然暗淡。就像一块燃烧殆尽的目炭。如死灰般暗淡。
“我治过刀伤,剑伤,烧伤。但我却不一定治的了她的伤。”
“你可以试试。”
“你是个杀手。”
雨奴点头。
“按照杀手的规矩,我们做交易。”
“可以。”
“你帮我杀了顾长应。我帮你救花漫雪。”
“我未必杀的了顾长应。”
“你不如他。”
“单打可能有机会,但群殴肯定没机会,毕竟他有几万人。”
“你可以跟他单打。”
“可人家一定不会,但群殴何必单打。”
“所以你不同意?”
“我同意,但求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
“如果我失败了,你也一定要救花漫雪。”
“你愿意用你的命去换?”
“愿意。”
“为何?”
“因为她曾经救过我的命。”
“我以为杀手都无情。”
“杀手也是人,是人都有感情。”
“好,我帮你救花漫雪,不过我不一定能救好她。”
“你尽力就好。”
贾长君将花漫雪放在床上,用针灸在她头上扎了七七四十九针。
雨奴静静的站在旁边,希望奇迹会出现。
贾长君看向雨奴,问道:“你怎还不走?”
“我等花漫雪醒过来。”
“如果那么简单还要大夫做什么?”
“那好我走了。”
雨奴转身。
“等等。”
“还有什么事?”
“你不请我帮你看看手?如果我没看错,你的手断了。”
“不必了,有些伤让他留着,时刻警示我。”
“那你怎握剑?”
“我还有一只手。”
雨奴走了,李秋雨看着他的,他似乎苍老了许多。就连他的都那么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