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铸剑:第三章 无饵无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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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杨少卿已经师从张谦两年了,他的铸剑技艺飞涨,但仍未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与师父还是有很大的差距,他要走的路才刚刚出现雏形,前方是否泥泞曲折犹未可知。
  现在正值阳春三月,雷雨刚刚洗涤过大地万物,昨夜铁锤与剑碰撞的声音交融于轰鸣的雷声之中,营养不良的杨少卿虽然瘦削,但是力气可不小,沉重的铁锤他能驾驭自如,即便是两三个同龄的孩子一起上,都不是杨少卿的对手。不过,他有个绝对的克星。
  “杨少卿!!!你又把本姑娘的衣裳弄脏啦!!你别让我逮到你!!!”
  若雪气得冒烟,抓起一条小树枝追得少卿满院子跑,因为昨夜下了开春以来的第一场大雨,小院有多处积水,显得比较泥泞,杨少卿一脚踩进小水洼,泥水溅在了若雪的小裙子上,这条小裙子是若雪最喜欢的一条。
  杨少卿不敢慢下脚步,若是慢下几分,那定是要挨一顿胖揍,其实他的心里定是在偷笑,他似乎很享受这种快感,做了坏事别人又拿他没办法他觉得有趣极了。今天张谦不在,往军营送兵刃去了。
  其实军营里头也有专门造兵刃的,不过他们做出来的武器质量实在是太次了,切个瓜砍个果什么的倒是游刃有余,不过论起杀人来,是真不行,连最简单的皮甲都没办法割破。那个军营也是无奈,才能向民间订造兵刃。不然真打起仗来,吃亏的是自己和身后的黎民百姓。
  张谦要前往的那个军营并不远,就在骊山脚下,过了泗水河再往北走两三里路就到了,张谦走的是官道,沿途都有设关卡,山贼不敢在官道上劫人,所以张谦这一路上都安全的很。与他同行的还有几个年轻人,个个体壮如牛。
  这个军营的驻军人数并不多,就是一个三四百人的小营地,但是最近一直在招兵买马筹军粮,不知是扩充还是准备干仗。走在张谦后面的另一伙人就是给这个军营送粮食去的。他们也都镇子上的粮商,跟张谦是老熟人了,卖的都是平价粮,一年四季价格都没有变过,持续好多年了。
  这个军营的都尉叫做李铁,身高五尺四寸,是个精壮的汉子,力大如牛,没当兵的时候李铁便是家里的耕牛,耕地拉磨这些在他面前都算不上力气活,家里还给他和村里最漂亮的姑娘说了媒,若没有来当这兵估计他早就是五六个孩子的爹了。
  李铁与张谦倒是老熟人了,早些年张谦还帮李铁打过一把好剑,只是那把剑已经遗失了,不知是被那个贼子惦记给偷了去。现在营里当官的李铁日子过得还算潇洒,有酒有肉,每个月还能拿不少俸禄。
  前年张谦带着杨少卿来军营送兵刃的时候,李铁便注意到了这个小孩,眼见觉得这孩子不错,好好培养将来定是个人才,若少卿此时已达弱冠之年,那定会给李铁拉进军营磨炼一番。经过多次接触,李铁对这孩子也是愈发熟悉和喜爱。
  李铁带着几个士兵一同将张谦运来的兵刃搬武器库,两人寒暄了几番之后便各忙己事。
  军营坐落在骊山脚下,骊山是宜州这一带最有名的一座山,山上遍布奇珍异草,在那骊山之巅有一座小木屋,木屋的主人是一个老媪,老媪年过花甲,没有人知道她是何时来到这里,也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只知道她的医术高超,都愿称她为活菩萨。
  三年前镇子上闹瘟疫,感染了很多人,镇上的郎中均无计可施,这老媪问讯赶来,不知用了啥子灵丹妙药,疫情逐渐得到控制,过了两个月瘟疫全都退了。
  张谦来到那木屋外,木屋外有片菜园子,那老媪正往菜园子里菜苗浇水,见到来客人了便从容停下手里的活,将张谦迎进木屋内,屋外的炉子上正熬着草药。
  这间屋子内陈设朴素无华,但却散发出一股极为特殊的气味,有淡淡的花香,也有药香,老媪用干瘦的手给张谦倒了杯茶,二人相对坐于桌前。
  张谦拿出一个信封交给老媪,那封信是张谦亲笔所写,但他没有告诉老媪信中的内容,而是让老媪等自己死后再打开信封,老媪也欣然答应,张谦致谢之后便匆匆离开。
  老媪立于门外目送张谦离开,张谦的背影消失于那条山间小路的老桃树之后,老媪将目光挪回那个皱巴巴的信封,睹目良久,老桃树枝头上的那对黄鹂轻声啼鸣着。
