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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刺客的契约 /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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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了,花漫雪仍然没有一点线索,她皱起眉头,仔细又端详了一遍那张纸片,奇怪的的字符如同死亡的诅咒。怎么也解不开。
  顾长应回到了故乡,多少年,他一直遥望家的方向,这些年他如飘泊的浮云。
  走的那年,他才十六岁,那年父母流着眼泪送他远去。如今整整十年。十年多么漫长,但他终究还是回来了。如同一片树叶,终究会归根。
  家还在,只是更加破败了,父母却不在了。顾长应又起走的那一天,那天母亲哭的很伤心。一向坚强的父亲也流泪了。
  “哥哥”说话的是弟弟,顾长卫。声音浑厚深沉,早就不像那个十三岁的少年。顾长应抱住他,拍着他的肩膀,爽朗的笑了。弟弟长大了,如同牛一般健壮。
  “娶媳妇没有?”顾长应问道。
  “没有,都穷的家徒四壁了,别有钱娶媳妇。”顾长卫苦涩的笑了。
  “妹妹呢?”顾长应又问道。
  “嫁人了,嫁给同村的高平。”
  “哦,她过的可好?”
  顾长卫又苦涩的笑了:“家里四个娃,高平又得了痨病,饥一顾饱一顿。过的艰难啊。”
  顾长应长叹了口气:“唉,都怪哥哥无能啊,你平时就没照应一下?”
  顾长卫说道:“我也没啥本事,除了一身力气,别无所长,帮人做工,赚点苦力钱,多半给了他家,妹夫那病就是个无底洞。这些年不知吃了多少药,也不见好转。”
  顾长卫说完,又扫了一眼哥哥身后的女人和一个少年。
  顾长应笑了笑说道:“她叫苏小婉,你的嫂子。这个是你侄子。书远。”
  “哦哥哥娶媳妇了,还有这么大个儿,看来哥哥这些年过的不错啊。”
  “唉”顾长应长叹一声,接着说道:“我十七岁那年,跟了威虎将军,做了一名护家待卫,没想到将军出征,死在刺客之手,树倒猢狲散,当家的死了,皇帝说将军战败,有罪,但念其苦劳。就没没收将军家产,没想到管家王忠联合众待卫夺走将军家产,又欲将夫人纳为妾,我虽百般维护,但不敌管家老谋深算,于是与夫人商议逃走,并一把火烧了将军府,夫人见我忠义,愿与我为妻,只是我何德何能,得了这天大的便宜。”
  “哥哥为人正直忠义,自然应该好福气。”
  苏小婉走上前深深的行了一礼,说道:“以后还请小叔多多关照啊。”说完又叫书远前来行礼。
  顾长卫没见过什么世面,只是憨的傻笑。
  顾长应一拍弟弟的肩膀,说道:“家里还有什么好吃的,快去弄一桌,我们开开心心的喝上一顿。把妹妹妹夫也叫来。”
  这可急死了顾长卫,别说好吃好喝的,就连米也没多少,一个人煮粥还能免强吃个半饱,这么多人,恐怕连碗底都垫不上。
  顾长卫摇了摇头,苦笑道:“哥哥,好吃的可能没有,实话跟你说,我还指望着哥哥能带点粮食呢,家里都揭不开锅了。”
  顾长应从怀里摸出一两银子,说道:“唉哥哥也没钱,就这一两银子,去弄点酒肉,我们吃顿好的。”
  顾长卫拿着银子跑去忙活了。
  肉已煮在锅里,浓烈的肉香在这个偏僻的小村庄飘来飘去。酒已倒入碗中。
  妹妹来了,她瘦弱的身体让人看了就心疼,顾长应暗暗摸了把眼泪。呓看妹夫,哪还有半点人的样子,早没钱吃药了,哪天阎王不心就带走了。四个娃个个面苗肌瘦,吵着说要吃肉肉。是的,是他太无能。这些年在外就混了个温饱。又没攒着钱帮帮他们。
  院子里围满了乡亲,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有些顾长应认识,有些年纪小的顾长应没见过,还有一些没有来,大概都死了吧。
  不知是肉太香,还是因为他们只是想来看看顾长应衣锦还乡,来诉说多年不见的感情。
  顾长应看出来了,他们都很穷,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目光呆滞,个个都像行尸走肉。
  肉已煮熟,摆上了桌子,顾长应不想吃,他吃不下,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如哽在喉。
