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智取敌军火

　　十七智取敌军火
　　“哈哈……”高凤山哈哈笑道，“你们早忘了，在快散会时我说过‘我们还另有一个搞敌人军火的方案，由于现在还不成熟，暂不说出……’想起来了？”
　　“噢！想起来了！”张健兴奋地问道：“这么说，方案成熟了？”
　　高凤山命令屋内跟随人员暂避，中队部里只剩下他和张健、甄玉衡。“这次行动极其秘密，不得让任何人知晓。”说着话，高凤山取出携带的定南县地图，将地图铺在桌子上，指着左上角，“看见了没有？这是西关火车站，在火车站旁，离火车道东面５０丈远有一座仓库，这是敌人的军火库，这里有敌人的重兵把守，再看，在军火库对面、火车道西１５０丈远是王庄子村，村东口有一家住户是我们的人，就在你们佯攻叮咛店时，我派赵树光精选了十几名战士从村东这家挖地道，悄悄地挖，啊，花费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挖过了铁道，一直挖到敌人军火仓库下，告诉你俩，现在地道已挖成……”
　　“哎呀！简直不敢相信。”不等高凤山说完，张健疑问：“咋挖得那么准呢？”
　　“赵树光是瓦匠出身，半个风水先生呢，天天拿着罗盘定位、测量，咋能不准？”
　　“好个赵树光！有这么两下子，那，那让我们二中队去盗取军火？”甄玉衡高兴地问。
　　“不，你别急。”高凤山笑道，“盗取军火的任务仍然是三中队……”
　　“那，那我们二中队呢？”张健急不可耐。
　　高凤山指着地图，“别急嘛，你们的任务更艰巨，看到没有，在敌人的军火库北边三里是北庄子村，你们的任务是明天夜里出发，急行军，要隐蔽，绕到城北边，子时一到，向敌人的军火库发动佯攻，火力要猛一些，造成攻占的声势，以此转移敌人的兵力和视线，吸引敌人的注意力，让敌人顾上不顾下、顾外不顾里，三中队趁机将仓库内的地道口挖开，将库内弹药从地道运到王庄子，再由一中队来接应，将弹药运到根据地，待库内盗光，地道要炸毁，从火车道下起炸，你们注意听着，当你们听到火车道的爆炸声，那就是三中队已经得手，你们就立即撤退。”话到此，高凤山停顿了一下，面色严肃道：“这次任务是否能顺利完成，你们的佯攻掩护是关键！具体的细节要考虑周到，一点儿的疏忽就会造成满盘皆输、前功尽弃！”
　　“好！我一定周密考虑，细致安排，完成这次重任，给敌人一次重重的打击！”张健眼里闪出激动而又兴奋的泪花。
　　高凤山临走前，叮嘱道：“明天夜里行动，子时开始攻击，行动开始前，你们二人不得向任何人透漏！”
　　张健和甄玉衡在油灯下周密细致的安排。
　　张健道：“这次行动，能否成功，关键在咱们咋来掩护。”
　　甄玉衡道：“明晚出发时，为了缩小目标，咱们分批出发。”
　　“你说得对，明晚的行动还是由你来看家，我带人前去……”
　　次日黄昏，张健集合了队伍，向战士们下达了佯攻敌人军火库的战斗任务，他宣布：“这次战斗是关键一战，除了留下指导员和十几名伤病员看守营地外，其余的全部参战，出发时，为了缩小目标，大家分成十人一组，要间隔半里地，记住！若中途遇上敌情，不要纠缠，绕着走，子时前必须到达城北的北庄子村南，到达后，由二小队长孟达洲带领一部分战士埋伏在北庄子村东，以防战斗打响后，城里敌人出北关对咱们进行侧面攻击，大家听明白了吧？”
　　“明白了！”战士们摩拳擦掌、兴奋地齐声应道。
　　深夜，队伍顺利地陆续地到达了北庄子村南，很快完成了战前的准备。张健将队伍拉到离敌人军火库不到百步的距离，隐蔽好。刘大江发明的“土炮”已从一门发展到四门了，齐刷刷地摆好。
