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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遗憾岁月 / 3.6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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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满天繁星,时间步入春天。三月的夜晚,比起白天要冷上不少。一阵清风吹过,杂带着丝丝的寒冷,吹的让人打起冷颤。
  草十郎披上一件校服外套,走出课室。课室外是一片喧闹,但草十郎并没有在意这些,他的脑袋全是试卷上的题目,他正在用脑代替笔,模拟计算着。
  自从零模拿了个好成绩后,他就稳定在那个排名了。不管他再刷多少题目,都看不见一丝的进步,好像触及屏障一般,他迈不过那一步。
  再过几天,就是一模了。这次他想跟上次零模一样,一鸣惊人。为此他花费比平时更加多的时间去刷题,刷的已经有些人不人鬼不鬼了。
  ”草十郎!“身后传来叫声,草十郎转过身,刚好看见青子和另一个女孩从楼上走下来。那个女孩穿着一件白色的戴帽外套,戴着那顶帽子,看着草十郎。
  ”好久不见!“那女孩盯着草十郎,笑着说。
  草十郎有些愕然,他只觉得这个女孩十分熟悉,但他就是记不得这个女孩的名字。
  ”你没发现很久没见过她了吗?“青子在一旁说道。
  女孩看着草十郎那一脸茫然,脸上的笑容逐渐褪去。她低下头,声音极小地问道:”你忘记我了吗?”
  草十郎记得这个女孩是经常待在青子身边的那个女孩,但叫什么名字,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了。他不想让女孩失望,于是他伸出手,摸着女孩的头,笑了笑:“怎么会呢。”
  女孩抬起头看着他,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笑容。
  草十郎不想在纠结这个话提,便问起青子一些事,转移话提。女孩没有打岔,一直看着青子跟草十郎聊天,她的头越低越下,到最后已经看不见草十郎的脸了。
  上课铃没一会儿就响起,草十郎松了口气,他朝两位女孩挥手告别,就走回课室。
  接下来的晚修,他一直不再状态,他努力回忆着,他想起以前的事情,想起女孩用自己的身体取暖,想起文化祭上女孩上台表演,但他始终就是想不起女孩的名字。
  试卷上的题目怎么也解不下去,他的心静不下去。
  距离晚修结束只剩下几分钟,草十郎整张试卷只写了五六道题,他边写边想,却两头不到岸。
  草十郎握着笔,迟迟没有下笔。他脑海忽然灵光一闪,似乎想起了什么。
  “久,久远寺庙,有珠?”
  ““久远寺庙有珠!”
  他暗自喃喃,眼睛充满着亮光一样,他终于想起来了。
  久远寺有珠。
  这个在秋天落日下认识的女孩,他终于想起了。
  放学的铃声骤然响起。草十郎收拾好书包,站在课室门外,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人海,寻找着有珠。
  找到她,叫出她的名字。他想着,握拳的手紧了紧。
  他盯着人流看,直到楼梯空了,他都没等到对方。
  她,走了?
  他摇摇头,他在这里等了这么久,不管是住宿的还是走读的他们班外的走廊都是必经之路。他不可能跟有珠擦身而过。
  他又等了十来分钟,时间已经过了十点了。
  楼梯依旧空空如也,他没能等到对方,有些失望的低下头,转身离开。他每走几步就回头看向走廊。他总想着这次回头就能看见对方从楼梯下来的身影。但他回了好几次,走廊依旧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今夜的天空很黑,看不见星星,也看不见月亮。回家的路上,身边没有任何穿着校服的学生。草十郎骑着车,在空旷的街道行驶。不知为什么,此时他的心情有些低落。明明只是记不得对方的名字,但一想起对方那低下的头,还有那句“你忘记我了吗?”,他就莫名难受。
  草十郎停在红绿灯前,他看向一条小径,那条小径是他以前常走的地方,也是青子有珠回家的必经之路。小径空空如也,只有昏黄的灯光依稀发着光,让整个小径不用那么黯淡。他就这样看着小径,直到后面的车发出喇叭声,他才回过神来,踩起脚踏,扬长而去。
  那天之后,草十郎就没再见过有珠了。对方仿佛就是他生命之中的一个过客,在那天短暂的交集后,就从他的身边离去。他有过几次想要去她们班找她,但一模的成绩并不友好的成绩把他的想法搁置了,到了后面,他已经把这事给忘了。
  一模之后便是二模,紧接着就是三模,每次模拟考间隔都只有一个月,这对每个学生来说,这段时间可以说是最辛苦的,谁先掉队,谁就要被淘汰。
  大家每天都是三点一线,上课吃饭睡觉,除此之外,别无他事。大家都咬紧牙关,抓紧时间,拼命冲刺,直到六月八号下午,最后一科结束铃响起,大家才松了口气,开始美好的假日。
  “同学,你可以帮我去上面看看收东西的阿姨走了没,没走跟她说下面还有很多书收。”草十郎刚走出班门口就被隔壁班的老师叫住。
  草十郎点点头,走向楼梯。他一路往上走,直到上到顶楼他才看见往蛇皮袋里塞书和资料的阿姨。
  “阿姨,老师说下面一楼还有很多书。”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收完这里就下去。”阿姨有些忙不过来。
  草十郎见该说的话已经说了,就打算下楼。刚转过身,脚步还没迈开,他的余光看见左上方的班级号。
  那是青子她们的课室。
  草十郎停下脚步,朝着那边走过去。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玻璃射进课室,整个课室空荡荡的,原本放满书籍的桌子上变得干净整洁,黄昏的颜色均匀地分布在这些桌面。地板是洁白的,前后两块黑板上写满了师兄师姐留给师弟师妹们的祝福。还有一个小时,高二的学弟学妹就会入驻这里,他们,即将离去。
  当年他们也是这样走过来的,推开名为高三的大门,看着上一届师兄师姐留下的祝福,然后在一片美好的幻想下,第一次走进考场。
  草十郎走进这间空荡荡的课室,看着那夕阳,忽然想起往事。
  那天也是这样的夕阳,有珠就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拿着一把破旧吉他,弹奏。她的背后,是耀眼的夕阳。
  记忆中,那是美好的秋天,代表开始的秋天。而现在,同样也是夕阳,却是夏天的夕阳,代表结束的夏天。。
  草十郎看着夕阳,看入迷。他想起很多事情,好玩的、搞笑的、值得炫耀的还有所谓的黑历史。在这一刻,他突然轻笑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高中生活就要结束,大学新的生活即将来临,书写了三年的篇章,最后还是划下了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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