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什么人?

　　张扬从门里走了出来，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从那件褐色皮夹克里掏出一盒烟来。
　　每当这样的时候，只有烟草烧焦的味道能够让他稍稍的冷静下来。
　　身上突然有了一丝凉意，张扬摸了摸自己微湿的衣物，又伸手试了试。嗯，今天的天气预报难得的很准。
　　夜空下，伴着星光，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
　　一个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扬转过头一看，见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警官，于是扬了扬手里那包烟，笑道：“来一根？”
　　“不了，”姚光摆了摆手：“戒了，老婆不让。”
　　“你以前可不是个惧内的人。”张扬看着他，摇了摇头，嘴里啧了一声。“女同志嘛，”姚光苦笑道：“总是要让着点儿。”
　　张扬冲有些窘迫的老搭档竖了个大拇指：“有觉悟！”
　　“打电话问过周队了，”姚光咳了几声，转移了话题：“他说他马上就过来。”
　　“嗯，”张扬也没了调笑他的心思，他划开手机，上面的时间定格在了零点零一分。
　　“许是路上耽搁了。”姚光看着皱起眉头的张扬，说道。
　　“嗯，”张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像他。”
　　姚光刚想再说些什么，就见不远处有光，像是车灯。他猛地一拍张扬的肩膀：“说曹操曹操就到，你看那不是？”
　　一辆警车停在他们的跟前，里面下来了一个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男子的身后跟着两人，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只不过两人都戴着口罩，看不清面容。
　　张扬看见最前面那名中年男子，马上丢了手里的烟，在地上狠狠踩了两脚才走上前：“周队！”
　　周队微微点头。
　　“周队，”姚光看到身后二人，问道：“这是？”
　　“这是…”周队神色有一些不自然：“别的部门的同志。”
　　“不说这个，里面的情况怎么样？”
　　“哦，”姚光见状，尽管心有疑惑，也不再多问。他叹了口气，对周队说道：“这个案子，有点儿，怎么说呢，不正常。”
　　“进去看看。”周队说道。
　　众人进了穿戴整齐，进了案发现场。几个警员还在那里勘验拍照。尸体是一个成年男性的，伤口在眉心，有一个拇指大小的孔洞，直接贯穿了他的脑袋。他的身前，还有有一碗热腾腾的面。
　　张扬看着那碗面，咽了口口水。
　　“没吃晚饭啊。”周队瞅了他一眼。“嘿，嘿，”张扬笑了笑：“还没。”
　　房间的卧室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干呕声。
　　“新来的，”姚光解释道：“没见过死人。”
　　“呕呕呕呕呕呕啊。”
　　周队无奈地叹了口气，问姚光道：“谁报的案？”
　　“不知道。”姚光摇了摇头。
　　周队点了点头，仔细端详着尸体：“法医看过了吗？”
　　“死亡时间大约在九点钟左右，”姚光说道：“报案时间是…”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啊。”
　　“什么？”周队抬起头，问道。
　　“我说…”
　　“呕呕呕呕亏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哦。”
　　“诶，”张扬喊道：“那个谁，有完没完了！”
　　卧室里停了一会儿，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好了…”
　　“我估计也没什么吐的了，”张扬耸了耸肩，说道：“报案时间是在九点二十一分的时候，当时是小杨接的电话，报案人没透露姓名，只说了地址就挂了。”
　　“凶器找到了吗？”周队沉吟片刻。
　　“没有，”张扬说道：“而且有一个奇怪的地方，你看这伤口。”他用戴手套的右手指向受害者眉心的伤口：“你看这伤口，我当警察这么多年了，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伤口。”
　　周队低下头，看着伤口，仔细思索着。
　　“没有血迹，不排除是事后处理过了。”
　　“没有灼烧痕迹，排除枪伤。”
　　“这伤口，很光滑，就像是…打磨过？”
　　周队身后，那名戴着口罩的小矮个子女人突然噗嗤笑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在旁边一直不说话的两个人所吸引。
　　那名戴着口罩的高个子男人，一巴掌拍在那名女子的头上，让她安静下来。然后，他对周队说道：“周队，我可以确定，这已经不是你们负责的范畴了。”
　　“接下来我们会接管这里，请您和警方人员退出去。”
　　张扬面色不悦，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到一个警员喊道：“周队！有个密室！”
　　所有人赶了过去。那间密室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和瓶瓶罐罐，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化学实验室。
　　“不会是有人在这制毒吧？”张扬嘀咕道。
　　“你们看！”姚光惊恐的指向天花板：“上面有东西！”
　　天花板上，无数血液在流淌着，汇聚成了一个六芒星的图案。
　　“所有人，退出去，封锁这里！”周队吼道，他看向那位戴着口罩的高个男子：“这位同志，有些事情我要跟你商议一下。”
　　片刻之后，所有人，除了周队和那名戴口罩的男子，都退了出来。
　　张扬慢悠悠地抽着烟，瞟了一眼同样被赶出来的那名戴口罩的女子。他用手肘轻轻碰了一下姚光：“这什么章程啊？”
　　姚光摇了摇头。
　　“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呕啊。”
　　一个面色有些苍白的女子干呕了半天，接过身旁人递过来的矿泉水。清凉的水划过喉咙，让她感觉好了不少。
　　她走到那名矮个子女子身旁，长舒了一口气。
　　“Areyou还好？”那名矮个子女子问道。
　　那名女警员直到这时才注意到她，她低下头，问道：“小妹妹…”
　　“你才小妹妹，你全家都小妹妹！”那名矮个子女子瞬间炸开了：“第一，我比你年纪大；第二，老娘的身高与女性身高平均值值持平，独有俺的斯丹德米？！”
　　“抱歉，”女警员连忙摆手道歉：“我以为…”
　　“以为我是受害者家属？躲在衣柜里眼睁睁地看着全家被屠戮后心灵遭受嫉妒创伤的受害人十三岁女儿？”矮个女子冷笑道。
　　女警员一时语塞。
　　两人陷入了沉默。
　　“所以，”过了一会儿，女警员问道：“你们就是周队说的那个什么神秘部门？”
　　“无可奉告！”女子摇了摇头：“你只要知道我们的权限比你们高。”
　　“龙组？”女警员开玩笑道。
　　“也没有那么高。”女子又摇了摇头。
　　“哦。”
　　“瞎说什么！”过了一会儿，意识到了什么的女子猛拍了旁边女警员的胳膊一下：“哪来的什么龙组，根本没有这玩意儿！”
　　“嗯…”。
　　“给我忘掉啊忘掉！”
　　“兔子，”正在这时，门开了，那名戴口罩的男子走了出来：“开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