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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半命之途 / 第十九章 风雨的前夕 下

第十九章 风雨的前夕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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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鬼头鬼脑的一看就是容成安。
  说来也巧,容成安之前在雅苑街上自家那栋高门大宅里闲逛,本来想去妹妹容成海桃的院落里玩,结果路过容成山晴的书房时,里面传出来一阵轻微的说话声。他本无意听书房里爹与其他人谈事的话,但是飘到他耳朵里的几个不常听但是很有意味的词勾起了他的好奇,于是他就驻足贴窗偷听了一会儿。
  这一听可不得了了,容成安敏锐地嗅到了将有大事发生的味道,这味道里还带着丝危险。
  他思索了一阵子,打定主意后,妹妹容成海桃的院落也不去了,直接出门就往小镇南门的酒肆赶。
  刚到丰子街上的桃家酒肆,他往里探头一看,发现酒肆的酒客、食客都走完了,只剩下了桃青丝和她的娘亲卓姨。
  这时他又敏锐地嗅到场间气氛好像不太对,桃青丝和她娘好像僵持住了,他好像是到了一块战场。
  于是他尽量做到小心翼翼并且悄无声息地往酒肆门外缩回自己的脑袋,以免被友军误伤。
  他哪里想得到,此时处于劣势、只待被俘的桃青丝第一眼瞄到他探进来的脑袋,就坚定地把这颗脑袋当做了自己的救命稻草。
  桃青丝细眉一挑,心里一喜,热情地招手呼唤容成安,“容成安,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情吗?我这已经忙完了,有事进来说话。别傻站着了,外面冷!”
  听起来是关心的话语,但配上桃青丝此时投向他的微眯的眼神,这让容成安心里发麻,在门外踯躅了了起来。
  因为在此情此景下,这个微眯的眼神明显散出了一个信息:你要是敢走你就试试吧!
  “哎呦,原来是容成家的二公子啊,今天又是吹起了什么风啊,敝屋漏舍怎么让容成公子有兴趣大驾前来了?”卓妇人很是自然地说道。
  但任谁都能听出话里隐着的刻薄的意味,还有散出的信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是她和自家女儿讨论婚嫁的时候!这时来了个愣头青,还偏偏是不太好呵斥和赶走的容成安,她总不能在外人面前和女儿戗火,讨论婚嫁吧?
  气煞她也!
  这边容成安面对着一个四不拗六、寡不敌众的局面,只好踱进屋中,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路过这里,我要找……方简……”
  “和我是吧?有什么事不能单独和我说的?不如咱们一起去草屋那里,找到方简,三个人聚一起把事商量完。”桃青丝无缝衔接容成安的话语,同时用那双桃花眼眸狠狠地瞪了他一下。
  “对!我找他俩有事,卓姨,你看……”
  桃青丝已经奔向了这根救命稻草。
  卓妇人当下也无法阻拦,承认了再次败北的事实,手托着着额头,捂着眼睛,做了个挥手的动作,显得很是烦闷。
  “等你回来,一定要让你好好管教管教青儿了,哪有三番两次违背父母意愿的子女的?我早说了不要让青儿接触修行,结果青儿和你一闹,你就答应!唉,这以后麻烦还多着呢……”
  ……
  ……
  桃青丝一马当先走在这根救命稻草前面,好像是她有事带着容成安去找方简,而不是容成安有事带着桃青丝去找方简。
  两人穿过南门前空地,左边远处的草屋传来了铛铛铛铛的清脆打铁声,声音好像永不停歇;空地边缘的那条像清丽女子额下弯眉般的画眉溪,溪中铺满各种形状不一的溪石,溪石中清流滴滴,整条画眉溪像是在发出欢快的低吟。
