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假期过后往往是一片哀嚎，德泽也不例外。德泽黑白色的校服在清晨的云川特别显眼，是云川人最喜欢的一道风景线。
　　“啊！为什么假期总是这么快就过了？”校门口哀嚎一片，推着自行车的学生议论着。他们把车锁好，拿出手机刷朋友圈，没有看到同学们吐槽回校的悲哀，看到的是一组亲密照片在朋友圈流传飞速。
　　“我擦！唐响的品味……”
　　“厉害啊！”
　　“这样的女生都能受得了！”
　　“那个贱人是不是威胁唐响啊？”
　　“开学的那一天就看出来她对唐响有不轨之心，没有想到动作这么快。”
　　“她可是旧区的人，对讨好男人自然有一套。”
　　“还是提醒唐响吧！别让那个贱人欺骗了。”
　　“一定是那贱人扮可怜欺骗唐响……”
　　“不行，我们不能让唐响落入她的手中。”
　　“就是，就她那个模样那样的背景怎么配得上唐响？”
　　“就是破鞋一个，有什么好说的？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在德泽读书。”
　　“我要和主任说，把她赶出德泽。”
　　“她一来，德泽就乌烟瘴气的，破坏了所有的安宁。”
　　“她还打架，德泽有哪个学生打过架的呀？”
　　“一点教养都没有，真不知道她的父母怎么教她的。”
　　“她可是旧区出来的，听说旧区的女人大多是妓女来的。”
　　“女孩也是吧，我听说那些女孩十四五岁就开始干这一行……”
　　“说不定她也是！”
　　“太恶心了！”
　　“赶快把她赶走吧！还我们一个纯洁的校园。”
　　……
　　学校各种各样的群讨论的热火朝天，他们说的句句话仿佛亲眼所见亲耳听见般的生动，把自己所有的关于旧区的事情都说出，不停添油加醋。
　　莫谈翻阅着群里的对话，双眉挤出好几座高山，在他旁边的叶山连咀嚼的声音都降低，生怕招惹莫谈生气。
　　姜朝暮心急如焚往教室里赶，接二连三被人撞上，几乎没有什么前进多少距离。
　　越磬不可置信地看着流传在朋友圈的照片，那是许了和唐响一同在小吃街逛街的照片，两人看着很亲密，极像情侣。唐响的确喜欢招惹特别的女孩，许了就是他眼中那样的女孩，但是两人发展也太快了。照片一点也不像p的，如果是p的那p的也太好了吧！越磬很急，但是夏杨更急，他跑得飞快冲上三班的教室。
　　“李汝意，许了在哪里？”许了不在，李汝意是已经在座位上悠闲地看书。夏杨一把抽走李汝意的书，严肃地问她。
　　“她还没有来。”李汝意茫然地看着他，许了做了什么事让他这样激动，难道是因为姜朝暮？夏杨气喘得很急，似愤怒的西班牙斗牛一样。越磬怕他吓到李汝意赶紧把他拖走，拼命让他冷静。
　　“李汝意，许了呢？”姜朝暮如飓风冲进来，双手扶着李汝意的桌面问。
　　“她还没有来，你们这是怎么啦，都在找许了？”李汝意一头雾水，许了到底做了什么，一个两个都这样着急。
　　姜朝暮这时才发现夏杨在，心逐渐变凉，情绪也逐渐变得平静。
　　朝暮……夏杨呆呆看着姜朝暮，他刚想开口就听到门口一阵躁动，他回头见到听着音乐进门的许了。她莫名其妙看着围在教室外的人，今天是有哪个大人物要来，这么多人围观？
　　“许了，你说清楚……”
　　“啪！”夏杨冲过去质问许了，话还没有说完许了的巴掌就打上他的脸上。众人又是一片躁动，夏杨一脸不可置信，许了竟然打他。
　　“这巴掌是为了姜朝暮！”许了扯下耳机放到口袋里，缓缓说道。
　　“这跟姜朝暮有什么关系?”这什么跟什么？朋友圈的照片是许了和唐响的，又不是他和姜朝暮。
　　“想知道，问你妈去吧！”许了勾起一丝冷笑，一把推开夏杨走向自己的位置。
　　“夏杨，你这是欠她嫖娼费吗？”一个极度嚣张的声音在教室门口传出来，门口的学生为一个点染黄色头发的男生让道。
　　“孔立你什么意思？”夏杨勃然大怒，脸色极为难看，恨不得撕了他的嘴巴。“字面上的意思，古时候是两女侍一夫，现在该一女侍二夫，不显得恶心吗？”
　　孔立笑嘻嘻地说，许了转身冷冷地看着他。
　　“你真是不要脸。”夏杨气得快喘不过气，孔立的话太不堪入耳，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孔立的。
　　“我怎么不要脸，不要脸是眼前这位吧！”孔立笑着，背靠着桌子，直直的盯着许了。
　　“孔立你真是无耻！”姜朝暮大怒，拿起桌面的书本狠狠扔向孔立。
　　“别恼羞成怒啊！我可没有说你……不过你俩关系不是很好吗？”孔立暧昧地冲姜朝暮眨眼睛，夏杨怒发冲冠挥拳冲向孔立，被孔立躲过，然后夏杨被孔立一把推开撞倒了几张桌子。
　　姜朝暮红了眼睛，李汝意蹙眉不悦，眼珠在转到思考，可是最重要的人物许了却一言不发。