  十一匹快马如同利箭般飞奔,马蹄溅起一股消不散的烟尘,转眼就到了顾家。
  骑马的是十一个官差。他们翻身下马,带头的一个喝道:“哟,都在啊,今天把租交了。谁敢不交,谁就跟我们走一趟,乡亲见官差来了,都散开了躲的远远的偷看。”
  顾长应走过去说道:官爷啊乡亲饭都吃不饱了,哪来粮交租啊。
  头说道:“没钱交租,还有酒有肉,难道是为我们兄弟准备的。正好,我们兄弟都饿了。”他一挥手,喊道:“兄弟们,吃着喝着。”
  “等等”顾长应冷喝一声。
  头看了一眼顾长应,狂笑道:“怎么啦,想造反呀。”
  “没错。”
  “哈哈哈哈”十一个官差都笑了,他们第一次见过这么傻的人。不过很他们就笑不出声了。因为他们的头已经断了。被顾长应一刀砍断的。
  十个官差立刻拔刀。
  “等等”
  十个官差愣住了。
  “滚吧。”
  十个官差挥刀。
  一点寒芒先到,然后是漫天刀光。十个官差倒地身亡。
  顾长卫吓傻了,乡亲们也吓傻了。
  顾长应刀已入鞘,大声说道:“乡亲们,一个人饿死也是死战死也是死。想不想吃顿饱的再死。”
  “想。”响声如同惊雷。
  “想不想吃顿好的。”
  “想”响声响撤云宵。
  “等什么,拿起你的刀,跟着我。”
  顾长应一呼百应,百呼千应,他刀所指的方向,便是前方,刀锋所到之处,便是疆土。
  花漫雪依然在看那张纸片,依然毫无头绪。
  雨奴终于下床了,穿着李秋雨给他新买的衣服,他拿起剑,系在系在腰间,他放的下手中的剑刃,却放不下飘零的爱情。
  “你要走。”李秋雨皱起眉头问。
  “是的。”
  “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
  “留下来,我给你洗衣煮酒。”
  “不”
  “带上我。我陪你飘泊远方。”
  “不”
  “你还会回来吗?”
  “不会。”
  “我没看错你。”
  “哦?”
  “你果然是个绝情的人,比我想象更绝情。”
  “是的,我是个绝情的人,杀手本来就绝情。”雨奴不敢看她,他终究有点心软。他怕看到她失落的样子。
  李秋雨没哭,没哭并不代表不伤心,她早就猜到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傻傻的去照顾这个绝情的男人。
  “你走吧。”她以为她说的很坚强,可是柔软语气还是揭发了她凌乱的内心。
  “我走了,江湖再见。”
  “哈哈哈哈哈,你走不了。”说话的不是李秋雨,也不是花漫雪,更不是黄灵儿。说话的是个男人。
  “是的,他绝对走不了。”说话的是个女人,她的声音尖锐而又带些刻薄。
  门口站着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女人,确切的说是一个人的身体,长着一个男人的头,一个女人的头。
  花漫雪愣住,黄灵儿也愣住。因为这种连体人只存在于传说,谁也没亲眼见过。如今竞然就摆在面前。活生生的站在那里。
  “你们一定觉得不可思议。”连体人的一个头说道。
  “确实不可思议。”花漫雪说道。
  “不可思议的的还有我们的武器。”双头人说道。
  “哦,到底怎么了不可思议?”黄灵儿笑呢问道。
  “等会你就明白了”
  “你是来杀人的?”花漫雪问道。
  “正是。”
  “杀谁?”
  “你,还有你”连体人用手指了指黄灵儿和花漫雪。
  “为什么?”黄灵儿问道。
  “杀手杀人不问为何,只问价格。”
  “哦,你是杀手?”花漫雪问道。
  “是”
  “非常不巧,我也是杀手。”黄灵儿实在忍不住笑说道。
  “你们应该明白,你们做了什么得罪妖风堂的的事。”
  “哦?”花漫雪一脸不解。
  “你们杀了妖风堂的信使,劫走了不该看的东西。”
  “那又如何?”黄灵儿一脸不屑的问道。
  “所以,你们都应该死。”
  “要是我们不配合呢”花漫雪说道。
  “你们一定不会配合。所以我来了。”
  “你算什么东西?”花漫雪讥笑的说道。
  “我,易别离”
  花漫雪当然听说过易别离。传说此人极其狡诈凶狠。是江湖顶尖的杀手。死在他手下的人恐怕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有多少。
  当然,易别离也知道花漫雪与黄灵儿。他敢来,说明是有把握的。
  “就凭你?”黄灵儿说道。
  “当然不是,我一个人对付你们两个还是没有把握。”
  “你还有帮手?”
