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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齐州异闻录 / 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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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布!我们被发现了!’我拍了一下吕布的后背。‘什么?谁?’吕布没有回头。他已经感觉到很多强悍的人物在朝赵府聚集。‘前两天晚上遇到的那些公子哥。’我答道。‘赶紧走!’吕布拉着貂蝉的手迅速奔向南门。我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人并没有追来,有点奇怪。
  ‘做什么的?’一群人堵在南门处,几个卫兵正在盘问。‘将军!我们是扬州过来的商户,来京城进货的。’一个身材肥硕,带着西瓜帽的圆脸中年人摸着羊角须,陪笑道。‘有公文吗?’胖商人从怀中摸出一叠公文,公文中间夹着一张钱票,笑呵呵地递给卫兵头头。
  不仅是我们三个人,还有很多想要出城和进城的人被堵在门口。这个商人的队伍挺大的,有十几辆马车,还带着一群人。‘嗯,你知道的,我们要例行检查。’‘要的要的。都是一些布匹和香料,将军放心。’胖商人满脸堆笑,‘来,我带您去。’卫兵头头带着一拨人跟着胖商人走了,本来看守的士兵纷纷跟上。门口堵着的一群人眼看看守城门的人都走了,全都开始行动,趁机离开。‘赶紧走!’吕布扯了下还在看热闹的我的衣服。我分明看到胖商户眼角闪过的光,想说点啥还是闭上了嘴。
  离开了城门,城外是康庄大道。路边不远处是聚居在城外的人开垦的农田。一些茅屋依稀散布在这些田野中间。再远处就是丘陵和树木了。从城门延伸出来的这条官道沿着农田分岔出好几条分支。三三两两的人在这里聚集,然后进入京城。从京城出来的人,在这里分散,然后走向不同的地方。
  ‘我们先去农户家里买辆驴车牛车之类的赶路用。貂蝉走不了太远的路。等到了大点的城镇再搞辆马车。’吕布说道。‘没事,我能行的!你别看我这样。’貂蝉握紧了小拳头,‘我们女孩子耐力其实比男孩子强的。’吕布朝我看了一眼,我心领神会。‘我们的行李也需要一辆车。有了车我们赶路的速度会快很多。’‘好吧。。。’
  ‘大爷,你知道谁家有车吗?’我被吕布推出来买车,他和貂蝉坐在路口的大树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表演。老大爷坐在小凳子上噗呲噗呲抽着烟袋,青灰色的烟雾弥漫了大爷面前一大片,看都没看我一眼。‘大爷!!’我扯着喉咙喊了一声。‘谁是你大爷?!’大爷一摔烟杆,站了起来。烟锅子被甩了一下,火红的烟丝漏了出来,被大爷举着,顶着我的鼻子。这要被碰到了,非得烫出一个大水泡!我不敢动,陪笑道,‘老爷爷,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谁家有车,我想买一辆用来赶路。’我握着双手大声道。‘哦!你早说嘛,有!我家就有!五十两!上好的车!村里最厉害的木匠打造!三岁的公驴!日行八百,夜行五百!人称乌云踏雪!’听到我要买车,老大爷顿时来了精神,像快板一样叭叭叭叭说出一大串。‘你站在这里不要走动,我去给你牵过来。’老大爷说完就推开旁边的院门,牵出来了一头一眼看上去就是那种行将就木的老驴子。老驴子身上配着崭新的木制车架。尽管车架子的木头很新,但是左右的木条都不对称,长短大小堪堪相近,连接的地方也是毛毛糙糙,甚至有的地方还有毛刺。‘这车!五十两?’我有些惊愕。‘咋!你还不满意!?这是十里八乡最好的车!’老头吹胡子瞪眼睛!‘乡亲们,你们来评评!这小子嫌弃我家的车!’老头朝不远处的村人喊道。我一时不知道说啥好,几个村人走了过来,‘老许家的车确实是这里最好的。’‘很多人买了都说好!你还要啥车?’‘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们乡下人?!’我还一句话没说,几个人的喉咙倒是越来越大。看着这几个人的神情不是很友好,我感觉要被坑。
