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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魔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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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千万别这么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我们无力去改变,只能慢慢去接受。草药煎好了,快服下,你这身体是越来越差劲了……”中年妇女絮絮叨叨地说着,起身将陶罐中的草药轻轻倒入一个黑色瓷碗中,端着向沈父走来。
  ……
  画面碎裂,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楚把沈凌从梦境中唤醒,只见一道蓝色的类似电弧般地光芒和一道灰色的气流流窜于他身体四肢百骸,肆意地破坏着身体中的筋脉、骨骼。他顿时蜷缩其身体,从床铺上翻滚到地面,黄豆大般地汗珠密布头上,断肠碎心般的疼痛让他难以忍受,不由地大声惨叫起来,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地凄厉。
  意识渐渐模糊,沈凌感觉自己的身体好似与灵魂分离,感官逐渐失去了作用,清冷的空气中,阵阵灰气虚幻缥缈,凝聚成种种形状,如邪龙、如鬼凤、如螣蛇、如暴犼,带着地狱冥土的气息前赴后继涌入他的身体之中……
  虚弱不堪,躺在地上的沈凌在即将昏死过去的刹那,一道土黄色的身影跃入他的眼帘,之后便是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沈凌悠悠醒来,蕈月禅师依然如顽石般安静盘坐着,慢慢睁开眼睛,老僧看着沈凌,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好似包含着什么,但沈凌却无法理解。
  “前辈,我这是怎么了?”沈凌揉着后脑,开口问道。
  “你原本魂魄已经离体,本应该是个孤魂野鬼,被鬼蜮高手以绝强法力凝魂大法强行凝聚在一起,身体之中融入了一件鬼蜮法印,除此之外,你的身体之中还有一株道家稀世珍宝的草药残骸被你吞服,昨夜你身体发生的异变,正是那株草药发挥的药力与鬼蜮阴森洁白的法印相互排斥,冲突,在你体内僵持不下,形成一种诅咒,差点让你躯体炸裂,神魂破碎,老衲用尽平生功力暂时将它们压住,不过这种碰撞冲突会越来越严重,一次比一次剧烈,到时候一旦压制不住,你必死无疑。”老僧的神色有些怜悯,也有一些的漠然,好似已经看惯了生死无常。
  “什么?这……”老僧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荡漾在沈凌心头,他脸色苍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体,有些难以置信。
  缓缓地垂下双手,口中喃喃道“:这就是我的宿命吗?宿命不可逆?”
  “施主着相了!”老僧轻轻开口,修道修的是什么?何谓修道?长生?万寿?都不是,修道为了与天争命,活出最真实的自己而已!
  神情沮丧地沈凌闻言抬起头来看着老僧,老僧简短的话却道尽了修道者的一生,每一个人都希望超脱天地,不甘心命运的摆弄,如一个提线木偶般被天意愚弄,希冀掌握自己的命运,主宰自己的轨迹。
  他如醍醐灌顶般地醒悟过来,的确,自己现在已经不算是一个凡人了,确确实实地踏入了修炼者的征程,没日没夜的锤炼躯体,打磨力气,熬炼筋骨,为的是什么?为的是主宰自己的命运!
  “咻”他站起身来,深深地对着老僧行了一个大礼,老僧地话犹如一盏明灯,在孤寂的黑暗中为他照亮了前方的路。
  此刻,他的眼眸深邃明亮,前所未有地坚定。
  而老僧盘坐着坦然接受了他的行礼,眼眸之中微微透露出一丝暗赞。开口说道:“天无绝人之路,冥冥之中,自有一线生机,你体内的异变每两月发作一次,发作的时间是在深夜,我佛域功法并不擅长疗伤解疾,我佛域恒河沙数般地佛国之中,道域高手也没有几位,因此你唯有前往道域,如若能请到月华境的道家高手,施展'回天聚灵’之术,一定能够彻底化解你身上的诅咒。”
  “道域,月华境高手……”沈凌苦笑着说道,此距道域不知几何,怕是我赶不到道域,便已病死他乡,更逞论能找到一位月华境的高手能够为我治疗。
  “不必轻言放弃,修道之人争的就是这一线生机,你希望自己就这么死去?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卧病在床的父亲。”
  “父亲……父亲……孩儿对不住你!”闻言,沈凌眼眶湿润,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但是下一瞬间,他便站起身来,口中坚定地道:“不错,我决不能就这样死去,为了父亲,为了自己我也要活下去,哪怕最终无人救治于我,我也不会放弃,如果这是上苍的诅咒?那我便逆乱苍天,求得永生!”