  易别离向左边走了一步。露出一张脸。
  “柳青云。”花漫雪的眼中有了杀意。
  “是你”李秋雨一脸不解。
  “是我。”
  花漫雪看了一眼李秋雨,问道:“怎么,你们认识。”
  李秋雨说道:“就是他上次来跟雨奴看的病。”
  “没错,我当时是来来杀他的,没想到那个废物对失魂呤没效,确切的说他没能力自杀。”柳青一脸骄傲的样子。
  “你为什么要杀他?”花漫雪一脸解。
  “你不是说全天下男人都死尽了你也不会喜欢我吗,那我说就杀光你身边所有的男人。”
  “果然,够狠。”黄灵儿笑着说道。
  “比你还差点”柳青云一脸怒气。
  “怎么了,你想成为我的第八个丈夫吗”
  “对你没信趣。”柳青云一脸不屑。
  “你…………”黄灵儿气的说不出话来。
  “我只喜欢花漫雪。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她。”
  “我一定不会让你得到我。”花漫雪咬牙切齿的说道。
  “不一定?”
  “我现在就杀了了你。看你怎么得到我。”
  花漫雪开始拔刀,刀光一闪,已至柳青云的胸前。
  突然,寒光一现,一道勾子已经挥出,紧紧的勾住了花漫雪的刀。
  出手的是易别离。他的另一只手也在挥舞,长鞭已经挥出。带着噼噼啪啪的爆炸声卷向花漫雪。果然,他武器不可思议,明明是同一个人,却能用两种不同的武器,看似无关的两种武器,却又配合的天衣无缝。
  柳青云握紧长笛。笛声响起。花漫雪感觉如同掉入了一个深见底的黑洞,想要挣扎,却又浑身无力。她知道这是幻觉,但又无法从幻觉里走出来。
  黄灵儿的的箭已经在弦上,那根本来要卷向花漫雪的长鞭突然卷向黄灵儿,紧紧的缠绕在黄灵儿的弓上。
  箭已离弦,却变了轨道,㕷的一声射在柳青云的身后的门边。
  笛声骤变,如同千军万马踏着滚滚黄沙在狂奔。黄灵儿想取箭。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就如同迷失在漫无边际的沙漠。
  易别离勾子一拉,花漫雪的刀卷向了黄灵儿。
  剑光一闪,如同寒夜里的那缕星光。剑已经刺进易别离的胸膛。
  他的剑总是那么苍凉。
  易别离倒下了,脸上还带着一丝诧异。那条如蛟龙般长鞭也无力垂下。
  同样诧异的还有柳青云。因为从来没有人能逃的过失。
  柳青云跳下楼,开始狂奔,他不敢错过这稍纵即逝的逃身机会。因为一旦错过,就再也不会有了。
  贾长君坐在那张楠木椅子上,他的面前两位几乎全裸的美女在扭动着腰枝。
  他喝了一口茶,长叹了一口气。目光却没有停留在美女身上。而是望向门外的远方。门外,青山依旧在,白云亦悠悠,只是天地间多了几分血腥的味道。
  “来人。”他低喝一声。眉宇间有几分疲惫。几分无奈,和几分忧伤。
  立刻有人走了进来,进来的是管家,他头脑聪明,精通算学,贾长君很信任他。
  “老爷有何吩咐?”管家立在旁。恭敬的听贾长君说话。
  “顾长应他们打到哪来了?”
  “老爷,距青州还有五十里。”
  “知州还没派兵前去守城?”
  “回老爷,知州府尹明夜带着他的妻妾和财产逃走了?”
  管家无奈的叹了口气。
  贾长君并不感到意外。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贾长君盯着管家,急切的想在他身上寻找答案。
  “一,跑,二守。”管家说的很干脆,因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没有其它办法?”贾长君似乎心有不甘。逃跑,他有太多东西带不走,比如,两万亩田产,比如十家钱庄………
  而守,又未必守的住。
  “别无他法。”
  “他们有多少人?”