  刚毅、坚决的打铁声与欢快、淙淙的溪水声交织在一起成了一张无形的声网,桃青丝与容成安破网而行。
  略显狠戾的打铁声突然高亢、沉闷了起来,压过了溪水声。桃青丝下意识转头看向左边,伴着越来越猛烈的打铁声,远处草屋在她眼中似乎是不堪打铁汉子手中铁锤的重负而微微颤抖了起来,并且有从颤抖到摇晃的趋势。
  她不禁打了个冷噤,想起了打铁汉子那张像是所有人都欠他钱的脸色和那副像是凶神恶煞般的身躯。要是她爹和她娘都是这样的人物的话,她怎敢违背父母之命?一个字都不敢违背了。
  想到这些,她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想远离打铁铺子。
  两人一前一后过了木桥,沿着画眉溪畔走了一段路,接着向左拐进了那片白海棠树林。
  桃青丝家的酒肆用来酿白海棠酒的白海棠果就是来自这里。
  白海棠树结果的时期是每年的七至九月份,而白海棠树的花期是每年的三至五月份。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正好是白海棠树开花、落花的时期。
  走在白海棠树林中,看着周身漫天洒下的白海棠花瓣,少女桃青丝的心情略有转好。她回身疑惑问道:“一码事归一码事,先前你的到来也算解了我的围,我在这里对你说声谢谢便是。但是,你要搞什么鬼?你找我和方简有什么事?”
  容成安咳了两下,看了看四周,本来很是美丽、梦幻的景致,在他听到他爹在书房的谈话后,莫名觉得在他所察觉不到的地方藏着一丝危险。他紧跟上桃青丝的脚步,压低声音说道:“等到了方简那你就知道了,有大事!”
  桃青丝看着这位容成公子流露出的不多见的严肃、紧张神情,也跟着担心起来——栖霞小镇除了景致与位置好点,其他的也不见得有多出类拔萃,能发生什么大事?难道是秀脉的问题?
  她疑惑着嗯了一声,随容成安向草屋走去。
  ……
  ……
  桃青丝与容成安正穿过白海棠树林,向着草屋走来,而此时的方简正在泡着药缸。
  奇怪的是,泡在药缸里的方简做出了一副“蠢蠢欲动”的滑稽模样。
  此刻的他手里拿着一块可堪一握的石头,正是用来测试的奶白色的秀石。而他则激动不已,因为手握秀石的他竟感觉到了体内有一股粘稠的好似油般的液体在极为缓慢的流动!
  虽然不是那种潺潺水流流淌的感觉,而且这个感觉远算不上清晰甚至可以用微弱来形容,但是再轻微的感觉,都明确地证明了一件事:他是可以修行的!
  那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在方简第一次手握秀石测试的时候,无论他怎么握、握多久,身体里始终没有任何反应,当时他都绝望了。那个时候屋子里那种压抑的气氛他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要不是师父最后表示还有泡药缸这条不一定有结果的路可以走,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度过那个注定会无眠的夜晚。
  那天他还在院子里和容成安想着在泡药缸的时候怎么做一些裨益于基础修行的事情。当时也想过可以一边泡药缸一边看书来养炼精神力和精魂,但是后来问了师父,师父明确说到除了头部,全身必须一起浸泡在药缸之中,必要之时连整颗脑袋都是可以塞进药液里的。于是一边泡药缸一边做其他事的方案直接被否决掉了,开头几天他只能一边泡着药缸一边久久地眺望远方,安慰自己这样可以锻炼眼力。
  结果前一天晚上,他吃过了四个白面馒头后,给自己倒了一小杯白海棠酒,小口抿着抿着,突然就灵感一闪:泡药缸时手不能拿出来放外面,但是手可以在水绿色的药液里做动作啊!
  那药液里的手能做什么动作呢?除了摸自己的身子……啊,有了!方简回想起了做这件事的初衷:泡药缸本就是为了改善、打造身体,看能不能像师父遇到过的那人一样神奇地跨过第一道关隘。那如果他拿手握秀石,浸泡在药缸中,不就相当于随时在监测自己身体的改善情况?