  在此之前,我和前辈定然要解决了那群魔域之人,这样晚辈才会放心离去,前往道域,距离日期还有八日,前辈,我去后山修炼。
  说做就做,沈凌丝毫不拖泥带水,披上衣衫,出了屋门。
  老僧始终盘坐,也不开口,只是看着沈凌离去的背影口中嗫嚅着含糊不清地话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时间一日一日地过去,转眼间便到了第八日的夜晚。
  夜,孤寂无声
  茅草屋中,沈凌跟随者老僧盘膝坐着,淡淡地玉青色光芒浮现在他周围,
  如游龙般环绕,躯体如铜浇铁铸般强健,投射着一种金属光泽。
  就在这时,身旁盘坐的老僧蕈月禅师忽然睁开了眼睛,他的手中突兀之间多了一道散发金光的符箓,那符箓之中的金光忽隐忽现,逐渐转化成了一团漆黑的魔云,昏暗的天空中,魔云中三道魔神般地身影傲立,周身散发着残忍嗜杀的狰狞魔气,散乱的头发,漆黑的眼眸,微紫的嘴唇,,无不透露出一种魔灭天下的意境。
  “来了!云川归云村!”老僧轻轻开口,收起手中的符箓站起身来,看着沈凌。
  闻言,闭幕盘膝地沈凌连忙起身。从怀中掏出一些淡黄色,散发着佛门气息的符箓分别置于胸口,后背、膝盖处,手中拿着一柄石剑,跟随着老僧走出了屋门。
  漆黑的夜空中皎月明朗,高高悬挂。老僧手中的符箓闪烁,他双手合一,如凌空飞渡般朝着一个方向疾驰而去……
  身后的沈凌运转体内浅薄的法力点在置于身体四处的符箓,那些符箓发出微弱的光芒照射进入他的身体之中,瞬间沈凌便感觉自己身轻如燕,连忙迈开脚步,迅疾地跟了过去。
  这是一个山川密布的大型村落,村中漆黑一片,只有村头的一间破旧寺庙之中灯火通明,透过明亮的灯光,映照出一幅幅惨白的面容,只见这个寺庙之中蜷缩着一个个村民,脸上写满了恐惧以及对未知危险的不安。
  寺庙门口,六张淡青色的符箓贴在庙门两侧,熠熠发光,随着屋外的夜风飘荡,好似疾风中的油灯,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中一道黑色的阴影逐渐靠近,一团魔气翻滚的魔云缓缓降落在庙门口,三个仿佛完全与黑暗融为一体的魔域之人降临了。
  “嗯?佛门降魔符箓?哪个不知死活的秃驴撰写的符箓?敢挡我们血魔三子?”三道黑色人影之中,左边的一个人影开口说话了,声音尖锐,好似喉咙中插着一根针,能震裂凡人的耳膜,说着便欲上前将符箓击破。
  “老二,不可大意!透过这符箓的气息判断,应该是一位和我们同境界的佛门高手祭炼的符箓,不过也无妨,我等三人合力半柱香的时间便可将这些符箓全部破灭!”右边的人影开口了,这个人影所发出的声音更加让人心神不宁,犹如夜晚猫头鹰的叫声,刺耳而残忍,宛如一柄无形的剑,能够刺破人的魂魄。
  就在这时,中间的人影开口了,“重要的不是这位佛门高手,而是我等此举是否已经惊动了佛域千灵山大大小小的佛门修士,如若真是这样,我们三人身死道消,魂飞魄散不说,魔域的计划也会彻底暴露,此事万万不能泄露风声,老二老三,你们进去将这些凡人都击杀,祭炼血魂幡,之后顺着符箓的气息顺手也把那秃驴杀死,不能让他把消息传播出去……”
  “是!大哥。”两道身影一左一右而出,口中一声大吼,‘血影魔龙,魔灭苍生!’双手之中漆黑的魔气翻腾,化为一条条狰狞的黑龙,对着寺庙门口的几张符箓咆哮而去。
  瞬息之间,魔气所化的黑龙与符箓相接,淡青色光华与黑色的魔龙相互吸引、克制,产生了爆炸,一道道魔龙的身躯炸裂,残破不全,怒吼着发出震耳欲聋的魔啸声,再次向着符箓撞去。
  “嘭!”一声巨响,魔龙漆黑的身体彻底消散,而悬挂于庙门前的六张符箓也暗淡无光,似乎失去了威力。
  “哼!这秃驴的修为还算登堂入室,竟然是佛道双修,这符箓之中不但有佛门的佛法,更有道域的驱邪避鬼的道术,对我魔道功法最为克制,看来留不得他了……”
  中间站立不动的身影再次开口,平静的话语中掩盖不住森然的杀意。
  就在这时,两道身影自远处极速而来,正是老僧蕈月禅师和沈凌。
  场面一时之间变得十分诡异,三个魔域修士转过身来眯着眼睛打量着二人,眼神之中流露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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