  “数万之众。”
  贾长君低下头,似乎在沉思,他应该做一个精明的决定。良久,才又问道。“他们为何要反,我以减租。他们应该感谢我。”
  “您想听什么样的道理?”管家抬起头来,看着贾长君。
  “当然是最真实的道理。”
  “青州有地三万亩,老爷占三分有二。”
  “你意思是说我地太多了?”
  “不是,青州有人口十万,看似繁荣,背后在崩溃的边缘,一亩地能养活二人,三万亩地能养活六万人,加上租税,实则能养活五万人。所以还是五万人成了饥民。”
  “所以这五万人就会闹事?”
  “是的,一个饭都吃不饱的人肯定会闹事。这就盛极必衰的道理。”
  “所以,这几万人必须死?”
  “是的。”
  “城中仅三万之众,未必守的住,况且,有些人未必听我的。”贾长君又叹了口气。
  “未必不听您的,因为您有粮,有钱。”
  贾沉思一会儿,对管家说道:“你说的有道理,快去准备。”
  管家得到命令,立刻执行。
  “等等。”
  “老爷还有何事?”
  “这两位美女赏你了,好好享用。”
  贾长君一挥手,两位美女紧跟其后。
  顾长应横刀立马,他的刀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夺人心魄的光芒。
  “青州谁最有钱?”他在马背大喊一声。
  “贾老爷。”数万之众异口同声。声音如同同闷雷。
  “青州谁粮最多。”
  “贾老爷”
  “怎么来的?”
  “剥削的。”
  “该不该还?”
  “该还。”
  “哪还等什么,跟着我”
  顾长应鲜怒马,立在青州城下,他的身后是数万之众。
  他挥手,战鼓擂起,
  贾长君站在城门之上,看着数万之众如潮水般卷来。
  他转身,对城中百姓喊道:“你们可有家”
  “有家。”数万人同声应喝。
  “强盗来了,怎么办。”
  “打他。”
  顿时,城墙之上剑箭矢如飞蝗。射向蜂涌而至的人群。
  一波倒下,一波又如期而,绵绵不绝的向城墙上攀爬。
  城上乱石当空投下,又一波人倒下。
  城墙堆积起数不尽的尸体,又一波人踏着尸体向城墙冲去。
  顾长应的刀已砍到崩刃,崩刃的刀依然锋利,就如他峙立不倒的灵魂。顾长卫杀红了前睛,他的全身被鲜血浸染,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曾经,他只是个老实人。逼急的老实通常最狠。
  黄昏,夜将近。夕阳,血红,照耀着尸体,也照耀他们的死期。
  崩刃的刀刃,未干的血痕。
  天地间除了血腥就剩杀气。血腥本身就是一种杀气。
  城墙下,一波人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倒下。
  顾长应鸣金收兵,他知道,就算所有人死了也填不满城外的沟壑。
  顾长应坐在帐篷中,他端起一碗酒,喝了一口。他本不该喝酒,特别是在这种时候。但他还是喝了。
  烈酒上脸,更上头。他的脸如烈火般灼热,他的头快要爆炸。
  苏小婉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抚摸着他的脸夹。她知道,此刻他需要冷静。只有她能安慰他的灵魂。于是,她靠的更紧。
  柔软的胸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她的心跳加速,他亦如此。
  他的手动了,扯下她的裙子,晕暗的灯光下,她美的动人。
  呻吟,喘息。
  一切重归宁静,顾长应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他的心灵找到一个温暖的港湾。
  苏小婉柔若无骨有依偎在他怀里。听着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你打算怎么办?”苏小婉问道。
  “攻城。”顾长应说的坚决。
  “怎么攻?”
  “造云梯,造弓箭。造抛石机。造床弩”
  天已黑,没有星光,当然也没有月光,只有刺客。才是黑暗的灵魂。
  一条身影闪出城门,消失在黑暗之中,与黑暗溶为一体。
  贾长君坐在楠木椅子上,他没有喝酒,更没有看人跳舞。管家就在他的身边,他的前面,是十三名剑客和九名刀客。
  “他们折损了多少人?”