  高兴之余,方简也想到了一个关键的问题,于是他赶忙跑去平叶巷的宋家药铺找他师父,路过包子铺时还对正在蒸包子、馒头的李师傅问了声好。
  方简得到的答案是令他满意的,师父认为将秀石浸泡在药缸之中完全没有问题,同时对方简的处事变通表示了赞扬。
  于是就有了今日此刻方简的激动模样。
  他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平复下心情,让自己躁动的心冷却下来。他冷静的想到现在要马上离开药缸,在没有了药液的包围下,如果手握秀石的他还能有感觉的话,那么他可以修行一事就是毋庸置疑、板上钉钉了。
  于是他当机立断,从药缸中站了起来,跨了出去,想回自己的偏屋找块干净的布帕,先把身子擦干。
  “他娘的!方简,不得了了啊,有大事!我好怕怕的……我去!”
  “啊!”
  容成安和桃青丝走出白海棠树林,走近草屋,看到院子里一个白得耀目的东西在诡异地移动着。下一刻,俩人发现居然是光着身子的方简!而且两人貌似都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部位。
  容成安顿时一脸玩味的兴奋、诡异的笑容;桃青丝吓了一跳,尖叫着用双手捂住了眼睛,满脸红晕,恰似那一朵荷塘上的红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方简已经怪叫着冲入了自己的偏屋,紧紧地关上了屋门。那重重地啪的一声关门声仿佛是在向来人喊着:非礼勿视,切勿靠近!
  院子里,桃青丝和容成安凌乱地伫立在春风中。
  鬓角的几根青丝被风吹得略显散乱地扬起,被两根玉指轻柔地拢在了耳后。不知怎么的,可能是受到了一旁容成安情绪的影响,桃青丝隐现出一丝莫名的兴奋。
  偏屋的门发出不情愿的一声响,方简穿戴好后尴尬地走了出来,直面二人。
  “怎么了嘛?不就是不小心赶上了嘛?”容成安第一个打圆场,然后不怀好意地赞扬道:“你的身子可真白!嘿嘿……”
  方简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本来这个点我是在泡药缸的,但是我有了重大发现!所以着急忙慌地就出来了……”
  “怎么说?难道你是发现那三根传说中的天柱了?不然连药缸都不泡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在外面光着身子走动,这成何体统!”
  方简知道容成安最喜欢打嘴炮了,也不计较这些话语,兴奋地表示:“天柱离我们太遥远了,我是发现了我好像跨过了修行的第一道门槛了……”
  “真的吗?太好了,方简哥哥。”桃青丝显得又高兴又疑惑,“但是,为什么呢?”
  “我前面在泡药缸时,手里握着秀石,身体里有了那种……呃……流动的反应!这不是就证明那股精气可以转变为真元吗?”
  “那上次是怎么回事?”容成安不太信。
  方简笑呵呵地重新把秀石握在手里,就要证明给他俩看。
  十息时间过去了,在桃青丝和容成安的注视下,方简面色不自然起来,他很是疑惑,“呃,怎么回事,为什么现在又没感觉了……你俩不要用这种怪怪的眼神看着我,我之前在药缸里的时候真的有了感觉!”
  容成安上前安慰地拍了拍方简的肩膀,给他出主意,“那按你说的,以后你就在药缸里修行吧,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光着身子这点看你自己感情上能不能克服了。”
  方简叉开容成安的手,不服道:“真的有感觉,前面我光着身子走回偏屋的时候还有感觉呢,那个时候我也不在药缸里啊。”
  一旁歪着脑袋,右手食指抵着下颔的桃青丝,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摆正脑袋说道:“我知道了!会不会是因为你穿的衣裳的问题?你可以回偏屋脱……”下面的话少女桃青丝怎么也不好意思开头。
  另外俩人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容成安纠正道:“不是衣裳的问题,粗布棉衣能有什么问题?或许是……对了!是你的衣裳里放着的东西的问题!”
