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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庭审进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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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斯在办公室打了个盹,睁开眼时,距离庭审还有半小时,桌上放着所有当事人的资料,他的眼镜放在相框边上,薄薄的镜片里是窗外摇曳的树影。他后仰,双手托着脑袋,注视天花板,然后摇头。他想到接下来至少持续五年的战争,心中一阵绞痛。这才过去多久啊,人类世界还处于百废待兴,魔王再次被召唤,是意外还是巧合?现在,他能做的不是写份报告交给政府,而是在接下来的庭审中,获取更多的线索,以确定事态的状况。不过,确定又能如何呢?魔王已经降临,生灵涂炭是不可避免了。他在当晚就派出搜查组,并向塞拉大陆“法监会”分部发送公告,企图在最短时间摸清魔王的行踪。
  响起了敲门声,曼斯望了一眼挂钟,还有十分钟才开庭,他叫了一声“进来吧。”把面前的文件归档。助理莫洁带着一位光头男人走进办公室。
  “长官,这位先生急着要见您。”
  “马上要开庭了。”
  “他说正是与庭审有关。”
  曼斯停下手头正在归档的动作,抬头望着男子,然后重新坐下:“抓紧时间。”
  莫洁关门离开。光头男子手持法杖来到桌前,他没开口,曼斯却能听到对方声音在脑中盘旋,他想起来了,眼前的男子是埃斯学院的“星剑”。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来“法监会”?斯卡特那个老家伙让其来求情吗?斯曼的情绪瞬间变差。
  “斯卡特让你来找我干什么?”曼斯傲慢道。然而,光头男子磁性嗓音像念经,又轻又柔的讲述知道的一切。曼斯目瞪口呆,他抽出维查的资料,不断摇头。随后,对方手中出现一朵发光的莲花,手轻轻一挥,莲花飞到了曼斯手中,光头男子没等曼斯道谢,就离开了。曼斯思忖了片刻,才开门朝庭审室走去。这条前往庭审室的走廊,他走了不知多少年,而只有这一次,这一天他是如鲠在喉。
  莫洁为他推开大门,他挺胸抬头走入,所有人都到齐了,他拉开椅子,坐上最中间的席位,巡视一番下属,咳了一声:“今天都给我打气精神。”
  “遵命,长官!”众人不约喊道,洪亮得屋顶都掀起来了。
  在曼斯左侧的是一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上挑的眼角就让人感觉为人的狡诈。他是女皇派来的专员,监听并记录这次意义非凡的庭审。
  “曼斯会长,女皇可等着庭审结果呢。”
  “库丰专员,我也很期待庭审结果。”曼斯冷笑一声,他看不惯这种狐假虎威的人,他转向正前方,“传夕耀上庭!”
  夕耀在两位“法监会”守卫前方,步入庭审现场。说是庭审现场,不如说就是一个很大的会议室。房间铺满了红底黄纹的地毯,两侧巨大的窗户投下光影,立柱上垂着红色的帷幔,一张同心圆的桌子摆在中央,“法监会”的会长和另外三人分别坐在两侧,还有一个女孩站在后方。在他们与夕耀中间的位置,悬浮着一个巨大缓慢旋转的球体。进来前,白瑞奇告诉他,“法监会”的庭审就是一问一答,不设立所谓的辩护环节。当事人对提出的问题可以自行选择用真或假的答案回答。“法监会”那帮人不怕说假话,因为现任会长曼斯的能力和记忆相关。他会获取的当事人最纯粹的记忆,在庭审结束时进行回访。这就好比偷盗行为被抓现行。之后对说谎者的处罚没有人知道是什么,因为从来没有一个说谎者回来过。话虽如此,夕耀也没打算说谎,使用禁忌的药水把魔王召唤于世,不是说谎就能掩盖的,如果掩盖了,也是陷其他当事人于不利。他咬着口腔内壁,感觉泛起了咸咸的腥味。面前的人,如四仙峰的主峰,高耸入云,只能仰望。
  “请坐。”曼斯伸手示意。
  夕耀犹豫了一下,坐下了。他更希望是受罚的站着接受审问,坐下,只会让他坐如针毡。他目视前方,双手僵硬地放在膝头。
  曼斯把“看见”的一切,转换成各种直接、间接或误导性的问题一一抛出。夕耀对答如流,只是偶尔会在几个问题上停下,回忆一番才继续开口。期间,他一直盯着前方的球体,思忖到底有什么用。对夕耀的审问耗时五十分钟便结束了。
  “传白瑞奇上庭。”莫洁叫道。
  “夕耀,接下来,你在这里只能停,不能看开口说话,至于别人说的真假,由我来判断,你听明白了吗?”曼斯紧盯夕耀。
  夕耀点头。
  之后,白瑞奇和蒙飞儿依次在夕耀右侧两个空位落座,接受审问。他们两人都没看夕耀,好像他根本就不存在。最后传唤上庭的是维查,他的位置在夕耀左侧的空位。曼斯用了接近三十分钟完成对维查的审问,然后比其他当事人多问了一句。
  “没有其他要交代的吗?”