  “约一万”管家答道。
  “那我们折损了多少人?”
  “三千。”
  贾长君并没有高兴,因为他知道事情还没有结束,没有结束怎么分输赢。
  “接下来怎么办?”贾长君看着管家,因为他明白他绝对比那群剑客聪明。
  “守。”
  “如果他们封城呢?”
  “守。”
  “除了守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花漫雪已逐渐清醒,她看着雨奴的背影,道:“你当真要走?”
  “要走”雨奴的语气透着坚决。
  “让他走吧,他一定会回来来,”李秋雨盯着雨奴,她的眼神多少带着些期望,期望他回头转意。不过她很快就失望了。
  雨奴迈开步伐。
  “等等。”李秋雨心有不甘。却也无奈,她知道,要走的人忠究留不住,他的心不在这里。人也一定不会在这里。
  雨奴停住,站在那里,他在等李秋雨把话说完。
  “你会想我。”
  “也许。”
  李秋雨走到他的面前,她看着他的眼睛,而他却不看她。
  李秋雨掏出一封信。塞进他的手里,他的手苍白而又冰凉,冰凉如水。
  “这是什么?”雨奴不解的问。
  “给你的信,如果想我了,就拿出来看看。”李秋雨说完,退向一边。
  他走了,扛着那具尸体走的,他杀的人,就一定会负责任。李秋雨看着那孤寂修长的背影。他将去向何方?没有人清楚,连他自己都不清久。这是他的命,注定漂泊的命。
  花漫雪也走,甚至没说一声再见,有的人,也许不会再见。
  黄灵儿长叹一声,因为她也一样,经历过太多的别离。别离总容易让人感伤,但人终究会别离。所以她也走了。
  屋里只有李秋雨,他呆呆的的看着那张床,躺在他曾经躺过的地方,呼吸着他曾经的气息。他是那么绝情,那么冷漠。而她,却喜欢一个绝情而冷漠的人。
  顾长英熬了一锅浓浓的粥。她是一个女人,不能随哥哥征战四方,她也不想,她只想照顾好她的四个孩子和她的男人,家里有粮是她最幸福。四个孩子已经沉睡。我盛了一碗粥,凑到丈夫高平的嘴边。
  高平叹了口气,他心有不安,这些年,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照顾,恐怕他早就化成了一堆白骨。所以,他内疚,作为一个男人,他没尽到应有的责任。
  他看着顾长英,她憔悴的瘦弱的身影让人心疼。
  “吃吧,吃完安心的睡吧。”
  高平喝了一口粥。
  屋外,有风声,除了风声还有脚步声。顾长英听的很清楚,这破的的房子本就不隔音。
  有人敲门,顾长英心头一沉,是谁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来敲门?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开了门。门口站着一个。一个男,昏黄的灯光照不亮他的身影。
  “请进。”顾长英非常客气的请那人进门。
  那人没有客气,走进屋,坐在一张快要散架的椅子上。椅子吱吱作响。
  他打量着顾长英。眉宇间透着一丝凄凉。
  顾长英也在看他,也看出了那那凄凉的表情。
  “不可大哥尊姓大名?”
  那人没有回答,他的眼睛湿润了,仿佛有无尽的悲伤。良久才缓缓问道“顾长应是你哥哥。”
  “是的。”
  那人长叹一声。
  “我哥哥怎么了?”顾长英急切的问。
  “你哥哥受了箭伤,伤口很深,恐怕……”他似乎欲言又止。
  “啊…那他他在哪里。”顾长英的心已经凌乱。
  “走吧,跟我去看看他吧,晚了恐怕他就不行了。”
  顾长英哭了,这些年她不知哭了多少次。但都没有这一次绝望。
  她慌乱的跟着那人跑了出去,甚至没来的及掩上破败的房门。
  冷风如刀割她的脸,却吹干她脸上的泪痕。
  雨奴站在城墙上,风吹着他的脸,他深吸了口凉气,连空气都带着血腥的咸,看前城墙下满地尸体的,如果他也躺在那里,一定不会多他一具。
  他笑了,笑的苦涩,苦涩的难以下咽。
  顾长应连夜造好云梯,床弩,抛石机。他的队伍本来就就农民,有木匠,有铁匠,甚至还有石匠。
  天刚亮,顾长应披甲上阵,战鼓擂起。人举起手中刀。发出进攻的信号。
  城墙上,一个人看着他在笑,他是贾长君。风吹动他的头发,显的有风分飘逸。
  顾长应杀意已浓。可是很快他的刀就无力垂下。因为他看到贾长君的身边还有一个人,顾长应很熟悉又很重要的人,他的妹妹顾长英。一把刀架在她的的脖子上,她本就不粗的脖子在刀刃的映衬下显的更加细小。一刀下去,他绝对身首分离。
  贾长君笑的更狂,因为他有狂的资本。
  顾长应告诉自己,男人要成大事一定要狠。但他终究还是狠不下心。
  贾长君在城楼楼喊道:“顾长应,我们来做笔交易。”
  “哦?放了她,我饶你不死”顾长应说的坚,但语气少了些底。
  “看来你没什么诚意,我不喜欢和没诚意的人谈交易。”贾长君说完,给了顾长应一个轻视的眼神。
  “哦?那你说怎样算有诚意?”