　　月牙高挂，微弱的月光下，举目上看，看见敌人军火库房位于院中，院子的四角各立一个高大炮楼，炮楼下是高大的院墙，院墙上设有电网，各个炮楼顶设有探照灯，探照灯的光柱向四周扫照着，炮楼顶的哨兵不时地探出头来，随着灯光向四周瞭望。
　　张健回首低声唤道：“小五子，小五子。”
　　小五子爬到张健身旁，“到。”
　　张健命令道：“战斗一打响，你先将敌人的探照灯打灭，让敌人先成瞎子！”
　　“是！记住了。”
　　张健爬向土炮旁，命令刘大江，“你将土炮分开，两个轰西北角的炮楼，两个轰东北角的炮楼，记住！千万别向仓库顶上射手榴弹。”他低声告诉大家，“要节约弹药，不要乱开枪！”
　　各就各位，一声令下，枪声大作，敌人的探照灯先被打灭，炮楼上的哨兵先被击毙，紧接着，土炮射出的手榴弹上了炮楼，枪声、爆炸声、喊杀声响成一片。
　　军火库首次遭攻击，敌人一时蒙了头，很多鬼子从睡梦中惊醒，来不及穿衣服，光着腚仓皇迎战，向外乱开枪。炮楼的各个射击孔喷出了火舌。
　　为了节约弹药，游击队的枪声紧一阵、慢一阵，土炮的炸弹隔一会儿发射一颗。
　　就在这时，敌人的两辆卡车冒着炮火，从西南开来，开着枪，向军火库靠近。
　　张健细看，见卡车上并没有几个敌人，不像是来增援的，是早先安排来取军火的。哎呀！不好，若卡车开进了仓库，一定会发现三中队的行动，那就前功尽弃了，一切全完了！说什么也不能让敌人的卡车开进去！
　　张健紧急命令：“小五子，干掉敌人的汽车司机！刘大江，土炮掩护！”
　　小五子和土炮射手冲过去。在土炮的掩护下，小五子连滚带爬靠近敌人的卡车，举手一枪，将前面的司机击毙，卡车失去控制，向道边的一棵大树撞去，后面的那辆企图绕过去，还没开多远，后车轮胎中弹，漏了气，瘫痪在道旁。
　　张健松了一口气。
　　在窄小的地道里，在微弱的油灯光下，三中队的几百名队员组成了一条人力“输送带”，各种枪支、弹药箱从队员们的手中飞快地传递着，传递着，从鬼子的军火库一直传递到王庄子。
　　城西北的枪炮声惊醒了船谷。桌上的电话急速地响起来，船谷抓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了求救声：“军火库遭到八路军的攻击，请求急速援助！”
　　“八路军有多少人？”
　　“大约有上千人，敌人有小钢炮，炮楼已被炸伤，情况危急！”
　　“坚持！援兵很快就到。”
　　船谷赶紧集合队伍，他紧急安排，命令陆占发，“陆君，我们的两路出发，我的出西关，直接军火库的增援，你的，带领队伍，从北门出发，攻击敌人的侧面，你的明白？”
　　“哈咿！明白。”陆占发咔得一个立正。
　　“立刻出发！”船谷拔出了指挥刀。
　　陆占发带着伪军还没赶到北庄子，忽地面前枪声大作，射过来密集的子弹，伪军被撂倒了十多个，吓得呼啦啦趴在地上不敢动弹。就听对面孟达洲喊道：“喂！陆铁杆听着，你孟爷爷在此等候你多时了，哈哈……”
　　陆占发知道中了埋伏，气得哇哇大叫，他趴在后面，嘶声喊叫：“弟兄们！冲啊！冲啊！”。
　　伪军们贪生怕死，黑夜里，不知游击队来了多少人马，陆占发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站起来向前冲，只是向前爬几步，又不动弹了。
　　从西关来救援的鬼子兵很快就到了，在船谷亲自指挥下，鬼子兵挺着三八大盖向前冲，频频向游击队发动反击，子弹越来越密集，形势对二中队有些不利。张健心思：若坚持下去，有被敌人包围的可能，可没有命令，不能撤退呀！