  夕耀瞬间感受到房间气氛的变化,右侧的两位“晶剑”也有了动静。夕耀控制呼吸,脑中快速过了一遍维查对所有问题的回答,没有出现与自己描述不符的地方,难道维查在找到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夕耀转向维查,对方丝毫没有慌张。
  “没有了,曼斯先生。”
  曼斯笑了笑,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个半透明的莲花,他向上轻轻抛出,这朵莲花轻飘飘飞进悬浮的球体,几秒后,整个房间充斥着一个声音。
  维查惊呆了,那是他的声音,是他在那汪湖水中的所思所想,这些纷乱的思绪,此刻都变成经由“他”口述的声音在播放。
  “你是亚格齐尔家族的?”
  “是的,我是。”
  “你知道拉莉姆的事吗?”
  “知道,四十年前,她为了复活心爱之人,进行了一场复活仪式,把魔王召唤到世界。”
  夕耀踹不上气,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正如你‘思想’里的陈述,你想通过击败魔王,达到复兴家族的目的,是吗?”
  “不是。”
  “是你暗中指使夕耀,配制禁忌的药水,用以召唤魔王。”
  “不是!”维查低吼。
  曼斯又重复了一遍提问。
  “不是,不是不是!我都说了不是!在这之前,我们根本就不认识!”维查刚站起来,就被身后的守卫死死按在作为。
  “夕耀在刚才的审问中,已经交代了,就是你的计谋。”这话不是曼斯说出口的,是他一旁的专员库丰的声音。
  曼斯一脸惊愕,不仅是他,所有“法监会”的人都睁大了眼睛。
  还没等维查否认,夕耀大声咆哮:“胡说,我从来就没有说过。”他竭力展起来,却被守卫将其双手反扣在背后,人也牢牢按在桌上,“这就是‘法监会’的审问吗?无中生有,颠倒黑白,我现在再重复一次,你们这些混蛋给我听清楚了。”他狠狠吸了口气,“配制禁忌的药水,复活死者,召唤魔王的是我一个人,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他们三人都没关系。”
  房间顿时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夕耀大口喘气的声音。
  “曼斯会长。”库丰打破沉默,“我想当场处决这位罪人,你应该没意见吧。”
  球体播放的声音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定曼斯,他听见身后莫洁倒抽了一口气。阳光落在他按在资料的手上,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经过刚才的审问,眼前四人都没有说谎。夕耀无疑就是库丰口中的罪人,但要当场处决,这在“法监会”尚属首次。曼斯突然想到了斯卡特,如果是他,会怎么处理呢?众人都在等待他的回答。曼斯在心底狠狠骂着库丰,正准备开口,门外响起骚动。。
  “是谁那么大胆子,胆敢在‘法监会’胡闹。”曼斯抓住机会转移话题。
  新的情况转移了大家的注意力,也把视线挪动到了门扉之上。几秒后,合闭的大门推开了。曼斯和库丰从座位起身,以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这位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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