  方简闻言,感觉很有道理的样子,一股脑儿把衣裳里的东西掏出来摆在地上。
  玉牌,一枝待放的花苞,一尊旃檀香白玉小护身佛,一个装着一纸婚约的小竹筒。
  最后,通过排除法,一样样试过去,方简发现原来问题出在了那一枝待放的花苞上。
  他回偏屋将花苞小心翼翼地放好,回到院子中,手握秀石,激动着大声地宣布:“真的!是花苞的问题!我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液体在缓慢地流动,我也是可以修行的!”
  看着方简快要喜极而泣的模样,桃青丝和容成安没好意思告诉他,这只是代表了第一个关隘的通过,后面还有两个关隘呢!
  不过,总归是喜事,容成安豪迈表示晚上他请老人、方简和桃青丝去自家名下的凤集楼三楼上等雅间吃饭。
  桃青丝则表示会带上一坛自家酿的白海棠酒,不过时间可能得晚点,毕竟她是当垆少女,得等到自家酒肆里的酒客、食客都走完了才能出门。
  方简也点头代他师父做了回答,不过他并没有沉浸在这不期的巨大喜悦中,晚上等师父回来他得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他之前隐约听到了容成安喊出的那几个字,“你前面说有大事,什么大事?”
  被方简一提醒,容成安之前的思绪倏忽而至心海中,他又变得紧张兮兮起来,“你不说我还忘了,都凑过来,听我说,帝魔一族的异种要来了!”
  下一刻三个人同时抽出凑一起的脑袋,向后仰去,好像在三人的正中间安了一个马上就会爆炸的东西。
  虽然三人都是少年少女,但是西极那边的帝魔一族自古以来就是这片土地的死敌,从幼稚蒙童到花甲老人,都知道两片土地的对立关系,用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来形容都不为过。这种对于敌对关系的认知可以说是深入了骨髓之中,而且,这片土地的人们都习惯称呼西极那边的是异种。
  不过,三位年轻的少年少女倒是重来都没有见过西极的异种。
  其实不光是他们,就是现在从二十几岁往下数的年轻人和大部分老百姓都没见过西极的异种。最近的一次异种东侵还得追溯到二十四年前,也就是平元五年。十四年前,平元十五年的时候,平元帝举大军西伐,当时在西伐军中最年轻的也得十八岁往上了。
  “我也是偶然路过我爹书房前的走廊时听到的,就听见里面传出西极、异种、小镇、小心这些字样,当时我爹正和老镇长苏老谈话呢。我就急忙跑出来找你们了,尤其是你,方简,你现在不住在小镇里,到时候真的有西极那边的异种潜伏到小镇附近,你和老人,包括这间草屋,就是首当其冲啊!”
  桃青丝慌了神,“不可能吧?就算异种要来,为什么要为难我们?我们算哪根葱啊……”
  方简也不太信这事,毕竟西极和帝魔一族的异种对他们来说也太过遥远了,都算是想象之中的敌人,这一下子可能会出现在他们的身前,夺取他们的性命,这不得吓死?
  方简想象着面前站着一个烂泥一样的帝魔一族的异种,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恶臭,遍体留着不知道是什么构成的绿色的黏液,开口怪异地吼叫一声,他仿佛就能闻到异种嘴里飘出的那种比臭鸡蛋和糜烂了的肉还要难闻的腐烂味道。想着想着,他不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恐惧、恶心、想吐。
  容成安没有察觉到方简此时心里丰富又显得恶心的联想,以为两人都在轻视他说的话,于是他理所当然地急了,“怎么的?不相信我的判断?我断定这几天就会有帝魔一族的异种出现在后面这片青山中!方简,你要是不相信的话,你就继续呆在这吧。本来我都想好了在我家宅子里排除万难也要给你安排出一间整洁、清净的屋子,而且这间屋子极有可能挨得离我妹妹容成海桃的屋子很近!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真是太愚笨了,做我容成安的妹夫是多少年轻小伙子梦寐以求的事情?唉,你居然……你居然一点都不珍惜!”
