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首次朝会

　　一重重朱红色的门，盖住了朝廷的无能。金碧辉煌的大殿却遮盖不了当时的晦暗。
　　但风雨如晦，鸡鸣不已。日月王朝的命运会从洪祯元年正月初五的朝会上开始发生改变。
　　洪祯是日月朝的第十四位皇帝，姓明，讳元检，明这个姓氏比较罕见。据传闻乃是当年太祖皇帝寄人篱下，无父无母，便自姓明。后击溃两个志骄，器小的大敌，一统天下，于正月初四开国，国号为日月。取自其姓氏——明，的拆解。
　　洪祯皇帝登基已有半年，而他的父亲留给他的是一个糟糕的局面，但诸文武大臣却是人才辈出。而正月初五的这天，是洪祯元年的第一次朝会，在太和门举行，洪祯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下面的这些群臣，这些群臣的底早就被他给摸透了，毕竟新君登基，人心还不稳定，他便在登基后的一个月叫锦衣卫和东厂把大臣的动向给时刻上报。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叩头声的不绝于耳，朝会就算开始了，首先是群臣祝陛下新年吉祥的一类程序。
　　接着才是这朝堂上的重头戏，先是由户部汇报去年的开支。接着作今年的预算汇报。
　　“户部去年的收入是两千五百万两，开支预算是两千两百万两，实际却用了两千九百万两。整整亏空了七百万两，这都是兵部的亏空，所以，户部有权利向兵部提出质疑。”户部尚书江泾率先提出发难。这是由清流势利组织的一场攻击目的是摧垮以内阁首辅闫山高为首的利益集团，一来是为清流势利打压敌人，二来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可显而易见，前者所占的比例明显是比后者大的多。
　　“兵部是由王大人管的，还望王大人给我等一个交代。毕竟我们得为这个诺大的日月朝负责。”都察院右都御史陈金益附和江泾道，虽然言语和颜悦色但是言语中暗暗透露着杀机，显然清流势力想在这次攻势中给予以闫山高一派一个重创。
　　“兵部的亏空都是因为战争所需，先说北边的瓦剌和鞑靼都已经两次进犯边关了，总兵张廷赞贪功冒进，中埋伏阵亡于关外，副总兵参将死伤惨重。阵亡死伤有万余。抚恤银子就有三十万两，加上宁夏失守，军粮难易运输，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再加上长城久未修缮，又耗费三百三十万两银子，还有神机营炮火更换成景太七年最新样式，也花了不少银子。”兵部尚书王济是闫山高的同党，为了掩护，他列出开销门路来回击江泾的发难。
　　洪祯皇帝把目光投向工部尚书李怀仁：“确有此事？”
　　“禀圣上，确有此事，修长城是景泰七年，那时先皇在位，圣上尚未临朝，具体事宜可能不知，但王大人所说确实无误。长城是去年七月修缮的，火炮是去年九月换的。”李怀仁从大臣堆里钻出来躬下身子手握笏板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那江大人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洪祯侧着头看向江泾。
　　“这几项开销确实是存在的。”
　　“那江大人应该可以将兵部的开销盖上印通过了吧。”王济迫不及待地说道，显得很强势。
　　“但是去年腊月发生在大同府的士兵哗变诸位大人可还记得？”江泾露出笑容看向王济。
　　“当然记得，这群兵油子想要敲竹杠，讨要更高的待遇。怎么，江大人有何话要讲？”
　　“哼，敲竹杠？可是山西道御史呈教上来的奏报确实士兵伙食变差，两眼都犯晕乎。这样还怎么抵抗蒙古人？难不成喊饿就能把他们喊跑了不成？”
　　“老夫也听闻了此事，经查证，是随军主簿贪污军粮，巡抚已经用王命旗牌将已经将随军主簿给就地正法了。”说这话的是朝廷的领袖，文官的首领内阁首辅闫山高。语气十分无力，毕竟已经是花甲之年了。
　　“可山西道御史还说当地驻军本该是十一万，但是却只有堪堪八万，而且还都是些老弱，怎么，这三万人的军饷怕是都被某些人给领了吧。”说罢便目光瞟向王济。
　　“江大人，你分明在指桑骂槐，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为甚要与我如此过意不去？”王济也是急眼了，语气十分激烈。
　　“我从来就没说过大人的不是，反倒是大人为何如此激动？”江泾冷笑一声。
　　“军队的名单都是掌握在兵部的手里，地方上吃空额，兵部难辞其咎。还不是指桑骂槐？”
　　“好，既然王大人说了兵部难辞其咎，那么请大人给我们一个交代。”江泾不依不饶。
　　此时洪祯也是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开始和稀泥：“诸位都是我日月朝的栋梁，大家对朕的这颗心相信都是忠的，只是表达方式有所不同罢了。我们和气地讨论。”
　　“兵部会去查办的，还望诸位大人能耐心等待。”此时王济语气也是缓和下来了。
　　“好，那么江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
　　“圣上，微臣没有问题了。”
　　“那么就盖印通过吧。”
　　“臣遵旨。”
　　“还有什么事宜要禀报吗？”
　　此时江泾从袖管里拿出了一本奏折：“臣有本要奏。”
　　洪祯于是命令身旁宦官把奏折递上来。拿到奏折后，便开始翻阅了起来。读到后面，不由得眉头紧锁。
　　“臣弹劾兵部尚书王大人十二大罪。”随后各科道言官也开始开骂，各科道言官也就是六科给事中，和十三道御史。顿时口水四溅，奏折如雪花般递到洪祯案头。
　　而闫山高同党也是开始为王济辩解。
　　“各位说的都有道理，但此事明天再议。现在朕也疲了，就先退朝吧。”洪祯见势不妙就开始当和事佬。没等大臣发话，就起身离开龙椅，想要躲避这次风波。身旁的宦官见状便扯嗓子喊道：“退朝！”
　　文官们没有办法只能是乖乖地走人
　　“江大人。”
　　江泾转过头来，说这话的是内阁次辅张圭正。张圭正是清流集团的领袖。
　　“原来是张大人啊。”见到是自己人，还是领导，江泾也是和颜悦色，不像刚才朝堂上那样咄咄逼人。
　　“此次发没有给予闫党重创，显然陛下不想处理这件事。你今天下午召集我们这边的高级官员，主要是三品以上的，以讨论各省的情况为由，到都察院开会。”
　　“恩，好的。”
　　洪祯坐在御书房的案前，心里非常烦闷。
　　“王承恩。”
　　“啊，奴才在。”一个太监走上前来。
　　“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祖宗有规定，宦官不得干政。”王承恩战战兢兢地说道。
　　“朕赦你无罪。快说。”。
　　“依奴才愚见，两位大人虽然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只要书信两封，此事定可迎刃而解。朝野也会在一定时间内变得和气起来。”
　　“恩？有如此好事，快说。”洪祯站起身来看向王承恩，神色也是十分认真。急切地想要得知王承恩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