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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安布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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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安”,这绝对比被刀刃划进眼睛更痛苦。
  在伊尔伍兹,我竟然会被一个帕尔黎人称作“安”?那个早就连同安布斯府邸被大火烧毁的名字还有机会出现在我的耳边?
  我在这方面是十足的疯子,即使我已经快忘了为什么而逃离府邸,为什么而愤愤不平,我像是被某种恶术诅咒了般,只要听闻安布斯从前的一切我就会着魔。
  果然是诅咒吧,让当事人将有关那事情的一切消灭干净,就不会再有什么碍事的蛛丝马迹留下了。
  我一直隐隐感受到我的背后有着四只左右相对的手,洁白的手腕之上被黑色手套遮掩,它们时常扰乱我的思绪。在这种时候它们的影子尤为清晰,但当我心中寂静时,手便无隐无踪。
  这就是逃离安布斯的诅咒。
  我有一位胞姐,我在看到受到教会陷害的安布斯被灭族,并在我翻越安布斯领土边境的时候,我瞥见了她的身影。
  她佝偻着身形,面部不存在瞳孔,双腿反折,颤颤巍巍地在林中游荡着。背部充斥着迷蒙夜雾,数十只怪异的手臂在胡乱地伸长着。——似乎在她捂着额头的那么一瞬间,林子成了沉在地底的沼泽。
  我凝视到的东西不足以让我疯狂,我在任何时候都想带着我的胞姐离开那儿。
  她是我少有能满口承认的亲人。她不沉沦于迂腐贵族的享乐中,而是能倾听树林乃至天空心声的纯净者。
  在府邸烧毁之前,她已经被加以莫须有的罪名而处刑,胞姐至始至终都对世间没有什么恨意,我想带着她,离开这幢被带入地狱中的府邸。
  可是我做不到,她变成了林。
  所以,我踏出了林子,同时,神官们赶上了她的脚步。
  ——我听闻着,古怪的呜咽声开始断断续续发出,周遭的几片树枝折断,想必他们的骨骼与皮肉也是如此。
  神官们的众多肢体落了地,发出泄气的响声。
  五官散落在草丛中,奇异的是它们还活着。
  “噗咕。”
  “噗咕……”
  一些掉落在地面的嘴唇开始不断张合,在唇瓣变成了黑色后方才停止。
  而鼻梁在努力吸着空气,即使那赖以为生的东西已经没处可用。
  眼珠也是,瞳孔变成了白,但眼珠的生命力更加顽强,眨了几分钟才得以安息。
  最后,他们身体中的冰冷液体撒向了我的后背。而我的脚步越发急促,像是疯掉的小动物般冲出了边境。
  已经无法忍受了,却还是被某种东西向后扭转了脖子。
  强迫的,我看到了,林子那里。胞姐跪坐着,她望向我的瞳孔内仅仅有的是白。而那清晰的二十七只手臂伸直了指头。
  我在最后看清楚了,那些手臂都带着安布斯的绸缎族徽,我也如约看到了父母的手。
  ——对吧,我疯了。
  ——
  ——
  ——我算是记起来了,受某种法影响而强行忘记的事情。四月,在逃到伊尔伍兹后,从旧报纸上我阅读到了一些内容。
  [安布斯家在教会的职务恢复,对于战死人员发放抚恤金。]
  报上的教会透露出一股惶恐,但对一堆死人发放重大的名誉与金钱未免也太过嘲讽。
  [雅楠·安布斯,苏伊兰地区教宗的首个追捕对象,撤销强制通缉。]
  唯一活下来的族人被撤销了通缉,不过她真的活着吗?我心中有着如被针刺的疑虑。
  黑色的大字被印在头版,那时我的家人也许都已被处刑,我不想去知道他们的任何状况,一点也不想——为了不让之后崩溃的自己也疯癫地去送死。
  记起来了呀,那为何我平时对家族有如此大的仇恨,却打心底对那毒恶的教会毕恭毕敬,这是个让人作呕的问题。
  只能说那老家伙的书棺至始至终是等着我来盗取的东西,它是个纯粹的陷阱。因为我丢掉的东西除了颜色,还有人性。。
  那位帕尔黎的男士了解我的某些事情,通过仅仅一句的话语,他知道如何把我掰回正道——他能开辟出一条处在迷惘和疯狂中间的新道路。
  但如今的我是催书人,需把催书作为首要的工作,无缘无故打扰工作的人是理应受到些惩戒的,下次见面时,可能我不会只抱着玩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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