　　许了在思考，她与孔立无仇无怨，他来当这个出头鸟的可能性不大，除非他被教唆被人指示。
　　“怎么不说话？反驳几句不然就不好玩了。”孔立摊手示意她可以尽快生气，把所有的气往他身上发泄。
　　很奇怪！许了抬起眼皮打量孔立，孔立很奇怪。
　　“哑巴了？还因为是事实不敢反驳？”孔立说。“旧区的人就是不一样。我发现你长得挺特别的，客人一定不少吧！听说旧区的职业都是一代传一代，你的妈妈……”
　　“孔立！”唐响冲进了，往孔立的脸上打上一记重拳。“你他妈是个人吗？嘴里说的是什么话？”没有人知道唐响是什么时候来的的他们光看孔立用那条舌头打击许了，没有注意唐响的到来。
　　“靠！”孔立大吼，他的嘴里都是血，猛冲向唐响想报复，却被他的朋友死死抱住。
　　“不可以，他们要来了！”孔立的朋友在孔立的耳边说，孔立才不甘心地放下拳头，但是双目如火死死瞪着唐响。这个仇不报，他不是孔立。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王主任严厉的声音猛在背后响起，众学生一愣撒腿就跑。
　　“没事，我刚才摔了一跤！”孔立说，说完就打算走却被王主任背后走出的的青年拦下。
　　“怎么回事？”青年拦的是孔立，但是问题却是问许了。
　　“没什么，只是被人骂为娼妇而已。”许了冷笑一声，她回头招手让姜朝暮过来，拿走她的手机把那些群里的聊天记录给青年看。青年接过，看的时间越长脸色越铁青。“记得我说过吧！德泽的辉煌不再！”许了摇摇头，拍拍青年的手臂安慰他，然后走出教室。她需要冷静，她要离开，不然迟早把教室给拆了。
　　王主任想说什么，看了看青年什么话也不敢说。李汝意愣了几秒追出去了，姜朝暮本来想拦住她的，没想到刚走出几个教室就遇见了辛月被赶了回去。
　　许了到小卖部买了一罐最冰的汽水喝得肚子满满的才放下，做到石椅上目视远方。孔立该庆幸唐响那一拳打断他接下来的话，不然他流的血就不止这么少。悠闲的日子似乎过完了，但是德泽又不是四十九中，打架这些事情做起来很麻烦。哎，真是难！我的脑容量就那么多，都被这些鬼东西给占满了。
　　许了沮丧地拉扯自己垂到肩膀的头发，有点剃光头的冲动，要不要今天去剃光头算了。
　　“哈……许了……哈……”李汝意追上来了，喘得很厉害，许了瞪大眼睛看她，真的喘得很厉害啊！
　　“有话先别说！”许了说，拉李汝意坐到自己的身边让她先喘好气，不然待会呼吸不了昏过去就麻烦了。“你身体不好就别追出来！”
　　“嗯？你怎么知道我身体不好？”
　　“景梵告诉我的。”
　　李汝意的表情有了一些变化，嘴角向下弯去，有点不高兴。“那你和我做朋友是因为他吗？”
　　“哈？”许了疑惑地看着李汝意，很快明白李汝意的意思，她笑了笑伸手摸摸李汝意的头说：“自信点，我和你做朋友是因为你的魅力。景梵面子大，但是我没有必要因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李汝意笑了，她选择相信许了。
　　“你生气吗？他们说了那么过分的话？”李汝意蹙眉问，孔立当着许了的面说的话就很不堪入耳，可以想到他们在背后说的话只会更加的过分。李汝意除了班群什么群都没有加，那些谈话都没有看到，如果她看到只会更加的愤怒。
　　“为他们生气不值得，有人会收拾他们的，方式可能被我揍更加有效。”许了此时表现出的心态很冷静，很看得开。
　　“那个人你认识？”李汝意指的是青年，青年和她说话的模样一点都不像陌生人。
　　“朋友的哥哥，以前是德泽的学生。他们那几届以回的学生有一个很明显的特点，他们喜欢德泽，以自己是德泽学生为耀。”许了又喝了一口汽水，肚子无比的凉爽。
　　“所以他们最讨厌德泽的荣耀被玷污？”李汝意回道，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今天各个群里说的那些话多是捕风捉影，青年认识许了自然知道她不是话语里的人，那么问题就出在那些说话的人。德泽的学生竟然如市井泼猴的人一样，枉费学校多年的教育，那些以德泽为荣耀的学生怎么能不生气?
　　“其他人也还好，起不了很大的风浪。乔年的话……他很重要啊，还可能影响德泽的保送名单。”许了挑眉，又喝了一口汽水。还好没有冲动，不然事情就难办了。幸亏乔年有发短信告诉许了，今天早上他会到德泽考察，不然王主任他们看到的就是许了暴打孔立的场面。不过孔立他们怎么计划怎么算计，也不会料到乔年认识许了，还给她发短信告诉自己今天的行踪。啧啧，这就是天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