  张谦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临近黄昏,圆日西沉,鹰雀归巢,天边的游云被落日的余晖染得火红,镇上家家户户飘起炊烟,青石板上印着孩童奔跑打闹的足迹,屋檐下有老翁擎着蒲扇。
  第二天,张谦交给少卿一个十分重要的任务:让杨少卿自己打一把剑。这把剑也将成为杨少卿学习铸剑两年以来自己打的第一把剑。这个八岁的孩子内心早已如浪潮般翻腾不止,他尤为期待,以及自信满满。
  二人一同来到铸剑铺,少卿得自己动手,张谦在一旁监督,一盏茶的功夫,杨少卿便把陶范制成,请师父过目,张谦看了一眼之后没有言语,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许。第二步便是调剂,熔炼青铜之前,须对铜、锡等原料进行调配。
  调剂时少卿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站在一旁的张谦虽然发现了,但是并没有表露声色,只容他继续进行下一道工序,原料调配停当后,将之装入坩锅熔炼,为了提高青铜合金的质量,少卿对铜锡进行多次熔炼,以进一步取出杂质。少卿的手法已经略显老练,这一点,张谦对此颇为欣慰。
  他将熔炼成熟的青铜液体浇灌入剑范,俟其冷却、凝固,铜剑就成形了,不过这只是一个坯件,表面粗糙,接着少卿对坯件刮削琢磨使其表面平整光滑。
  少卿将半成品示意给师父看,张谦摇摇头拿起一把锤子轻轻砸向那把剑,剑身应声断裂,随后放下锤子转身对杨少卿厉声说道:“不行,你得把握好锡的含量,不宜过少,也不能超过合量,不然做出来的东西脆弱易折,重头再来!”
  少卿抓耳挠腮,似懂非懂的样子,此后他尝试了一次又一次,从清晨做到了迟暮。
  落日西沉之际,少卿的第一把剑终于问世,那是一把短剑,剑长一尺两寸,短小而精悍,张谦捋了捋胡子,翘起嘴角露出微笑。
  杨少卿兴高采烈地跑去镇上的书塾,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若雪,若雪在镇上的书塾念书,到这会儿应该快下学了。
  书塾前面有一棵特别大的老榕树,孩子们经常在这棵老榕树下嬉戏打闹,少卿来到书塾门口探头进去张望,此时屋内空无一人,他依稀听见有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少卿在书塾附近转悠了一番,发现旁边的巷子里,几个男孩围着推搡着若雪。
  那几个男孩嘴里吐露道:“没有娘亲的孩子还念什么书!别念啦,别念啦!”
  若雪强忍着泪水,眼眶早已经泛红,少卿见状赶紧冲了上去,推开那几个男孩,挡在若雪的身前说道:“别怕,我保护你!”,那几个男孩不甘示弱也推了少卿,少卿和他们打了起来,那几个男孩根本不是少卿的对手,被他揍得鼻青脸肿慌忙逃窜。
  他们逃走之后,若雪便禁不住流下眼泪,少卿帮她擦拭掉两行热泪,巷子外面站着一位老先生,面容和蔼慈祥,白花花的胡子垂到了胸脯。这位老先生便是若雪的教书的夫子,夫子看到了眼前这番令人动容的景象不由得感慨万千。
  他们回到了家中,若雪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爹爹,估计以后也不会让他知道,两人就当从未发生此事,少卿打了第一把剑的事,他也没有与若雪分享,少卿在短剑的剑柄处刻上了一朵粉奴香,虽然刻得不怎么样,可圈可点,但总体看上去还行。
  第二天早上,被揍的那几个男孩的家人找上门,张谦对此一脸茫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少卿上前与他们争论,张谦才明白事情的起因和经过,一番商讨之后双方也握手言和。毕竟那几个男孩被揍得挺惨了,不然到头来理亏的是自己。。
  这天,少卿又来到了泗水河边,那个垂钓的老翁依旧在那里,仿佛是刻意在等杨少卿前来,少卿主动上前搭茬,老翁却又闭目不语,不过一会儿,老翁睁眼收竿,少卿眼见这鱼线之上空荡荡,既没有鱼饵,也没有鱼钩,问道:“老爷爷,鱼线无饵无钩,凭何垂钓?”
  老翁爽朗地大笑一声,说道:“老夫也没说自己在垂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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