  “用你的命换你妹妹的命,一命换一命,这很公平。”
  顾长英哭着喊道:“哥哥,别听他的,快攻城。”
  顾长应想成大事,但他又不想做个无情的,有时候,做一个决定是那么坚。瞬间,他的脑海里闪现了一万个可能,如果他死了,贾长君不会放过顾长英,绝对不会,如果他攻城,那把刀只要轻轻一划,他最亲的人就会在他面前死去。那绝对是一件能让他后悔终生事情。
  贾长君一定不会杀了顾长英,至少现在不会。因为她如果死了,顾长应一定会攻城。
  本该是一场激烈的战争,却因为一个女人暂停。
  “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想想。”顾长应无奈的退了兵。
  贾长君坐在楠木椅子上,他喝了一口茶,静静的闭上眼睛,像在回味着茶的滋味,又像在闭目养神。管家就战在他的旁边。
  “管家,你果然是个聪明的人,这一招化解了我不少压力啊。”
  管家没有说话,他知道,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话。能不说话的时候他一定不会说话,没有人会喜欢一个话多的人,更没有人喜欢一个话多的男人。
  顾长英就站在贾长君的面前,他知道她跑不了,但还是把她的双手双脚捆了起来。他做事从来谨慎。
  贾长君睁开眼睛,看着顾长英,顾长英没有说话,甚至没有反抗的意思,因为她明白,此时她无论做什么都徒劳无功。
  “唉,还长的不错,可惜瘦了点。”贾长君叹息着说道。
  没有人回他的话。于是他又喊道:“来人,给她搬把椅子,再给她弄点好吃的。让她好好养养身体。”
  立刻有人去执行。
  贾长君是个商人,精明的商人,一个精的商人一定懂得做最划算的交易,所以他应该保养好自己的商品,一件优秀的商品是诱惑人交易的资本。顾长英现在就是他的商品。
  不一会,一桌精美的饭菜就摆在了贾长君的面前。他挑了样,凑到顾长英的面前,一口一口的喂她吃下。
  顾长英没有拒绝,因为她知道命运,明天她是否能看见太阳升起,命运就是那么冷酷,那么无情,况且她从没走过好运。她吃了很多,这些东西她一辈子都没吃过,也许这是命运对他最后的奖励。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细微的脚步声,没有人拦他,拦不住的人为什么要拦?而脚步声越来越近,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贾长君抬起头,看着那条修长的身影。
  “是你?”
  雨奴说道:“是我。”
  “你应该好好养伤,所以,你不该来。”
  “可是我已经来了。”
  贾长君叹息,没有人想见一个杀手,犹其是顶尖的杀人。如果一个杀手来见你,说明不是他的死期,就是自己的死期。贾长君深深的明白这一点。
  “你来杀我的?”贾长君皱起眉头问。
  “这次不是。”
  贾长君感到意料之外。
  “哦?那你来做什么?”
  “她是谁?”雨奴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指着顾长英问道。
  “她是顾长应的妹妹。”贾长君没有骗他,而是实话实说。
  “哦”雨奴并没追问。又说道:“你是妖风堂的人。”他紧紧的盯着贾长君,目光中有了寒意,一种深入骨髓的的的寒意。
  贾长君没有说话,只是静沉默,沉默本来就是一种默认。
  贾长君良良久才叹了口气。问道:“是谁走漏了消息?”
