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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萝卜花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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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故人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自己好累啊!她擦了擦眼泪,将林母抱起来,常年劳作使林母身上根本没有多少肉,满身突出来的骨头咯的林故人生疼,她将林母背在背上,眼泪来的毫无预兆。
  从火葬场里出来,林故人还是懵的,她不敢相信,或者说不肯相信。
  就在这个夏天,六月份,林母离开,林故人的噩梦开始。
  “故人,早。”萧雨笑着给林故人打招呼,看到林故人浮肿的眼眶,一边将书包放到抽屉里,一边关切的问林故人:“你怎么了,故人,是不是你妈又打你了。”她的语气里满是气愤,却成了林故人的催泪剂。
  “故人,你别哭啊!”萧雨看到林故人哭了,一下子就慌了,轻轻的拍着林故人的背。
  林故人抬头,看着萧雨,说:我……我没事。”
  “你这样还说没事,今天下午不就放假了吗?我们去“lyf”好不好。”萧雨吐了吐舌头,讲。
  lyf,是萧雨和林故人的友情秘密基地,是一个废弃的楼,在郊外,很高,那里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风景,是两人在两年前发现的,两个人说,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去那里,大胆的说出来,就不难受了,所以叫lyf(linguren和xiaoyu的friendship基地)
  “嗯。”她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很高兴。
  微风轻轻的吹过,拂去了林故人脸上的泪痕,废弃的楼顶,她终于忍不住失声痛哭。
  “故人,故人,你到底怎么了。”萧雨的语气里也充满了哭意,她认识林故人十几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
  “萧萧,我妈妈出车祸了。”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哽咽着说出了到现在难以接受的事实。
  “什么?”萧雨猛地睁大了眼睛,接着又拍了拍林故人的肩膀,靠在林故人的耳边讲:“故人,不要伤心了,你以后的学费我来想办法,好吗?”
  “不,不是这样的。”
  “什么不是这样的,故人,你不会是心疼你妈吧!有什么好心疼的,她把你打成这样你都没说过她坏话,要不是你善良可以告她家暴的。”萧雨的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她早就看不惯林母了,就是因为林母,林故人的身体上没一块儿好肉,看的她都心疼不已。
  林故人摇头,死死地咬着嘴唇,别人怎么会懂,别人怎么会懂,她的父亲和母亲离婚十年了,母亲对她有气,非打即骂,粗活累活都丢给她干,在别人眼里,母亲对她恶毒至极。
  他们不懂,他们都不懂她为何由于母亲的离去哭的不能自已,都以为自己不过是想要钱而已,不是啊!不是。
  她的母亲对她非打即骂,大声骂着自己是来讨债的,一句一句恶言相向击溃着她的心理防线,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当一个母亲。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养了她十年,十年间无论多么困难,母亲都带着她活了下去。
  母亲总是骂她,要不是她,她早就找个人重新嫁了,却从来没有放弃过自己,十年间的生死相依。
  母亲一天做着几份工,却在她需要钱时一边骂着冤家,一边用皱着的手掏出蜷在一起的零钱给她数。
  她永远忘不掉当初食不果腹的日子,忘不掉交不起房租被人侮辱的日子,忘不了母亲的低声下气。
  她怎么都恨不起来,她在为数不多的十年里,感受到的是整个世界的温暖。
  “故人,你别伤心了,人死不能复生。”萧雨的语气也软了下来,或许终于知道林母对于林故人的重要性。
  “萧萧,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上帝会抽走我世界里的唯一一份光亮。”她的语气很哽咽,像是攀上了高峰却跌入地上的猫儿一般,可怜又无助,那些曾经不堪的日子一点一点在脑海里飘过,那些被母亲护着的日子里让她知道,这个世界的善意。
  “故人,你打算以后怎么办。”
  “再等我一段时间,等我缓过来,等我缓过来,一切都会好的。”林故人的语气很坚定,带着十七岁少女阳光向上的勇气,她肯定能缓过来,因为她的母亲会保佑着她,那个可怜又可悲的林故人的母亲……
  母亲,相信我,我能成功,我会成为你的骄傲,就像你说过,低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开。
  黄昏的夕阳照到她的脸上,让她被这个世界善待,然后开出花开。
  “要什么。”
  “给我一份土豆丝炒鸡肉吧!”
  清晨的早上只有苦逼的学生党才会起的这么早,而路边买早餐的摊子却是要赚个满盆翻。
  外面罩着白色的围裙,领口微微露出来红色,应该是红毛衣,没有一丝油腻的感觉,整个人看上去都很清爽,正是林故人。
  刚开始林故人做起路边小炒的时候,所有人都不太看好,甚至有些人出完讽刺,可林故人偏偏坚持了下去。
  林故人本来长的漂亮,母亲在时也帮母亲摆过摊子,最重要的是,林故人手巧,她给每一个买东西的顾客都在饭菜上面放一个自己雕刻的萝卜花,用萝卜雕的,小小的,增加了不少顾客量。
  有些人平时下班晚了,就会到这里买一碗饭,五块钱也不贵,就这一年,林故人边上学边摆摊,赚了不少钱,盘下了一个小饭馆,请了几个帮手,生意做的红红火火,学校里也有不少人认识林故人,林故人的小饭店倒是挺受欢迎。
  萧雨坐在整洁的店里,不由一阵感慨,当初林故人说要摆摊的时候,她就非常不支持,城里有那么多摆摊的,怎么一定会脱颖而出,可偏偏,林故人有头脑,就这一年,林故人就赚了不少钱。
  当初林故人说要缓一缓,她以为,怎么着也得一两年,结果一个月,人家就已经张罗起了摆摊的事情,真是,唉,萧雨笑了一下,看着人满为患的小店,这算不算因祸得福。
  正想着,只听前面传来了喧哗声,马上站起来,向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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