  方简听完容成安这洋洋洒洒一通狗屁话,很是无奈,生理上刚被自己恶心完,心理上又被容成安恶心到了。
  桃青丝当下就火了,“唉,你会不会说话?象牙里吐不出狗嘴!”
  方简和容成安很是默契地同时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她。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桃青丝恨不得找条地缝能使劲往里钻。
  到最后,嘴仗打也打了,除了容成安自个儿,另外俩人还是不信远在西极的异种会蹿到这片地界。图啥啊?
  方简想了又想,给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不如你今晚回去对你爹旁敲侧击一下,或者干脆直接问啦,西极那边的异种会不会到这里来,会不是连整个栖霞小镇都是不安全的,难不成整个小镇里的乡民都得搬迁出去?反正等你再确认了一遍,我们再做计较!总不至于今晚就有异种入侵吧?”
  “呸呸呸!方简哥哥,别说这种话,”桃青丝给这个折中的方案改进了一下,“不如今晚睡我那吧。”
  方简和容成安又很是默契地同时用炯炯有神的目光看向她。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今晚就睡我家酒肆里好了,总比小镇外好啊!”桃青丝用双手捂住了发烫的脸。
  方简摆了摆手,最后定下了基调,“你们都不用说了,今晚我哪儿也不去,就睡在草屋里。我就不信异种还真能今晚就蹿到这了?就算异种来了,我也有法子自保的;就算打不过,我也会瞅准时机逃跑的;就算逃不掉,这不是还有我师父吗?所以你们不用过于担心。如果又打不过,还逃不掉,我和师父都无力招架,那我今后还怎么在给我亲人讨回公道的路上走得更远?”
  桃青丝和容成安都点了点头,既然都说到方简的亲人了,他们俩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不过容成安表示无论晚上打听到的消息是如何的,他都会在第二日一早来草屋告知方简。
  就在三人莫名其妙陷入了没话可说的尴尬境地中时,有一个人适时地出现,化解了这个沉默着的怪异局面。
  还是那位身着文士青衫,浑身纤尘不染,自有一股难以言清的气质散发出来的中年书生;还是要讨那一碗解渴的清水。
  还是桃青丝去草屋灶房给他端一碗水来;还是容成安上前交谈。
  与上次不同的是,中年书生在喝这一碗清水前,意味深长地对这三个小镇年轻人说道:“天要黑了。”
  中年书生在递回喝空的碗,背着绿竹箱转身离开的时候,又意味深长地对这三个小镇年轻人说道:“天要亮了。”
  等俊朗的中年书生走远之后,容成安首先忍不住了:“什么玩意?什么天黑天亮的?这么玄乎?吓唬谁呢!要不是看他生就一副好皮囊外加肚子里也算有些货,不知道的以为他发疯了!”
  桃青丝对容成安的话语一脸的嫌弃。
  方简洒然一笑,不置可否。
  这一小段插曲就算这么翻了过去。
  ……
  ……
  一夜无事。
  翌日清晨,方简努力睁开了迷糊的眼睛,环顾四周,发现什么事都没发生。
  方简在心里断定,容成安说的这事十有八九是小题大做了。
  ……
  ……
  清晨的小镇还未转醒,街巷之中、青石板路上还不见一个人影。
  小镇里和小镇外倒是还飘动着一些透明似的晨雾,此时是晨雾最后欢快的时光。因为朝阳马上就要升起,到时四射下来的嫩暖的阳光将会无情地驱散他们。
  画眉溪边上那片落英缤纷的白海棠树林,无声地散落着漫天的白海棠花。
  这个时候,本该宁静的白海棠树林里,想起了一阵窸窣的声音。
  一位面如美玉,目似点星,浑身衣物纤尘不染,身背翠绿竹书箱的中年书生,在白海棠树林里缓慢地行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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