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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追啊!不要走了陆家的小子!”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陆狄手臂上,大腿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却顾不得察看,只能连滚带爬的跑着。
他心里回想着方才的惊魂一幕,自己刚刚从昏迷中醒来,迎面便刺过来一道寒光。
若不是凭借着机警堪堪躲过那一剑,估计现在小命已经在冥府门口晃荡着了。
真是奇了怪了,自己明明记得是从景区的山崖上失足跌落,按常理说,也是非死即残了。
结果完好无损的出现在山脚下,刚睁开眼睛,还未来得及庆幸,便遭到一群古装暴徒的袭击。
“哈哈!小子,哪里逃!”
一个虎背熊腰的黝黑壮汉从前方的丛林中横跨出来。
此人一口黄色烂牙,络腮胡子,嘴角一串大黑痣,手里提着一双板斧,斧面上闪着幽黑的寒芒。
后有虎,前有狼,陆狄顿时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
也罢,也罢!
他顺手抄起一根四五尺长的断枝,双手攥住高高地举过头顶。
“哈哈!小子,爷正缺一副好人胆下酒!”
壮汉一个转身,两面板斧掀起一股旋风,径直朝着陆狄劈来。
“啊!”
陆狄闭着眼睛,狠狠地将断枝朝前面挥去。
“噗通!”
高大的身体仰面飞了出去,泥坑里的水四溅而起。
“当啷!”
板斧落在地上,其中一面正好再砸陆狄的脚上。
他惨叫一声,抱着脚趾原地转圈地跳了起来。
转眼去看那壮汉,不知何时,喉咙处插了一支白尾羽箭,黑血正汩汩的从血管里爆出来。
壮汉的熊手攥着箭身,双脚在泥坑里扑腾着,两只牛眼瞪到极限,血丝炸开,眼眶几乎撕裂。
陆狄哪有功夫去管他,好不容易倚住一棵参天大树,便紧张地朝后看去。
一声战马的哀鸣传来,随后是连绵不断一片惨叫。
箭啸声,刀砍声,剑击声,混成一片。
丛林里的小兽和飞鸟被惊得四散奔逃。
其中几头小鹿慌张地朝陆狄站立的位置撒腿奔来。
陆狄机警地朝旁边的草丛中一扑。
身后骨头碎裂地声音传来,被鹿蹄践踏而过的壮汉最后扑腾了几下,没气了。
陆狄失魂落魄地坐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尸体。
真的死了,真的是死人啊!
他如同做梦一般地呓语着。
这时,几双人脚悄声地踏在身后的地面上。
陆狄脊背瞬间发麻,空气中飘来一阵新鲜的血腥味。
眼前的水坑中倒影着三四个手提刀剑,肩挎长弓的甲士,其中两人的剑尖上还有粘稠的液体滴落。
甲士们停顿了一下,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便向着陆狄靠近过来。
陆狄“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正要撒开腿。
肩膀处却像是被鹰爪锁住了一样。
“少主?”
说话的是这只鹰爪的主人,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
陆狄使劲浑身的力气再一次尝试挣脱。
没想到那鹰爪更加有力了。
少年轻轻一拨,陆狄如同被俘的小兔一般,乖乖地转过身来。
“果然是少主!”
其他的三名甲士也纷纷喊道。
此时,甲士们的另一群同伴也从厮杀处走了过来。
“统领!”
甲士们看着为首的那名中年人,禀报着他们的发现。
中年武士来到陆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满脸泥浆的陆狄。
“少主,你的头发呢?身上的奇装异服从哪里来的?”
他似乎很疑惑。
陆狄听到这话,一口气差点没噎死。
我奇装异服?那你们这帮角色扮演算什么?
他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衬衫和短裤,标准的二十一世纪二十年代帅气小哥打扮。
再确认了自己并没有问题之后,陆狄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等待着接下来的事情。
“文光,天气这么冷,把我的盔甲给少主穿上!”
中年武士摘下铁盔,旁边便有人立即上前接住。
那个抓住陆狄的少年听到父亲的召唤,终于松开了手。
陆狄“哎呦”一声按住了自己的肩膀。
“可恶的山贼,竟然把少主的肩膀打伤了!”
叫文光的少年武士将父亲的盔甲捧到陆狄跟前,一边愤怒地说道。
有没有搞错啊,老兄?
你可比山贼狠多了。
陆狄抱怨着。
等会儿!
山贼?
他是指刚才那些追兵和那个壮汉是山贼?
再等一下!
这些家伙刚才一直喊自己少主?
少主山贼?山贼少主?
陆狄在脑海中反复斟酌着这两个名词。
“哎呀!疼疼疼……”
文光拿着盔甲就强行往陆狄的身上套过来,陆狄疼的挣扎起来。
“文光,少主身体瘦弱,又刚刚从贼巢中逃脱。你小心着点!”
“明白!父亲,我有数!”
文光大大咧咧地往下狠狠一按,陆狄的头从盔甲上端冒了出来。
但是只出来了一半,嘴巴正好堵在衣领的位置,到了口里的咒骂声变成呜呜呜地含糊音。
“啊!哎呦!”
又是两声惨叫,文光将陆狄的双手从护臂中扯了出来。
这样的场景就像是自己在肯德基扯鸡腿一样。
想想还突然有些饿了。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快点回城吧!主公还等着呢!”
中年武士见陆狄已经穿戴完毕,下令道。
主公?
什么玩意?
少主主公?
等一下!
“那个,这位大哥,我想问一下我们这是去哪儿呀?”
陆狄严重怀疑眼前这帮疯子神经搭错了线。
“大哥?少主竟然喊我大哥!多谢了少主!虽然我的确年长少主几个月,可实在当不起啊!”
文光一拱手,高兴地笑道。
“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陆狄一边走着,一边喊道。
文光停住脚步,认真地伸出手。
陆狄以为他又要掐自己,连忙闪开。
可是文光的手掌却落在了他的额头上。
“果然呢!少主的确是有些发烧!烧糊涂了呢!”
他恍然大悟地转过身去,大步流星地走到了最前面。
数个时辰之后,陆狄站在一座高大的城池门口,看着城门上写着的三个大字—兴南城。。
城门下,各种布衣,棉衣,麻衣,土布衣裳的百姓或挑着担子,或赶着牛车,或吆喝着叫卖,或满头大汗地跑腿。
陆狄终于意识到,真正疯掉的不是那些穿着古装的家伙,而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