  ‘怎么了?’吕布他们瞧见情况好像不对,从村口过来了。‘额,这车要五十两。’我指了指老头牵着的驴车。吕布瞧了一眼,‘你们抢劫呐?你这破车五两都卖不出去!林泽,问问别家有没有!’‘老许家的车就是我们这最好的车!五十两已经很便宜了!’一个汉子大声道。‘你当我傻子呢?!’吕布瞪大了眼睛,指着驴子道,‘欺负老子没见过驴子?你这驴子都老成这德行了!我买车是驴拉我还是我拉驴啊?!’老驴子似乎听到了吕布的咒骂,露出了一嘴大黄牙,打了个喷嚏。‘没见过这么挑剔的人!’‘前天那伙人都没嫌弃,今天就有人挑三拣四了,作孽啊。。。’老头子听了吕布的话眉毛倒竖,‘哼!不识相的东西!老子不卖了!这十里八乡我说了算!看谁还卖你!’吕布气极反笑,‘我说你这臭老头牛叉啊!我还不信了,这么大个地方就你有车!’‘好了好了,大家都消消气。’我站出来说道,‘这车我们买了。老爷爷,我这朋友小时候脑子被雷劈过的,脑子受过刺激,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扯了扯吕布,示意他看一下四周。吕布正在爆发边缘,看了看四周越来越多围拢过来的人群,硬生生住了嘴。貂蝉紧紧地抓着吕布的衣服躲在他身后。吕布伸出手抱紧貂蝉,‘哼!’不再说话。老头子看见我拿出银子,吹胡子瞪眼睛的脸一时笑得开了花。‘这不就好了吗。这不就好了吗。’笑呵呵地把缰绳放到我手里。
  ‘真是晦气!’离开的路上,吕布一脸憋屈。坐在驴子身上的貂蝉倒是像好奇宝宝一样左顾右盼,很是神气。我牵着驴子在前面带路,回想起刚才的遭遇也是一脸无可奈何。
  在吕布和老头子拌嘴的时候,我抽空看了眼老头的院子。院子里还有好几辆同款的驴车。感情这老头是专门卖车的。那群围观群众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好鸟,怕是一伙的。这个村子恐怕是一窝的,专门做这个卖车生意,强买强卖。
  驴子的速度比人徒步也快不到哪里去。按照这个速度,到龙城得十天后了,不过没有驴车的话,有貂蝉在,怕是二十天才能到。希望能早点换成马车吧。
  ‘前面有个道观,我们进去休息下吧。’临近中午,虽然是秋天,但这个太阳持续的照射之下我还是汗流浃背。貂蝉已经趴在老驴子身上了一动不动了。之前还在嫌弃驴子又丑又臭,现在已经啥都不管了。吕布倒是满脸不在乎,背着一堆行李依然游刃有余。‘嗯,正好休息下吃个饭。’吕布看了两眼前面丘陵上的道观--回龙观。
  看山跑死马。明明近在眼前的道观又花了我们将尽半个时辰,因为还要爬个丘陵的原因,老驴子也是气喘吁吁,唾液都喷满了驴脸。貂蝉已经当场‘去世。’要不是吕布抱她下来的时候她挣了下,真的跟尸体没区别了。我也是两脚酸麻,一屁股坐在道观的大门门槛上,拿出水袋咕嘟嘟喝水。‘我进去看看,你们现在这里休息。’吕布取出一块床单在墙角铺好,把貂蝉放了下来。
  坐了一会,我坚强地起身,看了看那头喘得半死的驴子,忍不住笑出了声。好吧有些残忍,我还是过去,从车上的行李里拿出一个碗,倒满水放到驴子面前,又拿出一块饼,撕碎了丢在碗的旁边。做完这些我跑到貂蝉身边,看看她有没有气。。
  ‘颠死我了!’貂蝉倚在两堵墙的夹角,抱怨道,‘臭吕布还非礼我!林泽你千万不要对他客气,能骂他的时候狠狠骂他!’闻言我一愣,这两位,这段日子的相处下,我也略微清楚了他们的关系。与其说是欢喜冤家,不如说是青梅竹马类似兄妹的关系,哥哥一直对妹妹抱有好感,但是妹妹对感情还是如同白纸。吕布对貂蝉也是百般呵护,丝毫没有僭越的地方。我想了想,可能是刚才吕布抱她下来的时候的事情吧,看到貂蝉挣扎了一下。不过相对于吕布的身材,貂蝉真的跟一只猫咪一样,一手就拎下来了。‘额,我知道了。’我挠了挠脑袋,无奈道。这时我看到吕布带着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出了道观。
  ‘两位好!我叫‘公孙龙!’是这间回龙观的主人。’公孙龙朝我们行了一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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