  “猜的。”
  “你怎么猜对的?”
  “因为你能无声无息的绑架顾长应的妹妹。只有妖风堂的人才有这么习惯,或者说这种习惯。”雨奴说的很肯定。
  “是的。”
  “所以,你的父亲,贾老爷,和你的兄弟贾仁,贾义也你是谋杀的。”
  贾长君又沉默了,因为他确实这么做了,刻才说道:“这次你又猜对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
  “是的,这很好猜。因为你是最大的受益者。我并没有觉得你卑鄙,一杀手并不会跟你谈人品,因为那样太虚伪。”
  贾长君表示赞同。
  “所以,花漫雪的母亲花千朵,和阿依也是你绑架的?”雨奴的目光更加冰冷,甚至有杀气。
  贾长君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夹了口菜喂到顾长英的嘴里,看着她慢慢的咀嚼,又拿起一张白绢的手帕,细心的帮她擦干嘴解的油渍。然后又给自己喂了一口菜,才绝缓缓的说道:“这次你猜错了。因为绑架她们对我并没有什么利益。”
  这次轮到雨奴意外。
  “那你为什么逼我去替你杀人?”雨奴不解的问道。
  “我并没有逼你,这只是按上面的意思去为,一切行动都有人规划好的。”贾长君说的极其真诚。
  “上面?”
  “是的,我是妖风堂在青州堂口的堂主,所有的指示都得听上面的。”
  雨奴相信他,因为妖风堂有多大没有人清楚,只知道妖风堂无处不在,无所不能。
  “你的意思,阿依和花千朵在上面。”
  贾长君摇了摇头,表示并不清楚。
  雨奴的眼神变的暗淡,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失望。刚刚有那么一丝丝的线索,却突然又断了。
  雨奴掏出一张纸片,这张纸片是黄灵儿和花漫雪从鸽子身上得到的,花漫雪看不懂,所以给了雨奴,当然雨奴也看不懂。
  但是,贾长君一定看懂。
  雨奴把纸片递给贾长君。说道:“这上面的是什么意思。”
  贾长君接过纸片,瞄了一眼,说道:“这是一封寻物令,寻找两样东西。”
  “哦?”
  “这上面说,北方有狼人,狼人有两件最心爱的宝贝,得到。若有杀手能完成,可满足杀手任意一个要求。”
  “北方。狼人,两件最心爱的宝贝?”雨奴不解的问到。
  “是的,这上面就是这么说的。”贾长君笃定的就道。
  “如果我做到了呢?”
  “那一定可以换回你的妻子。”
  雨奴转过身,向外走去,没有人拦他,拦不要来的人,同样拦不住要走的人。
  “谢谢,如果我能活着回来,一定请你喝酒。”
  贾长君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有些人不是在作死,就是在作死的路上。
  贾长君又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凑到顾长英的嘴边,这次,顾长英没有张嘴。
  “怎么,吃饱了?”此时的贾长君就像一位亲,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的孩子,他的目光是那么温柔。
  顾长英点了点头,说道:“贾老爷,你会杀了我吗?”
  “不会,只要你哥哥听说,你一定不会死就算你哥哥不听话,那你的命也一定能换我的命。所以,照顾好你跟照顾好我自己一样重要。”
  “你那么肯定?”
  “是的,我肯定,因为你哥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顾长英也相信哥哥,他却实是个重情重义的。突然,他不再那么恨贾长君,甚至有些感激她,甚至她第一尝到了被人照顾的感觉,至少她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
  “你吃饱了该休息了。我已为你准备好房间,那里的床很软,很干净,也很温暖。还有两个丫鬟,你可以谁时使换。只是地方有些隐蔽。”
  贾长君看着管家将她带走,又吩咐手下拿来纸笔。
  纸已展开,贾长君提笔写道。
  长应兄:
  另妹我照顾的很好,勿念,你我之争,斗则两伤,合则两利,今夜月圆,城门口愿与君一谈。
  长君
  他写好这封信,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他觉的自己的字非常美,他很满意,甚至嘴角都带着笑意。。
  “来人,把这封信送去。”贾长君吩咐,立刻有人执行。
  顾长应收到了这封信,他仔细的读了十遍,每个字都看的很仔细。他的眉紧紧的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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